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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美梦惊醒

    第六十二章

    美梦惊醒

    从铁刹山和车宏轩分手,古明远便就在甜蜜的美梦里陶醉。离开娇娇,他感觉像失去了什么,哦,原来是有了几分冲动。他也不清楚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反正是有点离不开,那该怎么办呢?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是改变自己的决定,让吴艳和娇娇交往,只有这样自己才有可能和娇娇建立联系。只要建立了联系,才可能往下走。

    他决定晚上去吴艳那里放松放松,正好这两天游玩积攒点精神,顺便再把事也办了。

    通过这次旅行,他仿佛发现吴艳原来有很多可爱之处,这令他感到兴奋。当然,他最大的收获还是认识了娇娇,他断定那才是上帝精雕细刻之作。这就像当初见到杨晓红,他绝不轻易放过,一定要去探险。不过他也清楚,自己曾经不止一次地因为苦苦追求而得到但却太过后悔,白白浪费了精力和财力。他认定娇娇不会是那样,一定是位秀外慧中的小美女。他活得太悠闲了,不缺钱,不缺权,也不想再在仕途上进取,除了美女他别无所求。

    古明远不是位空想家,尤其是这种事,一旦有了目标就一定要付诸行动。

    经过观察,他认定娇娇和车宏轩没有那种关系。如果娇娇是车宏轩的人,他也许压根就不会往这方面去想。至于娇娇和车宏轩有没有这种关系,当然他还需要进一步确定。他推断这件事应该和香兰的情景差不多,车宏轩不过是色大胆小,加上兜比脸还干净,不敢下手,只能忍饥挨饿。

    古明远折腾得很累,这个时间又是他多年养成的午休时间,劳顿和生物钟令他像犯了大烟瘾,一个哈吃连着一个哈吃,没完没了,尽管不断用拳头敲打脑壳,眼睛还是睁不不开。他知道,这个样子不能继续开车,很危险,这方面自己有过深刻教训。他勉强把车开到县城,转了一圈,找个规模比较大的洗浴中心,简单冲洗一下,上楼去休息。

    对这种单身客人,服务员都比较重视,根据他们的经验,这些人往往会有其他要求,消费自然就会多一些。

    古明远被请到一间豪华包房,也不问价,躺下就闭上双眼,想起晚上的事,又爬起来拿出电话给吴艳打过去,让她准备菜饭。

    不多功夫,有两位按摩的小妹进来。

    古明远本不想要,可见两人长得还算干净,就没有赶走。

    按摩的问:“老板要什么价位的?”

    古明远闭上两眼说:“看着办吧。”

    两位按摩的稍微准备一下,上床来,一个坐在头上,把他头拿起来放在大腿上;一个坐在脚下,把他两条腿分开,放在她岔开的两腿上。两人熟练地扒下他上衣,还要扒下衣,古明远连眼睛都没睁,指指腹下说:“第一,这里不许碰;第二,不能影响我睡觉。”

    两个按摩的高兴了,知道遇到好活了,便一个按头一个按脚,像哄孩子似地轻轻揉搓,没一会古明远就在温柔乡里了。

    醒来的时候,古明远给两位按摩师签了两单,把两人打发出去,见时间还早,赖在床上没起来。他感到很不错,原来自己孤身在外也是件美事。

    他又开始琢磨起娇娇的事,感觉这样好像生活有了奋斗目标,无论有没有结果这都是件美事。反过来想想,自己也感到好笑,这样贪得无厌会不会是苦海无边?是不是无赖的做法?本来在得到吴艳的时候他就想拉闸收手,在得到杨晓红的时候更是下决心就此打住,甚至写个老大的“制”字挂在床头。可现在,杨晓红准备到国外生孩子,吴艳和自己越来越有距离。尽管他不让她打开窗帘,可她还是经常打开窗帘对外发呆。更令他难以容隐的是,在床上,吴艳几乎不想多动一下,像个死人,完全没有激情可说。从另外一方面看,他感到娇娇跟车宏轩在一起简直就是浪费,因为车宏轩没有这个实力,不可能给娇娇带来永久的幸福。基于这一点考虑,必须千方百计搭救娇娇于水火之中,他认为自己有这个责任。

    古明远九点多钟才回到家里,这也是他平常回来的时间。

    吴艳也已经洗了澡,穿个白色小裤头,披件纱袍睡衣,这不仅仅是在向他卖弄,更多的是孤芳自赏。

    古明远问:“这两天还算开心吧?”

