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妖之道
“王大哥，快打我一下，我是在作梦对不对？我一定是在作梦！”林铮向着王铁匠大吼大叫。王铁匠也愣在那儿：“这真的是金子？是啊，是金子！金子！” 满满一屋子的黄金，在宝石的反光下，金灿灿的叫人目眩神迷，虽然说不清具体数量，但绝对是以吨计，还不止如此，在金子上面还放着一个个宝箱，打开里面是成箱的钻石，珠宝，还有不计其数的首饰。 “发财了！发财了！”林铮把大腿都捏肿后，终于确认不是作梦，抱着王铁匠又叫又跳：“王大哥，发财了，咱们发财了！”王铁匠嘴唇哆哆嗦嗦，已经说不出话来。 “去你奶奶的何忠阳，老子不卖了，要赔钱是吧，加两倍，不！十倍赔你！去你奶奶的欧阳尚千，一个小赌场有什么了不起，老子把你整个福祥堂都买下来！”林铮扑到金子上，像饿虎扑向婴儿，把金子拼命向王铁匠塞过去：“王大哥，这门是你开的，要多少？随便拿，能拿多少是多少？” 王铁匠也终于醒悟了，但他到底是个老实人，望着林铮大把黄金向自己手中塞，反而不安起来：“这金子真的算咱们的了吗？” “当然是我们的！怕什么，做人劳累一辈子，不就图这个吗？” “可怎么带出去呢？这儿没有出口啊。” 林铮慢慢平静下来：“冷静冷静，不要乐极生悲。”回想到林昊在门上留下的那句话，他心中多了许多疑问，为什么林昊要把这么大一个宝库藏在这呢？为什么在门上留字不许林家子孙进去？以古人教悌的观念，说明他不敢保证这个地方不被别人发现，这句话显然只是为了阻止林家子孙，难道这里面有什么危险？ 想到这他警惕起来，绕着一堆堆金砖细细察看，王铁匠也一起寻找出路。但两人都一无所获。 “坏了，纵然金山银山，出不去的话有屁用。”林铮急了。这时两人走到最大的一堆金砖前面，忽然王铁匠抽抽鼻子：“你闻到什么味没有？” 林铮细细一闻，发现这堆金砖有股腥味，像死老鼠，像是从金砖堆里面传来的，他把金砖拨开，一股腥味从中传出，整个密室都变得臭不可闻。 “什么东西？”两人都后退一步，林铮感觉到这是一股腥风，像什么怪兽在呼吸，每呼一次腥味就浓一点，但吸气时腥味又淡了许多。 “下面好像有活物。”林铮警惕地靠近，他又扒开几块金砖，看到一层金属鳞片，像黄金所铸，明显这是一层皮肤，随着呼吸在慢慢地起伏。 王铁匠紧张得说不出话来，林铮低声道：“有什么怪兽睡在这金砖底下。”他壮壮胆子伸手去摸，果然，触手温热，绝对是个活物。 “呜——”就在他缩手之际，那怪物动弹一下，轰地把身上埋的金砖掀开，林铮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只见从金砖中立起一条巨大的金色蟒蛇。 这是一条纯金的蟒蛇，鳞片是金的，蛇头是金的，连吐出的信子都是金的。身围有水桶般粗，当盘曲的身体抖开，最少有十米长。一张嘴就腥风习习，面目说不出的狰狞可怖。 “妖怪啊！”王铁匠抱头鼠窜，林铮吓得双腿打战，居然愣在那儿动也不动。金蛇巨口一张，好家伙，方骨撑开嘴是居然同林铮个子差不多高，那模样就是林铮被它整个吞了还不够塞牙缝。 但它没有攻击林铮，呼哧喘着粗气，身体不停伸缩着，很难受的样子，好像什么东西卡在喉咙了，突然用力一咳，一块金灿灿的金砖从喉咙吐出来。 “吐金子的蛇？”林铮惊异莫名，但还没来及吃惊完，金蛇呼啸一声，一口向他咬来。 “哎呀！”幸好他神行百变已经纯熟无比，本能作出反应，从金蛇一侧溜过。