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不平则鸣(二)
第六十一章不平则鸣(二) 古明远说:“小朋友一直想去沈阳玩两天,我得把这件事当作事来办。女人就这样,给你带来快乐的同时麻烦也就接踵而至。如果怕麻烦,那就得本分点,可谁愿意本分呢?” “这不算什么麻烦事,我们也正好可以叙叙旧。” “也是!不过我认为有一点特别重要,那就是对不起谁都可以,决不能对不起身边的朋友,特别是这种女朋友。因为她们是弱势群体,我们不付出她们就不会有好日子过。” “你说的很有哲理。” “不知道你这两天忙不忙,依我看,该放手的就放手,事必躬亲做不大。” 车宏轩很少听到古明远在电话里这样漫不经心地聊家常,他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因为他毕竟感到古明远简直就是再生父母,他说:“我会接受你的意见,不过要慢慢来,步子大了不行,毕竟没有那么好的基础。至于你过来,定好日子就行了,就是再忙也不会受影响,孰重孰轻还搞不清楚?” “可别这么说,换了你给我办事不是一样吗?我让吴艳明天早上坐大巴过来,你去接一下。你们先去故宫,我十点钟左右赶到北陵门前,我们在那里见面。” “你在沈阳?” “是,不过我不能去见你,上边有活动。我们来你不要多想,就是随便走走。你规划一下去哪里为好,计划安排三天。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方便,带个人为好,避免我们两个半大老头子陪一个女孩,那样到哪里都会引人注目。原则嘛------不逛商场,不住高级酒店,不在沈阳过夜。就是到外地,最好也不要和她们住在一个酒店。想到新宾赫图阿拉老城去看看,听说哪里有口神井当年养了十万兵,水源充沛从不枯竭。往东山里走,越背静越好。” “明白,我会安排好的。我有个同学在浑河源深林公园的林场当书记,他那里有个非常不错的宾馆,明天我们住在那里。” “不不,不要找任何关系,信马由纲,走到哪现核计,这不是什么明光彩的事,避免和一切熟人接触!” “明白。” “你先考虑个方案,我们明天见面再定。” “好的。” 两人结束通话。 车宏轩确定的路线是沈阳一天,浑河源一天,太子河源头或是自己山里一天。这些都没什么问题,重要的是让谁来陪。不言而喻,娇娇是最合适人选,可他不愿意把娇娇带到公园里去,一旦被谁看到传出去,那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特别是古明远一旦知道自己企业里有这么一位年轻漂亮的会计,可能会看不起自己。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不如临时雇一个。 车宏轩开车来到自己常去吃饭的一个饭店,对老板说:“我明天来一位特别重要的客人,能不能借个干净利索点的服务员帮我陪两天?当然,钱不是问题。” 饭店老板感到迷糊,想了一会说:“你常来吃饭,没有关系好点的?” “你这不是胡说吗?!” 老板面上不好一下拒绝,答应问问,结果给多少钱也没人去,老板只好回话说:“我店里的服务员都是乡下的,思想比较保守,一名二声的没人去。” “你们都想到哪里去了?我有那么龌龊吗?” 老板哭丧着脸说:“真的帮不上这个忙,要不我去歌厅或者桑拿浴里帮你找找?” 车宏轩哭笑不得,赶紧摆摆手,回到公司把娇娇叫上楼说:“有件难心事想请你帮个忙。” 娇娇感到奇怪,一边整理桌面一边问:“请我帮忙新鲜,我能干什么?” “是这样,我有个同学要来,我需要把他陪好。”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需要你来陪陪------” 娇娇脸一红,怒从心起,摔下抹布瞪起那双杏眼问:“怎么的?你绊绊磕磕的什么意思?” “不不,怪我没说明白。