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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虏掠之财

    第五章

    疯狂年代

    一石激起千层浪。刘斌请饭原本是一件小事,可他顺嘴咧咧出的三千多万工程,那可就是件大事了。王玉田乃jian商,通晓这其中的奥秘,决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正是由于这个原因,这件事才牵涉到古城市有名的大美人杨晓红,导致她最终改变了生活轨迹。

    王玉田现在深深体会到:这女人,搞到手请进来难,送出去比请进来更难。

    杨晓红在王玉田的饭店干了好几年了,王玉田虽然在她身上花了不少钱,可感觉很不够。这种事就是这样,按分量说话,如果王玉田没这么大资产,也许不会自我感到内疚,杨晓红也不会企盼什么。处理杨晓红的问题,不是十万八万就能打发的,给少了肯定说不过去,起码要达到两室一厅房子的标准,那就是四十万以上。还有件事,自己一旦离开,饭店势必定要归到儿子名下,儿子和杨晓红之间定会两虎相争,吃亏的是杨晓红,闹僵了,她会把饭店的底细端出去,那就毁啦!所以他离开前,必须把杨晓红这件事摆平。他觉得刘斌这件事是个机会,古明远见到漂亮女人走不动道,每次见到杨晓红都黏黏糊糊、动手动脚的,肯定是梦寐以求,不如借此机会把杨晓红推给古明远。杨晓红出面找古明远,一定能办这件事,那就是皆大欢喜,一举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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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王玉田和古明远的关系非同一般,过从深得不能再深了,这种关系除了古明远所谓的保姆高娟和杨晓红略知一二外,其他人都不知道。她俩也就知道他们好,具体好到什么程度,也弄不不清楚。

    这件事要从十年前说起。一九九零年,王玉田还是个开黑出租车跑线的司机。八月初,正是河涨水发的时候,连续下了好几天的雨,马路边上的沟里全是水,苞米地、高粱地里垄沟也全是水,远近汪成的水塘里,白天晚上传来永不休止的蛙鸣。这天晚上老天开恩,好容易放晴了,天上的乌云向北飞去,露出满天繁星。

    王玉田半夜从古城镇送客回来,出古城镇不远有个村子,路边站一位瘦老头,穿了一身黑,斜背个黑布包,手脖子、脚脖子都扎着,盘个头像个道士或者像个武士。王玉田一看心里好笑,知道这是位装神弄鬼到处骗钱的老江湖,见老头摆手,靠边停下车。

    老头过来,捋捋山羊胡子问:“到古城市要多少钱?公交车钱行吗?”

    王玉田白了他一眼,冷笑一下说:“五块钱?你谁呀?你要是市长,我免费送你!玩呢?虽然你瘦小枯干,那也有百十来斤,得多少油拉你?拉个猪崽子还得十块八块的呢,半夜三更的,没二十你就呆在这里吧!哎,我说老头,你这身打扮半夜三更的像在闹鬼,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从哪个朝代穿越过来的,或者是从坟茔圈子里钻出来的,你别把谁给吓着再贪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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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头开门上车,嘟囔一句:“小伙子,嘴里留德呀!别忘了,病打口入,祸打口出;说话气大,小心闪了舌头。”

    “没想到,你老母猪咬饭碗——满嘴是词(瓷)!别生气老人家,不说不唠不热闹!”

    老头给他一句:“生什么气?十个司机九个sao,剩下一个大酒包!你八层就是那最后的!”

    王玉田见老头满脸通红,说话走板,还打了几个饱嗝,喷出一股酒后伤食味,不高兴地问:“老爷子喝啦?”

    “喝啦喝啦!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没酒再掂对!嗯——你也喝啦?这可是玩命啊!”老头坐好了掏兜,按规矩都是先交钱,找了半天就找出五块,拿在手里用手捻着。

    王玉田倒视镜里看得清清楚楚。这五块钱便是公交车票钱。

    老头套话:“小伙子,平时能喝多少?”

