十九、藏宝
如果说与何忠阳的交易让林铮意识到武功对这个世界的重要性，那么，与欧阳尚千的互动让他知道自己其实掌握着一个多大的宝库。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很多人愿意为武功付出很高的代价，段夫人就是咱们的宝库，她随便写点东西都可以卖出天价，比如今天我就用龙爪手换来一个赌场。” “赌场？”韦小宝眼前一亮。 “宝哥，你该知道这是我为你准备的，我当然可以问欧阳尚千要其他东西，但我为什么偏偏要赌场呢？”林铮拍拍韦小宝的肩：“咱兄弟心照不宣了。” “好兄弟，好哥们。”韦小宝拍着胸口：“放心，这赌场在我手上，如果不能给昊天门挣来大把的银子，就让我这辈子逢赌必输。” “宝哥你这说得啥话啊，这誓太重了，我当你没说啊。”林铮知道韦小宝现在有多开心，他居然拿逢赌必输来发誓，简直就同灭绝师太用“生子世世为奴，生女代代为娼”发誓一样，奇毒无比啊。 林铮唤来李有田：“李伯，现在咱们帐上有多少钱？” “总计……”李有田翻翻帐本：“总计一万一千零七两。” “好，零头留下，拿一万两给宝哥作赌场的赌本。” 听说林铮居然拿到福祥赌场的经营权，李有田固然开心，但一下拿走一万两还是rou疼：“要这么多吗？” “怎么，还不相信宝哥的手段？”林铮对韦小宝道：“宝哥，以后咱吃香的喝辣的全看你的了。” “你放一百个心。”韦小宝同样信心满满，李有田见他主意已定，也同意了。 “你刚才说卖武的事……”韦小宝正要问。林铮打个噤声的手势：“嘘……这事别太多知道了，总之我心里有了主意，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韦小宝也不多问，林铮自觉找到一条极好的生财之道，心情畅快，“哈哈，心情一好就想耍两招，宝哥，李伯，赌场的事就交给你们，我去练功了。” 林铮回到后院继续苦练龙爪手，心情一好打起拳来也虎虎生风，王语嫣真不愧是武学奇才，她将万象神功与龙爪手结合，让内功静练，内息行走可以消除肌rou疲劳，而运动又反过来助长内力，简直是天作之合，林铮再想到今天凭着一套刚学的龙爪手就把罗志海给唬住了，更是心情大好，越练越兴奋，一时间打得竹林中竹叶飘飞，好有气势。而他的招募器上武力值也一点点地成长着。 夜晚降临了，在林铮苦练功夫时，欧阳尚千回到了福祥庄园，他没有回房休息，而是转个弯到了庄园后的假山边，看看四下无人，按下假山一个机关，裂开一个密室通道。走进去可以看到一个简单的居室，光线黯淡，在密室的阴影中，坐着一个黑衣人，他全身笼罩在黑暗中，也分不清是男是女。 欧阳尚千对黑影道：“想听点有趣的事情吗？” 黑影沉默不语，欧阳尚千对着微有光芒的窗口，背负双手，露出一个古怪的微笑：“我们一直认为是废才的昊天门林铮，今天居然使了一套古怪的武功，把志海都逼得手忙脚乱，这段时间，没有比这更有趣的事情了吧？” 黑影身体微微动了一下。 欧阳尚千转身面对他：“你是对的，林家还有我们没得到的东西。” 黑影终于开口说话，声音怪异，但能勉强听出是个男声，“连你都看不出这套武功的来路吗？” 欧阳尚千摇摇头，他扳着手指：“万象神功、昊天剑、孤芒指、枕星诀……”他把昊天门的武学如数家珍地说了一遍，“该有的我们都拿到了，还能有什么？” “全是垃圾！”黑影冷笑一声：“除了万象神功还有点用，你就再没弄点像样的东西回来。何况万象神功我早就到手了，你拿个副本回来有什么用？” 欧阳尚千声音愠怒：“这些年来，我就是相信了你，才冒着被我堂兄弟扫地出门的危险留守在这个小镇上，你提供的线索我每一条都找过，根本没有你所说的东西。” “你确认林铮真的是个废物，不是大智若愚，暗藏心机？” “没人可以伪装成一个笨蛋十年，十年来表面上我们一直在保护昊天门，暗地里把他们一点点地榨干。他每一个生活细节我都有留意，他绝不装出来的。” “那你怎么解释他现在的变化？” “也许如他所说，他真的懂事了，从前他毕竟年纪还小，心智未开，现在他虽有些奋发图强的样子，但也属正常，不像是心机城府很深的人。” “我相信你的眼光。”黑影头偏到一边，似乎在思索，“你有查过林铮最近和什么人来往吗？” “已经准备查了，这两年来林家已一无所有，林铮也完全是个废物，我没怎么留意了，现在看来，倒是我的疏忽。”欧阳尚千转而问道：“我倒想问你，林家破落同你有关吗？” 黑影摇摇头：“当年林烨与他表妹成亲，生了一个脑子有毛病的儿子，就是林铮的父亲，从那以后林家就开始走下坡路，也许我夺走了林家一些财产和武学典籍，但我不是林家破落的根本原因，林家没落，只能说是天意。” “天意？”欧阳尚千冷笑：“好一个天意，你总不会说你是在替天行道吧？” 