他这次来主要陪的是他的小朋友,这位小朋友是他的保姆。他离异,老婆孩子在国外,所以情况比较特殊。我想请你陪我当把孙子,把这位小朋友陪好。” “这还有难度吗?小朋友也好保姆也好,是清华的还是北大的,要这样精神紧张?” 车宏轩心想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娇娇不好意思地说:“刚才对不起啊,你说我哪来的脾气?你没生气吧?” “没有。这件事是这样,我同学身份特殊,不好抛头露面,所以主要是我们俩陪她,我们俩又是以你为主,这样就难免让你小小年龄受点委屈。” “锻炼一下有什么坏处?权当实习了,也正好借光出去浪漫一下!” “这件事任何人都不能知道,包括我爱人。想个办法,跟王梅和谢芬芳打个招呼,说你要出去三天。” “那就得说谎了?” “没办法的事!一会下去准备三万现金,所有花钱的活都由你来干,花多少钱都不能皱一下眉头。” “还有什么应该办的事?不行你列个条条我背下来。” “没事了。” 娇娇挤眼笑了一下。 “七一”这天晴空万里,微风轻拂,特别适合外出旅游。 车宏轩开着擦洗一新的本田雅阁,拉着娇娇到长途客运站去接吴艳。 八点多钟,吴艳拉着旅行包满脸喜悦地走出来。 娇娇见吴艳那套蓝色套裙定型很好,随着莲步轻移闪着稀稀落落的暗淡的金属光点,她两眼一亮,断定这套衣服档次不低,应该不是国产货,因为自己无论在网上还是在高档商店都没见过这个档次的面料。 车宏轩热情地跟吴艳打招呼,然后接过吴艳的拉杆箱,把娇娇介绍给吴艳。 娇娇把手里的一束鲜花献给吴艳,客气地说:“欢迎meimei,认识你太高兴了!”。 吴艳一手拿花一手和娇娇拉手,慢语轻声地说:“jiejie真标准!能和jiejie认识我也特别高兴,以后去我那里玩。” “一定的!” 吴艳四下看看问:“老古呢?” 车宏轩说:“他临时有点事不来接你了,十点钟在北陵门前等我们。” 吴艳邹邹眉头噘了一下嘴:“总是这样神神秘秘的!不来就算了,我们几个一样玩好!” 车宏轩说:“我们上车去故宫。” 几人走向停车场。 吴艳着浓妆带项链和耳坠,娇娇觉得她在堆金,小小年龄,有点穷人咋富的味道。不过从另一方面看,这位满身嫩rou性感十足的小妹可能是真的掉进金窝里了。说明那位古老板确实有钱,并且舍得给红颜知己花钱。娇娇认为,吴艳虽然个子不高,但却是白白胖胖的,很耐看,如果不那么打扮也许会显得更年轻、更有活力一些。这样一位年轻女孩跟了一个快五十岁的老头子,给多少钱都是应该的。 吴艳没想到会遇到这样一位清纯美女,不仅面若桃花,两眼妩媚,身高和体型更是标准,简直就是给那些想入非非的男人一个满意的答复。她心想车老板可真不是白给的,身边竟然有这样美女,可她不明白,车老板为什么舍不得花钱给好好打扮打扮呢?或许不是那种关系从穿戴上看,应该不是那种关系。 娇娇见车宏轩对吴艳那种眉开眼笑的样子很是看不来,她在家里没见过车宏轩对谢芬芳和自己这样过,在单位没见过他对同事这样过,原来钱会有这么大魔力,就连车宏轩这样阅历很深的人都不过如此,这令她多少感到失望。 车宏轩亲自开车门,并且将手挡在车门上边,生怕碰了吴艳,这让娇娇感到rou麻,在给自己玩这套把戏的时候,她干脆把头顶那只手推开。 车宏轩是个有心人,昨天晚上在电脑前看了半夜,一上车就开始给吴艳介绍沈阳,介绍故宫,讲皇太极的故事,极尽妩媚之能事。这让娇娇感到更加不舒服,她觉得一个大老板太没架子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打人家主意。 车很快到了故宫,吴艳见娇娇去买票,笑眯眯说:“小妹很标准,也很精灵,你挺厉害呀!” “不是那么回事。” “打死我也不信!即使不是那么回事,也是快到嘴边的肥rou,笼中小鸟,跑得了吗?” 车宏轩知道这是个敏感问题,如果把关系说得太远古明远知道了会有疑心,他便顺水推舟地说:“我想这件事很难,人家不一定有这个想法。