    王玉田笑了说:“白酒六十度的一斤,外加老雪花十瓶,上道一百迈没问题。”

    老头举起大母子捧臭脚:“好酒量!是,有不少司机,不喝到量了开车反而困。唉!就这年代,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怎么讲?”

    “怎么讲?”老头来了精神,“你如果喝酒了不敢开车,上哪赚我这份钱?别看钱少,蚂蚱也是rou啊!没听说吗,老大(工人)穷,老二(农民)富,不三不四暴发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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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玉田笑了说:“你意思说我是那暴发户?我要是暴发户,你天天骂我都高兴!”

    老头凑到王玉田耳边,喷出一股酒气说:“这年头,研究原子弹的,不如倒蛋的。全没了章法,随便干,谁胆大谁发家,可不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么?我告诉你小伙子,适可而止,小心秋后算账!天闹有雨雪,人闹有灾祸!”

    王玉田讨厌他的满嘴气味,告诉他:“你坐好了!别刹车的时候闪了腰!”

    老头坐回去,嘴里嘟囔着:“嗨!人心难满,欲壑难填,活得太累。红楼梦里说得好,世人都晓神仙好,唯有金钱忘不了,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进去了。不对,最后一句该是——逃跑了?不对,是‘眼闭了’。嗨!说你也听不明白,四门贴告示,还有不认字的呢!死爹哭吗犟眼子,悔之晚矣!”

    王玉田见老头胡说八道没完,就是不交钱,将车开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郊野外,停下车,开了车门,做出要下车架势,回头告诉老头:“你也方便一下尿泡尿,别喝得迷迷瞪瞪的再把我车尿了!”

    “好好好,正好啤酒喝多了。”老头乐呵呵开门下去尿尿。

    王玉田关上车门,一脚油门开车跑了,开心地骂道:“自己在路边对着大野地嘞嘞吧!狗不吃屎——活人惯的!”

    老头连招手再蹦高,没用,王玉田的车箭也似地飞走了。可怜老头,酒后把持不住,顺嘴胡说,惹得自己在茫茫夜幕里孤苦伶仃地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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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那年头,没有几辆出租车,尤其在农村,又是在晚上,根本不可能再有车了。从这一点看,王玉田真是够损的。

    王玉田过了一座桥,叫沙河大桥,再走出不远,就见前边苞米地中间的小路上有灯光照出,他知道有车,便减速慢行。猛然,一台崭新的“桑塔纳”2000蹿上来,在他前边二十多米远,是灯光有效的照射范围之内,看得清清楚楚,在道上画龙。他知道一定又是个醉鬼,几次想超过去都没得把,气得他直按喇叭。

    不多功夫,前边的车一晃悠,一头栽到路边的水沟里,溅起漫天水花。好在沟不太陡,水也不太深,车没翻,泡在水里。

    王玉田赶快停车,打着大灯照着沟里那车。满沟里全是水,车前后的机盖都淹没影了,就剩个驾驶楼还露在水面之上。车还没到沟底,继续下沉,滑向沟底。王玉田知道不好,要出人命,赶快拿出手电,哪里还顾得上脱衣服?跳到水里,拼命地拉开车门。手电一照,见司机趴在方向盘上睡着了,水已经快淹到嘴丫子了。他像捞水狗似地拽出司机,背到岸上放好,又下水捞捞,确认车里没有人了才松口气。万幸,要不是他,这人没命是确定无疑的。

    说话间,车已经全都沉到水里了,就剩个天线还露出水面,就像电影里的潜水艇。他看着天线,觉得怪好笑的,真是天地之大无奇不有!回头见那位落汤鸡似的醉鬼躺在路坡的荒草上“呼呼”睡得正香,估计无大碍。他不敢离开,不知道车里还有什么贵重物品,便到车里拿出捡的“大砖头”(手机),给一起跑线的小哥们打个电话,叫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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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辆车。