    “说不上开心,不是上坟就是钻山沟,没劲!”

    古明远一边脱衣服一边奇怪地问:“怎么叫上坟呢?”

    “又是北陵又是永陵的,不都是坟地吗?”

    “你说得对!这个好办,再安排,后两天去海边。”

    “是不是洗过澡了?”

    “是。”

    古明远去沙发那里换好睡衣,然后把吴艳抱过来亲吻。这不是他故意做作,他非常清楚,无论外办有多少人,生活起居还要靠吴艳,他坚信这一点是没有第二个女人能做到的。

    吴艳感到奇怪,笑了问:“这怎么还走出感情了?”

    “不是,我心里对你一直都这样,只是平时太忙,请你谅解,以后注意,不能让你不高兴。”

    吴艳明知道这是糊弄小孩子的话,太假了,可还是甜甜地陶醉在亲吻和抚摸中。

    温纯一会,吴艳说:“我饿了,去热菜。”

    “好!”古明远跟吴艳来到厨房,并颠颠地把吴艳热好的菜端进屋里。

    古明远打开音响,倒上两杯干红。

    吴艳说:“不陪你喝了,否则会越来越胖。”

    古明远把她拉到身边说:“那怎么行?这是两个人的世界,你不喝多没意思?怕胖还不好办?每天坚持去健身房,练出肌rou;再去蒸火龙浴,把多余的脂肪蒸掉,这样对皮肤也好。听我的,以后每天去,避免自己在家没意思。”

    吴艳见他情绪这么好,只能陪他喝酒。

    古明远说:“这次旅游安排得确实差了点,至少沈阳那些高档商场没去,顶级饭店也没品尝,一定得想办法补上。”

    “你没时间陪我,又不让我和娇娇交往,只能以后有机会再说了!本来想在沈阳和娇娇玩两天,可你这边有指示,没办法呀!”

    “来,我们喝酒。”古明远喝了一杯,让吴艳喝一大口。

    吴艳一边给他倒酒一边说:“这样还不把我灌醉了?你是不是没安好心哪?”

    “是,你说对了,我这是黄鼠狼子给鸡拜年!”

    “怎么的?”

    “逗你呢!”

    古明远答完吃了几口菜,告诉吴艳再打开一瓶,自己又喝一杯,让吴艳再陪一大口。没几个回合,吴艳便有点晕了,古明远拉她跳了几曲,两人都已经冒出汗来,只好坐下。

    古明远说:“你和娇娇交往也没什么不可以,只是不要去她单位,也不要让外人知道。”

    “那你可说好了,如果可以,我后两天去找她逛商场。”

    “把我的身份跟她讲清楚,避免以后误会。”

    “怎么的?你不是又打坏主意了吧?告诉你,人家可是黄花闺女,别害了人家!”

    “多少好孩子都是这样,即使我不碰,也很快就完蛋,没有几个能剩下的。”

    “都是你们这些坏人!”

    古明远没再说什么,见目的已经达到,他不露声色地说:“好,就这样!我明天班上安排一天,后天要去沈阳,我拉你过去。”

    “那太好了,谢谢你啊!”

    “不要去她单位,不要住在她的住处,不要让她花钱。”

    “日本鬼子是三光政策,你这是三不要,干脆给我挂个遥控器,想让我怎么做你就按开关!”

    古明远轻轻拍拍她说:“儿行千里母担忧啊!”

    “你喝多了怎么的?”

    “牵挂!你在家里我不挂念,可一但外出我就有点牵肠挂肚,也可以说是提心吊胆,生怕你少了什么,那样我就毁了,没法对你家交代。”

    “本来很简单的事,被你给绕迷糊了,真愁人!”

