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西游 第十五章 偶遇（３）
听及东海龙王之言，金鳞子除了欢喜之外，更多的则是难以用言语表达的激动。 “快带我去见她。”一时间忘却了所有的忧虑，金鳞子也顾不得身体虚脱了，立即让龙王带自己去。 “这边请。”龙王亲自引领着金鳞子走进水晶宫后殿，在一个装饰别致的小屋前停了下来。“她就在里边。”龙王的话语兴许被里面的人听见，当其话音刚落，从房中立即传来一名女子的叫唤：“东海老龙，还不放我出去，定不饶你。” 声音传到金鳞子的耳里，他浑身不禁一震。的确，他对这声音太熟悉了，也感觉太亲切了。发出这声音的人，是决定了他这五百年来命运的人，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再度遇见她，会是在东海的水晶宫中。 龙王解除了禁制，金鳞子一个箭步窜上前，双手拨开挂在门前的珠链，就望见房中坐着的，正是在南海蓄养的白荷。 白荷却才还在破口大骂，可是此时见到金鳞子之面，怒容全数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难以抑制的激动。 “你？金鳞子，真的是你。”白荷愣在了原地，目不转睛地盯着金鳞子的全身上下看了许久许久，眼睛也渐渐变的湿润起来。 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在做梦，金鳞子的身体不由地向前倾了倾，正好与白荷贴近。白荷的双手微微上抬，竟然有些发抖，然后两人就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 “你活了，真的活了，比以前更加美丽了。”金鳞子将白荷拥的很紧。如果可以，他还要抱紧一点。因为这是在白荷枯萎了百年之后，金鳞子第一次这样拥抱她。 万魔峡谷，白荷为了和自己在一起，在毫无养分补给的黑暗山谷中，艰难地度过了三百六十年的时光，这是几个世纪的恒久之爱。所以当白荷因为枯萎而亡的那一刻，金鳞子就告诉自己，他这辈子决不辜负白荷，并尽自己最大的能力，让白荷复活。 所以，他成了菩萨的帮手，屈尊于人下。原因无他，只为了爱。 “我在南海蓄养，你为什么不来看我？难道你不知道今年就是我的复活之期吗？”白荷用颇带着点责备的激动语气问着金鳞子。 良久，金鳞子终于将白荷放开，盯着她那娇美的面容，仔细打量了一番之后，却才说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久别重逢，生生死死，经历了前世今生，金鳞子与白荷再度走到了一块，那是多大的机缘。 “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的。” “可是菩萨只准我下山三日，并要我转告你，如若顺利将四个取经人聚在了一起，一定要返回南海告知于她。” “对，一定要去告诉菩萨，然后……带你走，离开南海，去过属于我们的生活。” 两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相互嘘寒问暖之余，好似要将这些年来的相思之苦全部道完一般，一连说了三四个时辰。不过幸好，东海龙王识趣，调走了后殿的守卫，给了他们足够的空间与时间。 一日之后，金鳞子彻底恢复，于是协同着白荷，向龙王请辞。 这回来东海，金鳞子虽未能顺利冲破玄关，炼化龙神元气，但总归是不虚此行，遇见了自己最爱的人，白荷。 两人离了东海之后，决定先回天台山小住几日，而后才往南海观音处，讲明一切。 白骨山白骨洞中，白骨夫人与黑鱼精鱼灵子已经部署好了擒拿唐僧的周密计划。而被白骨夫人派去打探消息的鬼狐先锋，沿着白骨山向东搜索了五百里距离，却依然未能发现唐僧师徒的踪迹，只好折返回来，向白骨夫人回报。 “夫人，那东来白骨山的路途中，并未发现有取经人的踪迹。” 听闻此言，白骨夫人惶恐不已。 “什么？你沿途探寻了五百里也不见取经人的踪迹？”白骨精转而问起旁边的鱼灵道：“你说唐朝和尚已至，消息可否准确？” “绝对准确。”鱼灵子可是算准时间的，决不可能出差错。 “你打探清楚了没有？那沿途可是有多处山峦腹地，村野人家哦？”鱼灵子依旧要维护自己最初的判断，所以他盘问起鬼狐来。 “小的协同着山下三个兄弟，日夜打探，不论是山峦腹地，还是村落，都详细问过了。”鬼狐正说着，突然打住了，思绪了良久，方才言道：“只有那万寿山五庄观，因为山前的法阵禁地，故此不曾查探。” “不用多说了，那唐僧师徒定是被镇元老道请到家里做客去了。”鱼灵子当即反应到。 “如此说来，我们岂不是没了下手的机会了？”白骨精在一旁搭讪。 “只要唐僧未过白骨山，我们就一定有机会。想想看，那唐僧要西去取经，如何能在五庄观中呆的久？”鱼灵子作出如此分析，白骨精阴笑着默许。 “夫人，您要小的接下来怎么办？”鬼狐听完鱼灵子的话，在一旁搭讪道。 “严密监视五庄观中的动静，只要那和尚一出万寿山，就立即回来禀报。” 鬼狐领命而出，白骨精与鱼灵子只好静侯佳音了。 且说那鬼狐自从鱼灵子口里打探到了取经人的落脚处，当即就下了白骨山，与山下的白狐，黑狐两兄弟一起商议赶去五庄观中监视。 为防打草惊蛇，鬼狐先派遣一队小妖深入到五庄观外，打探到那镇元子未回，观中正在接待来客之后，他就敢断定鱼灵子所料不错。于是伙同着白狐、黑狐去了五庄观，依照白骨精的吩咐，将道观上上下下给严密监视了起来。 五庄观中，唐僧师徒已经逗留了四五天光景，比那童子称呼的三天之限早已过了，因此，唐僧也有些心急，再加上孙悟空因为偷吃了人参果，心中惶恐不安，于是他便协同着猪八戒、沙和尚一起向唐僧进言，要求尽快离了五庄观，继续西行。 清风明月虽然知晓孙悟空就是偷吃人参果的贼，可根本毫无根据，只以口舌之辩，也无济于事。再加上要是双方争持起来，他俩势单力薄的，不过千年之小修为，不可能是孙悟空的对手。 在毫无办法之下，挽留法成为可行。所以他们的目的无它，就是想等祖师镇元子归来再行定夺。 如今，镇元子五日未回，唐僧终于提出要走，软硬兼施皆无所挽留。两个道童决定铤而走险，先留唐僧师徒逗留一晚，决定在饭菜中加点料。 可是孙悟空不是凡人，如此鬼蜮伎俩，在他面前简直就是小儿科。而清风明月突然之间变换的表情，更让他生疑。如此，孙悟空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借助自己超出于清风与明月的法力，于半夜里使了阵昏睡风，将两个道童弄的沉沉入睡，他则请求连夜离开。 唐僧不知孙悟空等三名弟子犯下偷吃人参果的罪过，以为相互之间多有冒犯之处，被那孙悟空以及猪八戒一拾掇，索性就整了整衣装，叫沙和尚挑上行李，让猪八戒牵上白马，在孙悟空的引领之下，出了五庄观，径直向西方而去。 半夜离开，虽然没被清风明月逮住，但是却被一直监视在五庄观外的草精树怪窥探。他们飞速回报给鬼狐，言唐僧师徒连夜起程离开了五庄观，犹如贼寇一般。 唐僧师徒的行经极为古怪，这极大地引起了鬼狐的好奇。于是他纠集了自家兄弟，白狐与黑狐，一起赶到了五庄观外，想进一步了解情况，同时派遣人马快速赶回白骨山，将唐僧一行的行踪报到给白骨精知晓。 再说那清风明月，因为人参果被窃一事，恐怕祖师怪罪，因此也留下唐僧师徒，好为自己开脱。可是一觉醒来，不见了四人身影，心中大鄂。清风无奈：“唐僧师徒连夜逃走，人参果被盗一事无须置疑，定然为他们所做。不过，以我等之力恐难挽留，却如何向祖师交代。” 明月道：“他们出了山门，定是向西去了，此时也必去之不远，何不尾随其后，看准路径，好叫祖师归来之后，赶上去拿他们。” “这倒是个办法。”清风不加思索,情急之下,居然同意了明月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