    王玉田所以这么努力,助人为乐,是因为他看出坐在里边的不是一般人,车牌号他看清了,是市政府的车。那时候在政府里能坐“桑塔纳”2000的,最小也得是一把局长。他庆幸,这下总该交着有权势的人了。确实,他救的这个人,就是古明远。那时候古明远是主管农业的局长,虽然没有海量,却也天天喝酒,下乡的时候更是如此,一喝就是小半夜。

    王玉田把他送到医院,自己掏腰包,雇了吊车,把车捞出来拉回去。

    古明远虽然死里逃生,右脚脖子却骨折了。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没有给古明远造成什么影响。

    王玉田想借着这个关系开一家小饭店,兴许能比跑车多赚些钱,也比较安全。那年头,常有出租车被抢的,晚上开车去农村更危险。王玉田把想法告诉了古明远,古明远赞成他开店,可饭店开业后,古明远一次都没来捧场,这使王玉田很伤心,不再对他抱有什么希望了。

    王玉田的饭店很小,小到什么程度呢?连后厨不足八十平米,一个厨师是下岗女工,一个服务员也是下岗女工。无论如何,还可以维持生活。这样艰难地干了两年,他对前途已经失去信心。

    一九九三年国庆节前的一天,王玉田正想打祥回家,古明远突然冒出来。这时候古明远刚刚当上国土资源局局长。古明远让王玉田弄两个菜,两人就在这个小饭店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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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古明远让他把饭店兑了,去办一件事,答应每年最少会给他几十万。但,有条件,一定要忠心,要听话,要敢于坐牢。临分手,古明远拿出一个纸条递给他,神秘地告诉他:“用钱打这个电话,是位女人。记住,以后不管你做多大,钱都要通过这个人手。你放心去做,什么事都不会有。你给我一条命,我还给你半生幸福。”

    王玉田哪怕这些?梦想了一辈子的事终于来到眼前,不可能放过。当下,又是表决心又是千恩万谢。他按照古明远的安排,包了一片五千多亩的荒山,每年租金五千元,一包就是七十年。他当时觉得

    奇怪,这片荒山连兔子都不拉屎,干吗用呢?之后,他又按着古明远的指示,注册了一家房地产公司。

    他很快明白了,原来这片山里有铁矿。

    按照古明远的安排,一九九三年冬天他开始采矿。那时候,全国都在大上基建,房地产业是图纸出来了就能卖钱,铁矿石已经涨到几十块钱一吨,装上一车就是好几千,钱比大风刮来的还容易。王玉田曾经一炮崩出过二百万,在古城市被传为佳话。

    当时,古城市黑白两道,有钱有势的,没有和矿山没关系的。几乎全民动员,车水马龙,热火朝天,每天太阳还没落山,东南山区就会传来隆隆炮声,这是规模大的。还有小的,老百姓找到窝子矿,靠锹挖镐刨,装上一三轮车就卖三四百。在这里,仅开铁矿成规模的就有几十家,有人推算,铁矿造就的千万富翁,超过百人,百万富翁不计其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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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玉田后来估计,从一九九三年到一九九六年,他的矿山拉走价值将近两个亿的铁矿石。

    王玉田此时是他一生中是最风光的时候,仅手下护矿队(打手)就有四十多人,可以说是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其实,他只是个抛头露面的,实权不在他手里。护矿队头领是古明远的内弟,管钱的女人是古明远的小姨子,这些事外人不知道。

    也有不少正直人,到处写密告信。

    王玉田按照古明远的安排,于一九九六年初,以五千万的价格卖掉矿山。买主是护矿队的二把打手钟老板。这人是亡命之徒,黑道上霸主。他手里没钱,古明远找到谭悟凡,帮钟老板五分利抬的高利贷。

    卖了矿山,古明远指使王玉田以四千万在开发区买了两千亩低洼荒地。那时侯开发区还是荒芜一片,谁知过了半年这里便成立了开发区,古明远出任开发区主任,土地一下就涨到肆拾万一亩。