努力吧,看看有没有好的收获。” “她不是东北人吧?” “家在河南。” “以后交往时间长了我帮你劝劝她,你没事了也要经常给她买点东西,女孩子是很在意这些的。” “你要是想帮我,老家有好的干脆给大哥介绍一个。” “这可不好办,如果我当初不是家里遇到点困难也不会走这一步。” “跟你开玩笑,不要当真。” 两人正在车里有说有笑,娇娇已经站在车门口了,她见里面这么开心,干脆等在车外。 进了故宫,车宏轩和吴艳并肩而行,非常亲热;娇娇感到郁闷,干脆让个方便跟在后边。 出了故宫去北陵,车宏轩和吴艳还是那个亲密样子。十点多钟几人出来,车宏轩去停车场和古明远见面,娇娇和吴艳去买纪念品。 “怎么安排?”古明远问。 车宏轩说:“一会去棋盘山,中午在山上吃鱼,下午赶到清源县湾甸子镇,明天上午看浑河源深林公园,下午去赫图阿拉老城,晚上赶到我山上。” “也好,我一直想去你山里看看。有没有机会去抚顺战犯监狱看看?” “来不及了,就连永陵也只能在门前拍个照,不进去了。” “行吧。” “我们是不是开一台车,这样你也好休息?” “不,你们三人坐你那台车,我自己开我的捷达,这样方便。你带的小朋友可靠吗?你有没有告诉她我是谁?” “没有。这人完全可靠,家是河南的。” 古明远这才放心下来。 车宏轩马上给山里打电话,告诉汪大哥明天杀只羊,买鸡买鱼。 古明远摆摆手:“不要杀羊!你不怕热闹?” 车宏轩笑了:“你不知道,那里十里路之内没人家,别说杀羊,就是杀牛也没人知道!” “一定要注意影响,小处不可随便!我不像你,就是带上十个八个也没人敢管;我不行,一旦被曝光就会鸡飞蛋打。” “我明白。” 几人开车去棋盘山。 到了棋盘山,车宏轩先到去过的饭店,安排好菜饭,并把饭桌安排在可以看到水面的一个小山头上。山头上有个凉亭,正好能摆上一张桌子,车宏轩不止一次地在这里把酒临风,宴请朋友。 古明远说累了,下午还要跑长途,需要睡一会,便没和大家一起观光。 车宏轩开车顺着湖边弯弯曲曲的小路慢慢前行。 此时艳阳高照,湖水澄清,青山滴翠,确如仙境一般。 在鸟园门前,车宏轩让娇娇陪吴艳进去,自己也休息一会。 “你不去啦?”娇娇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白了车宏轩一眼。 车宏轩并没有注意到。 娇娇拉着吴艳买了票,走到入口处,她发现吴艳停住脚步,看着巨大的鸟笼发呆,两眼湿润。 “怎么了?”娇娇感到奇怪,该不是因为车宏轩没来吧? “没什么,看到这鸟笼让我感到伤心!”吴艳长叹一下又笑了,“这些小鸟就跟我一样,飞不出这牢笼!” “你感觉不幸福?” “孤单和寂寞是可怕的!跟你说,如果你还没有迈出这一步千万要慎重,一失足成千古恨呐!他比我大那么多我都认了,如果他能好好过日子,说不定我一咬牙一跺脚能嫁给他,可他经常十天半个月不露面,一旦露面,闹不好会给你带回来一个,把我肠子都气拧劲了,幸好没得精神病!” 娇娇听到这些话感到不可思议,她说:“我还没有这方面经历,希望经常能得到meimei的指点;我们做个好闺蜜,一生一世永不相忘!” “好啊!”吴艳上前拉住娇娇手,“我在这里还没有朋友,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欢上了。我们都是只身在外打拼,都是农村出来的,有共同语言,一定会成为最好的姐妹。” 娇娇把吴艳抱在怀里,轻声问:“很后悔吗?” “不后悔,因为有一点是我满足的。” 娇娇明白那是什么,故意问:“他也是做大买卖的?” 吴艳离开娇娇的怀抱说:“你不要关心这方面的事,这是我们做朋友的先决条件。” “对不起!以后我一定注意!” “不知者不怪,其实也没什么。” “我们进去吧,去喂鸟。” “不,不去了,我们去坐缆车,上山顶风光风光。” 娇娇看看手里的票,想起车宏轩交代的话,只好收起来。 