砰的一声，金蛇咬在地面，居然把青石地面咬出一个大洞，石屑纷飞，昂首时看它那口金色的利牙，似乎能轻易咬碎钢铁。 它速度奇快无比，一口没咬到林铮，身体一转，速度像射来的标枪，它的武器不光是牙齿，还有庞大身躯无比强悍的冲撞力，林铮再次一闪，它重重撞在一堆金块上，金子是极沉的物体，这么一大堆被它撞得四处飞溅，而它却毫发无损。 “尼玛……这是林昊养的吗？”林铮心中诸多疑问，来不及多想，逃命要紧，金蛇穷追不舍，多亏神行百变，总让他在千钧一发之际闪开，眼下没别的办法，只有绕着金块堆同它捉起迷藏。可人力有时而穷，这条金蛇似乎不知疲倦，力量速度丝毫不减，林铮气喘吁吁，眼看就要跑不动了。 这期间，金蛇一直无视王铁匠，只追着林铮来咬，王铁匠同林铮毕竟刚认识，交情不深，没有与他同生共死的打算。他突然发现金蛇原本离开的金砖堆下有个洞，不管是不是出口，向洞口跑去，进洞前他随手抓了几块金砖，顺手发点小财也好。 不料他一拿金砖，金蛇全身一振，放弃林铮，闪电般向王铁匠扑来，吓得他向侧面一扑，险险躲过蛇口。林铮也看到了洞口，借金蛇追王铁匠的机会向洞口冲来，出于贪心，他也抓了几块金砖。 一拿到金砖，只见金蛇放弃王铁匠又向林铮扑来，吓得他又退了回去。 “明白了，谁拿金砖它咬谁。”林铮一边跑一边看看手上的金砖，从份量和光泽上，这应该是金子，但他突然发现，手上的金子颜色好像在流动。 一种极怪异的现象，很难用言辞形容，手上明明是一整块金子，应该是个静止的物体，但它的金光在慢慢地移动。 说时迟那时快，金蛇追赶中哪容他细看，金蛇已追到身后，林铮已是跑得双腿发软，神行百变一个错步踏在一块金砖上，身体一偏被金蛇撞中，哎呀一声飞起来正跌在墙面那块发光的宝石下。 他艰难地爬起来，金蛇已逼到身前，林铮本能地把金砖扔出去要砸它，金蛇微微一闪就躲过，当他捡第二块时，无意中举到宝石下方，猛然发现这金砖居然是透明的，更吃惊的是，里面居然隐隐是条小蛇的轮廓。 “天哪！这不是金砖，这是枚蛇蛋！”林铮瞬间想清楚了，难怪颜色像在流动，原来流动是里面的蛋清。 金蛇已经张口向他咬来，林铮避无可避，也是危急关头福至心灵，他猛地捡起两块金砖在手，奋力相撞，砰的一声巨响。 “呀丝！”金蛇发出一声怪异的尖叫，身体倒退一下，望着林铮手中相撞的金砖，目露凶光，可是却不敢靠近。 “是你孩子对吗？”林铮举起金砖：“别过来，过来我就砸了它！”这果然是蛇蛋，两块用力一撞居然扁了一块。太离奇了，它居然和同样大的金子一样重，而且蛇蛋怎么会是方形的？蛇下蛋又怎么会是从嘴里吐出来？ 问题如潮水，眼下顾不了这么多，林铮捏着蛇蛋慢慢向侧面移去：“别过来！别过来！”金蛇亦步亦趋，林铮举着手中的蛇蛋：“蛇大哥，我不要你的蛋，你也别伤我们，让我们走好不好？”他一边说一边向王铁匠猛打眼色，意思是你先逃。 王铁匠不禁心生愧疚，刚才自己还丢下人家想独自逃生，现在人家有了机会却让自己先走，可眼下在这也帮不上忙，他偷偷溜到洞口钻了进去。金蛇只顾死死盯着林铮手上的蛋，也没注意。 “想要你孩子的命就放我走。”林铮向洞口慢慢移去，金蛇离得不远不近，林铮到了洞边猛地把蛇蛋一扔，趁金蛇扭头咬住它们时，身体向洞口钻去。 但他低估了金蛇的智商，他没发现蛇头在前方，但蛇尾却从一堆蛇蛋后绕过来，在他快钻进洞时一卷一绞，猛地把他卷起来。 “啊！”他惨叫一声，金蛇力量巨大，轻轻一绞就让他全身无法动弹，气都透不过来。