    古明远看准机会,让王玉田一次性把土地卖掉,并让他注销了房地产公司。按王玉田要求,古明远帮他在开发区买了地,盖了海鲜酒楼,还给他办了马达加斯加的移民。

    古明远安排王玉田在马达加斯加买了地,建个中国餐馆,讲好股份古明远占八成,王玉田占两成。

    在这期间,古明远于一九九三年跟妻子离婚,将妻子和儿子移民到加拿大。同年,他在古城市老城区南部,搞到一处跃层住宅,两百六十多平米,落到小姨子名下,将小姨子娘俩从古城镇农村接到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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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帮他管理生意上的事。一九九四年,古明远见农民闹得厉害,又安排内弟管理护矿队,对那些胆敢闹事的,一个字就是“打”,一直到两千年,还有几名被打残废的养在家中。当然,这些事随着矿山的卖出,已经交给钟老板了。

    一九九七年,古明远安排内地,秘密地去了俄罗斯海山威,在那里以开酒店的名义组织黑社会,对华商或小姐收取保护费。又于一九九八年,安排小姨子移民新加坡。办完这些,他金盆洗手,准备挨到退休,去马达加斯加养老。这些事没人知道,就连王玉田也不完全了解底细。

    为了不出麻烦,古明远给王玉田规定戒律:在国内,不许做任何生意,颐养天年,就是潇洒的玩,一直玩到死;国内玩腻了就去国外玩,把原来欠的玩,全在有生之年补回来。所以,王玉田不跟古明远说刘斌这件事,也有这个关系。

    王玉田心里明白,古明远对杨晓红多年来一直垂涎三尺,只是碍于面子没有过分表露出来;他更清楚,古明远对于女人的事是“有求必应”,花钱从来就没有心疼过,多少都行,办事也没打过犇,只要不特别过分,都尽量办。因此,跟过古明远的女人没有后悔的。

    王玉田还有份担心,他不知道杨晓红能不能上道。这人虽然跟了自己好几年,可还是摸不透她,总是那么闷呼呼的不冷不热,躺在一起也像隔堵墙。尽管他每天海参、蛤蟆油的吃着,年龄不饶人,下边的东西需要特殊温存,否则他不行。杨晓红不能满足他,所以他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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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少找杨晓红办那种事。

    王玉田思前想后,最后决定就这么办。他拿出电话,看看刘斌的手机号码,拨通了告诉刘斌:“到外边说话。”

    “现在方便,王老板请讲。”刘斌正在“中福在线”包厢,毫不含糊地喊出王玉田的名字。

    “你很精明!开发区的事你给什么政策?”

    “一定能满足你,重要的是能不能把事情办成。”

    “讲清楚,别说那些模棱两可的话。并且,你要记住,说了就得办,否则要掉脑袋的。”

    刘斌被王玉田的几句话给吓住了,想了想说:“具体政策也要看办到什么程度,一个是价格合理,二一个是预付款必须有,三一个是包不包括甲方的费用。这样,我老板明天到,我安排你们见个面。”

    “什么二一个三一个的?能给五个点吗?”

    “不能,最高不会超过三个点。”

    “你能定吗?”

    “价格合理,其他条件优惠,应该可以定。这样,我老板明天到,你们还是见面谈一下”

    “你说话怎么左一个圈子右一个圈子的?一百万怎么样?我给你办得利利索索。”

    “明天我老板来了一起定,应该可以。”

    “看来你不是决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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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老板,这么大事,你也不差这一天。”

    王玉田没再废话,按了电话,在房间里来回走几步,想好了,拿出又一部电话打过去,拖着娘娘腔问:“大哥在家吗?”

    “有事吗?”

    “忙着吧?嘻嘻,好些日子不见了,想大哥了。”尽管王玉田比古明远大十多岁,但他总是管古明远叫大哥,时间长了,他们之间也就习惯了。

    “说点正事,保姆找得怎么样了?”