吃饭的时候,古明远和娇娇正式见面。他感到惊讶,没想到自己搞了一辈子女人,花钱无数,竟然没有一个赶得上娇娇的,真是三千粉黛无颜色啊!为此,他精神振奋,特意回到车上拿来一个长镜头的照相机,张罗给两位美女拍照。 当晚,两位女孩住在湾甸子林业宾馆,两位男人住在一个简陋的农村旅店。第二天古明远早早起来,背上照相机,叫醒车宏轩,让车宏轩开车去看浑河源。古明远今天来了精神,一路上讲山,讲树,看到风景好的地方还一定要给两位美女拍照。 吴艳见古明远这样开心,对娇娇说:“你看他今天多高兴,太难得了!” 古明远接过话说:“你们看,这青山绿水,林深雾淡,真世外桃源啊,确实好!出来吗,玩的就是个心情!” 娇娇说:“哥哥知识渊博,是位旅游达人!” 古明远自豪地说:“其实我照相手艺也很好,照片出来的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吴艳说:“真是夸奖不得,给点阳光就灿烂了!” 浑河源在深山老林里,很少有游客。 看到半山腰那一汪清水,古明远笑了说:“这跟头把子的跑了这么远,就看这么个破地方?” 车宏轩说:“旅游吗,可不就这样?” 古明远说:“等一会,太阳出来照几个像再走,也算没白来。” 吴艳要去解手,古明远陪着去找个背地方。 吴艳蹲下后抬起头对古明远说:“那位小女孩跟我很和脾气,我想跟她做朋友,没事了来沈阳玩两天。” 古明远想想说:“那很好!不过要等个一两年,等车老板把活干完了你再跟她交往。” 吴艳虽然不高兴,可还是点点头。 娇娇见吴艳和古明远没影了,小声告诉车宏轩:“吴艳那里没问题,摆平了。” “是吗?” “她跟我说并不幸福,进鸟园的时候说死不进,很伤感,快哭了,说这些鸟被圈得跟她差不多。” “这样?你跟她好好处,小孩挺好的,多个朋友也许会带给她一些快乐。” “你心疼了?”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这不对吗” 娇娇歪头看着他。 离开浑河源,古明远回去开了车,车宏轩在前古明远在后直奔新宾,看完赫图阿拉老城也才一点多钟,几人简单吃口饭向车宏轩的山里进发。 四点多钟,几人来到山上。停下车,车宏轩打开后备箱,让汪大哥和老周夫妇把带来的东西搬下来,然后和大家趴山。 看着几人远去的背影,汪大哥对老周夫妇愤愤不平地说:“这些有钱的当官的,都不是物,做损!比他妈自己孩子还小呢,怎么忍心下得了手呢?!” 老周笑了说:“那有什么?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管你屁事?谁得势了还不都是这个小样?人家活在天上,我们活在地上,何况还活在这深山老林里,和人家比什么?我不知道你怎么样,我虽然和经理不沾亲带故,可遇到经理我这辈子知足了,要不,怎么会知道海里会有那么大个的虾米?” 汪大哥又愤愤地说:“白瞎了两个小姑娘!” “我说老汪,你好好干活!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那是人家,要是搁你,一激动还不过去?” “什么世道!” 此时林海茫茫,一股股淡雾从山坳里的林间升起,缠绕着大山;凉风从林间透出,让人感觉特别清爽;咕咕的溪水声,仿佛是一曲优美的歌谣,从远古唱起,陪伴着大山一直唱到今天。 车宏轩带着几人来到水塘边上,扒开稻草,就见成群的小林蛙伏在地上,见有动静,四处乱跳。他高兴地对古明远说:“我们今年成功地繁殖了三千多万只幼蛙,大部分已经上山,这些是最后一批,一有雨天就会全部上山。这东西很有自知之明,不下雨就不上山,它们知道不下雨就无法爬到山上。” 古明远平淡地说:“这些我比你清楚。” 娇娇拿起一只小林蛙高兴地说:“这么小,什么时候长大呀?放到水里看看它能不能自己爬上来?”说完把小林蛙扔到水里,小林蛙沉到水下。 吴艳说:“不会摔死吧?好可怜!” 