黑影双眼闪动一丝光芒：“你怕了吗？” 欧阳尚千长叹一声，沉重地点点头：“我是有点怕，毕竟我受过林烨的救命之恩，现在这样对他的后人，我怕这世上真有天理，我怕死后真的会有地狱。” 黑影怪笑起来：“看来你真的是老了，开始在乎天理，开始觉得权力富贵原来不过是身外之物，对吗？” “闭嘴！”欧阳尚千怒吼一声：“当初你说三年，三年之后又三年，如今已十年了，你说的藏宝图到底在哪？林昊当年的故事是不是你瞎编的？” 黑影幽然道：“你才十年，我为这个秘密隐姓埋名了三十年，当年只有我亲眼看到林昊与妖怪的那一场战斗，只有我知道真相，我这辈子也忘不了当时的场面，那个女妖……”说到这里他牙关居然打起颤抖。 “别说了。”欧阳尚千止住他：“想想我都觉得恶心。”他沉默了一会道：“但眼下还不能确定林铮这套武功与藏宝图有关。” “但给了我们一丝希望。”黑影站了起来：“赶紧去查吧，我有种预感，我们离胜利不远了。” 欧阳尚千看了他一眼，恨恨道：“这事一完，我第一个就杀了你。”他走出密室，重重关上门，黑影又陷入黑暗中，喃喃道：“师父……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不知不觉，天色已亮，林铮白天练拳，晚上练气，待到东方泛出鱼白他才缓缓收功，一看招募器，不知是不是因为心情好练功效果也好，惊喜发现自己的武力值已到了142分。 “再有8分我就可以招募蓝色武侠了。”林铮喜不自胜。 按理每一级武侠的招募分数是上翻一倍，该是200分才可招募蓝色武侠，但蓝色武侠这一层有例外，大概因为这一层囊括的人物太多，有近百分之六十的金庸群侠都是集中在蓝色武侠这层。所以中间又分了一级，分150分可招的“低蓝”武侠和200分才可招的“高蓝”武侠。 也有可能150分代表一个分水岭，招募器上有说明，正常人没有武功和装备，不管天生多么强悍，最高也就能到150分。这是有道理的，有些人天生强壮，比如一些练过功夫的人可能打不过一个没有功夫的壮汉，前者靠的是功夫，后者靠的就是天赋。但只要练功者继续练下去，总有一天会超过不练功夫的壮汉。每个人天生都有个毛坯，有好有坏，需要雕琢，假以时日，经过雕琢的毛坯总会胜过不经雕琢的毛坯，不论学文习武，都是如此。 林铮的内功动练也出现成效，现在他开始能控制内力收发自如，当运功时，能感觉一丝头发丝粗细的热流在体内运行，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他知道，自己已经到了王语嫣说过的“铸丹”时分。 万象神功要突破第二层内力，首先要铸丹，丹就是内息在丹田凝成的内丹，只是种形象的说法，21世纪的武学研究者称其为“多元能量混合体”，它可以帮助人体突破极限追求更高的体能境界，提供的能量能把四肢变成致命武器，把身体变成困住敌人的骨rou笼牢。 而内息铸丹，须先掌握化劲，人身三重劲——明劲、暗劲、化劲，在别的武学中，这三种劲是指三种不同的练劲方法，但在《万象神功》则另有所指，王语嫣讲解时有说，万象神功中的明劲是指外部出击，直接破坏人体，称为“明”，暗劲则是出入敌人经络xue脉，使敌人从内部开始受损。而化劲则是明暗结合，刚柔并济，双劲齐发，这样敌人能挡住明劲挡不住暗劲，要么挡住暗劲而挡不住明劲。因为武者通常只偏向一脉，要么至刚至阳，要么至阴至柔，鲜有人能将两种相克的力量揉合于一体。 万象神功就是讲究这种平衡，所以它不够强但能打个好底子正是这个原因，因为平衡可能两面不讨好，都无法冲顶，最终通过练习其他武功慢慢又偏向于一侧，就算是当年的林昊，练到第八层内力还是偏向刚阳一脉，除了那个传说中的紫虚上人，没再听说谁能将阴阳两脉同时练到顶层。 林铮内力已能收发自如，迫不及待要试试自己能否掌握化劲，王语嫣教了他一个简单的测试方法，就是打鸡蛋，化劲是暗劲先行，明劲在后，如果一掌劈下去，鸡蛋壳不破而蛋黄散碎则是暗劲；砸碎就是明劲；如果是化劲打下去，除了蛋壳不破蛋黄散了以外，蛋黄和蛋清还会像搅拌均匀了一样，端是离奇。 林铮到厨房找了个鸡蛋，潜心运力良久，内息带动暗劲先行，一掌砸下，发出很大的响声，但鸡蛋壳没破，他敲开蛋壳打到碗里，发现居然真的是蛋黄蛋清均匀搅拌了一样。 “天哪，我已经掌握化劲了吗？”林铮吃惊得不得了，急忙端着鸡蛋去找王语嫣：“段夫人！段夫人！快看啊，我练成化劲了。” “不可能吧？”王语嫣不信：“你才练多久，哪有这么快？” “可你看这蛋黄真的成你说的那样了。” 王语嫣看看碗里，再闻了闻，扑嗤一声笑了：“不是你练成了，是这鸡蛋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