    “没合适的。”

    “岁数大的不要,不好摆弄,心眼太多。记住,最好要南方女孩。”

    “我办事你放心。有件事,我和晓红僵在那块了,大哥得出面解围。我意思等高娟出国走了,让她过去,这也算我给你和晓红的一个安排。处一段看看,如果合不来,你再慢慢处理。”

    “说什么呢?乱七八糟的!”

    “我看大哥很喜欢她。”

    “是你的想法还是她的想法?”

    “这还不好办?让她有这个想法不就完了?我来办。”

    “别,你别乱来,这种事不行。这是人,不是东西可以随便搬来搬去。”古明远知道自己在杨晓红心目中的形象不好,也知道她并不了解自己的实力,中间再夹着王玉田,不能这么办。

    王玉田应付一声。两人又聊一会,放下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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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一阵钥匙开门声,杨晓红走进来。她今年二十一岁,一米六五的个头,稍胖,穿一身红色西裙,扎个“美龄”鬏,身段匀称,皮肤细嫩,一双笑眼摄魂夺魄。杨晓红虽然很年轻,但却经历了很多人生坎坷,为了支撑困难的家庭,她放弃了一切,跟了王玉田。为了海鲜酒楼,她呕心沥血,跑断了腿,磨破了嘴,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得到王玉田的信任,在饭店一手遮天。自己的付出,使爸爸mama过上城市小康生活,使哥哥圆了大学梦。

    杨晓红觉得奇怪,一年多了,晚上这个时候王玉田很少会在这里,因为有人在等他。

    “累了吧?”王玉田问。

    杨晓红脱去紧巴巴的外衣,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不高兴了,自言自语地说:“反贪局这伙人真磨叽!”

    王玉田的电话开始震动,在这个静静的房间里,杨晓红听得很清楚。王玉田没理会电话,给杨晓红倒杯白开水,一本正经地问:“高娟找保姆的事怎么还没落实?”

    “我不管那些破事!我是拉皮条的?给我多少钱?”

    “别钱不钱的,古大哥的事能含糊吗?”

    “什么?不是为了钱我能跟你?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杨晓红怒了,瞪着那双笑眼恶狠狠地说,一点情面不留。

    王玉田嬉皮笑脸,过来坐在她身边,轻轻揉着她的大腿,语气温和地说:“说正事,保姆的事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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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晓红推开他的手,问:“他家不是有高娟吗,还想找几个?”

    “高娟不可能做家务,那是阔太太,是大哥的小妈,再说马上也要出国走了。他家从来都有保姆,上一个是高娟在老家找的,父母年龄大了不干了,满载而归。”

    “问了几个人,没人愿意干。今天倒是遇到一个,说可以谈谈,家是湖北的,和我们的一个服务员是一个村的。”

    “你把服务员电话给我,别的你都别管了。”

    杨晓红告诉他服务员的名字。

    王玉田的电话还在震动。

    “烦不烦人!”杨晓红气得骂了一句,站起来去洗脸。

    王玉田跟在她屁股后头说:“你哥哥上保险公司的事八九不离十了。”

    “能去上吗?”杨晓红变得高兴起来,哥哥没工作的事像块石头压在她心上。

    “为了把握起见,你应该请古老板说句话,那就万无一失了。”

    “行。”

    “你不知道,张丽萍这个人很不一般,提的那么快,没有谭老板的力量是不可能的。有副对联到处流传:‘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横批‘不服不行’。”他“嘿嘿”笑笑,接着神秘地说,“据我分析,张丽萍跟谭老板一定是那种关系。如果是那样,靠她安排个校友又是男生恐怕会出岔,谭老板一但有想法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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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办不了啦,所以请古老板说句话为好,让张丽萍暗中使劲。”

    “被你说迷糊了!你找古老板了吗?”

    “你去找,大哥是个讲究人,会给你面子的。告诉你件事,提醒

    你哥哥,张丽萍没准看上他了。”

    “行了,办成了就行!大小伙子还怕她吃了?”