几人又向山里走去。 车宏轩兴奋地给古明远介绍着林下参和刺槐树两个产业,正说着,就见一条花蛇扭摆着身子飞快地越过前边小路,吓得吴艳浑身发抖,抱住古明远,说死不往前走了。 车宏轩说:“没事,你不踩到它就没事,它绝不主动攻击人类。” 古明远说:“是不是要下雨?农村讲蚂蚁搬家蛇过道,老太太唤鸡缩脖叫,这是下雨的征兆。” 车宏轩说:“那样正好,明天小林蛙就会千军万马上山,我们可以目睹这一奇观。” 车宏轩指着旁边的一个山沟对古明远说:“我们进去看看,这里有林下参和刺槐树,让她们两人在这里等等。”
吴艳急得直跺脚说:“不行不行,不能进,我怕!” 娇娇说:“没事,你走在中间。” “不去不去,我不去!” 古明远摆摆手:“算了,不去了。我毕竟是学这个专业的,对这一地区的情况比较了解。我告诉你宏轩,不要乐观,这是原始深林,生态平衡是自然规律,不能被破坏。林蛙产业一两年也可能有点产量,那是在失去生态平衡的条件下出现的,这种情况是不可能维持下去的,自然规律改变不了,否则林蛙就不会那么珍贵了。不管有多少孵化的小林蛙,多数都会被天敌吃掉。这东西都知道值钱,不少人尝试过人工养殖,没有成功的案例。林下参也是如此,天敌很多,要三十年以上才会值钱,那就是宝贝了,凤毛麟角,不会有几根。你虽然种了好几百亩,三十年后很可能一根不剩。至于刺槐树,也需要几十年的生长期,比较适合平原地区或者海拔不高的丘陵地带,在这里不一定能生长起来。你看看这山里的树种,都是经过上亿年自然淘汰生存下来的,我没有看到一棵刺槐树。我说了你不要不高兴,有合适价格赶快出手。我对省内的山林比你了解,如果你早去我那里,我决不会让你干这个。你看这满山的树林,有好的,但不多,远看郁郁葱葱,近看细吧楞登,加上天然林保护工程,你一颗也不能动,不会有什么产出。你看现在沟里流淌的水,叫山吸,雨水沉积在山上所致;有朝一日遇上大雨,山洪暴发,你修建的这些河塘会在瞬间荡然无存,化为乌有。总之,投资方向有问题,尽快收手。” 听了这席话车宏轩浑身直冒冷气,他知道这方面古明远是权威,不会在那里胡说八道。可他从打在这里投资还没听到过这样的说法,也许古明远说的有些恐怖,至少不会像他说的那样会把水塘一扫而光,他看着古明远问:“我从上到下层层设防,修建了四十几个水泥坝,还会冲垮?” 古明远笑了:“你还没有看到什么叫山洪暴发,什么叫泥石流,不要抱有任何幻想。回去吧,我浑身是汗,走不动了。” 娇娇感觉古明远说得很深刻,她决心有机会一定要劝劝车宏轩,不要再往这里投钱了。 几人回去吃饭,饭桌摆在院子中间,旁边烧起一堆篝火。 娇娇满脸是汗,打盆水洗洗就出来了。吴艳对照镜子搽搽汗,然后开始化妆。 古明远看着娇娇说:“小妹是不施胭脂面若桃花,绝世佳人呀!不仅如此,气质也好,女孩长得再好没有气质也不行,所以有时候气质比长相还重要。” 娇娇笑了说:“哪里呀,这样说meimei呆不下去了!” 古明远笑眯眯点点头。 吴艳出来了,几人开始喝酒。 天已黄昏,汪大哥把发电机加满油,开始发电。 车宏轩见空气新鲜,温度适宜,高兴地打开车门,放起歌曲,然后问古明远,是不是让汪大哥和老周两口子来凑个热闹,一起吃饭。 古明远点点头。 大哥弄来木炭,烤羊rou,见有凉风吹来,对车宏轩说:“一会进屋吧,我看要下雨,‘老云接驾,不阴就下’。” 老周说:“早怕东南,晚怕西北,西北阴天了,可能要下雨。明天早上,河边的小蛤蟆一个不剩,都会上山的。” 大家对什么雨不雨的不感冒,继续喝酒。 两只大狗哈赤哈赤吐着舌头坐在旁边,人一动嘴它们就死死盯住,随时准备争抢骨头之类。 老周夫妇常年住在山里,晚上连电都没有,一旦老板来,当然高兴,感觉是过年了。 古明远一边喝酒一边对娇娇说:“我看你知道不少事,又常上网,我给你打个谜语,你和吴艳一起猜,猜着了我喝酒。” 娇娇看看吴艳,两人又同时看古明远。 “注意听啊,说是春天人走日高飞,村旁树木化成灰------” 老周老婆没等古明远说完,没深没浅地来一句:“我知道我知道,小时候我就知道,是三寸金莲!” 老周马上瞪了她一眼。 汪大哥一摆手怒斥道:“一边去!给你点脸还上鼻梁子上去了!” 古明远说:“别别,大伙喝酒乐呵,没关系!我们喝酒,来,宏轩,干了!” 放下酒盅,古明远还想打谜语,老周老婆来一句:“我说一个,你们谁都猜不到。” 古明远说:“那你就说说看。” “说是有卖的没买的,一天还买了不少,打一用物。” 古明远在农村当小队长的时候没少听地头上社员们瞎掰胡说,可老周老婆这个谜语他还真没听说过。 汪大哥和老周也不知道,娇娇和吴艳都是南方的小孩,对这些俚语村言更是一窍不通。 古明远只好和车宏轩喝酒,之后,古明远又打出几个荤段子,两位小女孩只得认输喝酒。 玩了一阵子,西北方突然出现闪电,传来沉闷的雷声,黑云已经压过来。 车宏轩感慨地说:“今天真的是很难得,我们可以一边品尝美酒一边赏雨,这么美好的时光和大自然无与伦比的恩赐为我们的旅行添上浓重的一笔,希望我们永远把今天留在记忆里!来,我们共同干杯。” 大家举杯同饮。 半酣之余,古明远请娇娇跳舞。 娇娇赶紧摆手:“我真的不会,并且会很难受。” 古明远很尊重娇娇,没有勉强,拉吴艳跳舞。 头顶上已经漫过乌云,西北风也猛劲吹过来,四下里一片漆黑。 古明远见状,更加高兴,对车宏轩说:“好!好啊!我们风雨不误,对酒当歌!”说完,拿起两瓶啤酒,递给车宏轩一瓶,两人一起吹了。 一会儿,稀稀拉拉地掉下雨点,雨点渐渐变密,雷声越来越近,闪电到了山顶,瞬间把一切照得雪亮。 汪大哥说:“不行,危险,发电机得停了,你们把手电打开。” 车宏轩赶快让娇娇和吴艳跑回屋里,自己陪意犹未尽、胡乱地走扭动身子的古明远。 汪大哥拿出一个大的、城市里用作卖冷饮的遮阳伞,打开放好,让车宏轩和古明远坐下喝酒,谁知一阵大风把伞吹飞。 老周夫妇赶忙来收拾残局,并告诉古明远说山里打雷很危险,不能在外边,赶快进屋。 古明远这才跟车宏轩回到屋里。 两个女孩扒窗户看雷电下雨,这时候一个脆雷在头顶炸响,房盖都在颤抖,两个女孩吓得“妈呀”一声捂上耳朵。拔下电话的线头“嗤嗤”冒出蓝色火花,令人望而生畏。闪电过后,到处是一片漆黑,就听房顶石棉瓦被大风吹得“呼呼”作响,仿佛随时都会被吹飞。 古明远恐惧地摸摸头说:“这是什么鬼地方?这雷怎么这么近,好像就在房顶,从来没见过,确实吓人。” 车宏轩平静地笑了说:“这是高山地区,每年山上都有不少树木被雷击毁。” 雷雨闹腾一会渐渐平息下来。 古明远坐在硬邦邦的床上,又没带洗漱用品,加上房间里没有卫 生间,就对车宏轩说:“我们去县城找个宾馆吧,一身臭汗,洗个澡,这里太不方便了。” “已经快十二点了,将就一宿吧?” “不能将就,昨天我们住的就够埋汰了,今天再这样,快把人窝囊死了!” “一会不去看看小林蛙上山了?” “不不,走。” 半夜三更,车宏轩只好陪着去县城。 第二天,雨过天晴,阳光灿烂。 按安排几人来到铁刹山。 古明远抬头看看直插蓝天朦朦胧胧的山头,告诉车宏轩:“你带她们往上爬吧,太高了,我上不去。” 娇娇说:“哎呀,还指望你照相呢!” 古明远说:“有的是机会,忙完这阵子让车老板带上你我们一块去欧洲旅游。” “说话可得算数!” “没问题!哥哥从不食言!” 吴艳对古明远说:“我陪你,让他们两人上去吧。” 古明远说:“就这样。” 下午,古明远要和车宏轩分手,他把车宏轩叫到一边说:“给你办的事在工地反响很大,要先等等,平息一下再办。” “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有我在你不用担心。” 车宏轩只好点点头。 “我们就此作别,你跑堂古城市,把吴艳送回去。” “好的!” 古明远开车扬长而去,车宏轩和娇娇送吴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