金蛇没有立刻绞死他，蛇头慢慢地凑近，似乎要看清这个胆敢用蛇蛋来威胁它的人。它端详了好一会，这才大口一张，要把他整个吞下去。 “完了完了！我的异界生涯难道就此结束了？穿越者光环啊，快点保佑我吧。” 忽然后面传来一声大喊：“喂，畜牲，看这边！” 金蛇头一扭，王铁匠不知几时又回来了，手提两个火把向金蛇掷来，同时掷出一个瓶子，啪！瓶子碎了，地面上燃起熊熊大火，这瓶里烈酒，王铁匠爱好喝两盅，担子里的烈酒是可燃的。 火势虽不大，但金蛇被吓了一跳，散开身体退到火圈外，王铁匠大叫：“老弟快逃！”自己先跳进洞中，林铮就地一滚从洞中滚进去，王铁匠伸手一拉，这洞底居然有个活门，重重关闭，外面传来金蛇的嘶吼声，和击打顶盖的声音。 “多谢大哥。”林铮死里逃生，连连道谢。 “别谢了，大家现在同舟共济。”王铁匠有感于林铮的义气，用力拍拍他的肩。“刚才我还真担心火对它不起作用，幸好，是蛇都怕火。” 那活门厚重，金蛇一时进不来，两人不敢久留，向深处钻进去，越往里走越黑，后来简直伸手不见五指，好在王铁匠身上有火折子，扎了个火把燃起，看到前方又是一扇门。 这门没有机关，轻轻一推就开了，两人吃惊地发现这里面居然是个卧室，有一张铁床，上面的被褥已经因年岁久远腐烂了，屋里结满了蜘蛛网，林铮到了床边，看到床上躺着一个骷髅。 “这是人的骷髅吗？”王铁匠见这骷髅的样子诧异地问。林铮也觉得奇怪，骷髅头是人形的，但胸口的肋骨居然是外翻，特别是腿上的骨盆奇大无比，比一个澡盆还要大。 “不大像。”林铮大着胆子靠近，看到骷髅身边有一把剑，已经长满了锈斑，锈斑下有字，林铮刮了刮，看到上有四个字——昊天罔极。 林铮脑中灵光一闪，从前胖子的记忆翻起尘封的一刻，当年林昊创派之时，特意打造了刻有这四字的剑，昊天罔极，意即如苍天般无穷无尽，希望昊天门能永世传承。 “这是林昊？我的祖爷爷？”林铮吃惊得无以复加，可不对啊，如果这是林昊，那庄园后的祖陵中埋的是谁？再说，这具骷髅怎么看也不像是个人的样子。 他再在床上翻了翻，又找到一块刻有字的竹简，内容如下： 天聪： 委屈你忍辱负重这么多年，你能到达这儿，意味着我们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了。我已经证明传说是真的，妖怪的魔晶的确能让我们功力大增。虽然我收集的只是幼妖的魂石，但依然展现出不可思议的威力，可惜我是用不上了。 床板下有两颗“精魂石”，一颗给你，算补偿你为我林家这么多年来的付出，相信以你的资质，修炼出盖世武功指日可待，炼魂之法我留在盒底，切记依法施为，万不可贪功冒进，提防走火入魔。另一颗请交给我的后代，让他们掌握这力量，完成我未完之心愿。但如果我后代无能，你可另选贤能。洞内的珠宝留给你做为东山再起的财资，记得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我不怀疑你的忠诚，但为了天下苍生着想，这力量应该交给更懂得运用它的人。 也许你会问，为了这力量，我们付出这么多到底值不值得，我还是那句话：值得，为了一个没有恐惧的未来，一切都是值得的。 师林昊留字 “天聪是谁？”林铮记忆中没这个人，但也不管了，他打开床板，看到两颗亮晶晶的丹丸，里面还有一篇写在不知什么动物皮革上的内功心法，名为——妖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