    “还有件事,古老板手里有三千多万外装工程,如果办成了厂家同意拿出一百万。”

    杨晓红笑了问:“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有机会。晓红你听着,这是一举多得的好事:一呢,这是张丽萍介绍过来的厂家,办成了对你哥哥好;二呢,就着你年轻多攒几个钱,日后也好有个底子;三呢,不说你也知道,我被人讹上了,我们俩是不会有结果的;四呢,我出国是早晚的事,否则我会死得很惨。不管我出国了还是死了,放心不下你,毕竟跟了我这么多年。人过留名,雁过留声,我不想因为对不住你被人指脊梁骨。听我一句劝,相信我一回。”

    杨晓红被他说糊涂了,理不出头绪,洗把脸出来仍然坐在沙发上。

    王玉田不知她在想什么,他知道她没那么多心眼子,可一旦认定的事那是不好改变的。当初看上她,除了长相,他还相信那句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老话。他知道找她是对的,这些年她就像一架机器,不停的工作,拼命给他赚钱。

    “说呀?”杨晓红满是疑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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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什么?”

    “我受不了你手机的吐吐声,太闹心了!”她今天多喝了几杯,感觉很热,也困了,便不耐烦地说。

    王玉田不慌不忙地说:“找古大哥,没准看上你了。”

    杨晓红一惊,瞪着眼看着他。

    “你只要拿出当年跟我的决心,不仅仅是一百万的问题。你可能不知道,在古城市只有古老板才是最大的老板,而且又是单身,高娟一走你们可以作合法夫妻。”

    杨晓红明白了,葫芦里原来卖的是这个药,要处理自己。至于他说古明远是古城市最大的老板,她根本不信,她对当官的不感冒,知

    道他们没什么实力,有几个钱也不是好来的,闹不好会掉脑袋,因此,她根本没把古明远放在眼里。

    “你如果没意见,一会就过去谈谈,他在家。”

    “他同意了?”

    “是,以后白天忙完了晚上你可以过去。”

    “行!”杨晓红眯起那双笑眼,“这么好的事,你怎么不让你女儿去?”

    王玉田“霍”地站起来,想想又慢慢坐下来怒问:“你什么意思?别拿好心当成驴肝肺!要是这样,以后你的事我不管了!”

    “我是跟你开个玩笑哪,你喊什么?再说,我这一去你不成了活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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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敢骂我?”王玉田生气了,站起来要走。

    杨晓红冷笑一声,说:“你把话说到这了,不给钱我也去,凭那个姓古的赏!我先把绿帽子给你扣上!记住,以后我给你换个名,不叫王玉田了,改叫王八蛋!你赶快滚吧!”她愤怒地推出王玉田,洗吧洗吧,换身衣服离开了海鲜酒楼。她本来住在这里,是一生气才离开的。路上平静下来一想,王玉田也没什么恶意,又有哥哥的事,就给高娟打个电话,问:“没睡吧?”

    “没有啊,不是说你要过来吗?”

    “太晚了。”

    “嘻嘻,搬过来住吧,找个保姆侍候我们,正好一盘架,没事了

    打麻将。饭店别干了,有什么意思?”

    “你喝啦?”杨晓红说了她一句,然后将哥哥的事还有工程的

    事讲给她。

    高娟把电话交给古明远,古明远沉默一下说:“你哥哥的事可以办,明天上班我就打电话。如果不满意我答应你再另外安排,你哥哥工作的事以后包在我身上,你不要再找别人了。工程上的事不行,你不要介入,很复杂。我考虑一下,找个时间我们见个面,要不你现在就过来?”

    “不啦,太晚了,谢谢你古老板。”

    说完,两人放下电话。

    古明远知道杨晓红的分量,他一辈子接触过那么多女人,论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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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有能比得上杨晓红的,知道不下重拳得不到她。他也知道她在安排后路,经常背后说以后有机会自己干个饭店,一定会火。古明远决定在王玉田出国后,更深层次地搞定杨晓红,想在大陆留条根。所以,杨晓红不知不觉的已经走向古明远,这将改变她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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