    “我搞不清楚,她和车宏轩是不是那种关系,这一路上你和她住在一起,应该知道吧?”

    “没那回事,她年初才来。如果跟了车老板,怎么也不会穿得那么寒酸,拿个那么破的手机。”

    “这你可错了,车老板如果没我的工程狗屁都不是,没有钱,所以娇娇就是跟了她也是一穷二白。以前哈尔滨有个姓金的朝鲜族女孩,学小提琴的,非常漂亮,他就没敢动手,把王玉田都给耽误了。”

    “她在车老板公司当会计,按说工资也不会太少。”

    “三千五千的,没有用。你说她当会计,她难道大学毕业了?”

    “没有,每天晚上都在补习班学习呢!”

    “在外边交朋友一定要知根知底,免得吃亏上当。”古明远高了,眨巴眨巴小眼睛,像个小孩一样依偎在吴艳怀里。

    “你肯定又有坏主意了!”

    古明远没有说什么。

    “不能什么人都结交,像那个姓刘的你就不应该对她那样,纯粹是妓女,还往家里领,太烦人了!”

    “知道你烦她,以后你再也见不到她了,已经被我开了!”

    “真的?”

    “真的,回去开托儿所了。这人很张狂,影响很不好,必须立即处理掉!”

    “那真是件好事!像娇娇这样的好女孩,你要是交往我不反对,帮你都可以,就怕你没那个福气!”

    古明远仍然没有说什么。

    吴艳抱紧他,眼睛也在打架,慢慢地说:“你好好歇一下吧,这两天累坏了!我也喝多了,困了。”

    吴艳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多钟,她感到床单很潮,感到屋内空气浑浊,便光着身子爬起来,打开那层厚窗帘,打开窗子,让清新的空气吹过那层薄纱进到屋内。她换上洁白的新床单,感觉头还有点沉,又躺回床上,叉开两腿,让清新的空气抚摸自己那光洁的身子。

    过一会,她拿出电话给娇娇打过去。

    和古明远分手,车宏轩也在做个美梦,他迫切需要把后边办公楼工程签了,那样可能一下进来一千多万,不仅解了面前的一直被资金困扰的局面,还可以为今后打下坚实的基础。一路上他几次想跟古明远谈这件事,可都没敢开口,回来后他交代老史从正面找刘主任,又告诉娇娇,一旦吴艳来电话,一定问问这件事。

    娇娇一看是吴艳的电话,没接,因为王梅正坐在自己对面,过一会才走出去,到体育场给吴艳打电话。

    吴艳问:“是不是打扰你了?”

    “没没,刚才有外人。meimei忙什么呢这两天累坏了吧?”

    “是有点累了,还赖在床上呢。”

    “你真幸福!”

    “你这两天忙不忙?明天老古要去沈阳,我想跟过去,下个月我jiejie过生日,我想给她买点礼物。”

    “太好了!我请个假陪你。”

    “我们交往不能让车老板知道。”

    “我得跟他请假呀?我在这里管钱管物,如果一天天神出鬼没的,人家能放心?”

    “那你就告诉他,我去了不能和他见面,有吩咐。”

    “明白。对了,meimei如果方便,问一下后边工程什么时候能签,这边都急坏了。”

    “行,我给你打听。”

    两人又聊一会。

    放下电话,娇娇给车宏轩打过去,把事情告诉他,请示怎么办。

    车宏轩想想说:“准备五千块钱,定个好一点的宾馆,再买点纪念品。”

    娇娇想想说:“定个宾馆可以,纪念品就算了。我看人家穿金戴银的,没办法买,干脆装糊涂。还有,以后这要三天两头过来怎么办?我哪有那么多时间陪她?”

    “别忘了,这也是工作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宾馆要定,礼物也要买,不能冷落人家。”

    “好吧,我给她回话。”

    娇娇马上给吴艳回话:“领导给假了,还批了五千块钱,让我给你定个宾馆,再买点纪念品。你想想,最希望我给你买什么?”

    “定个离你近点的宾馆就可以,礼物免了。”

    “礼物一定要买,不要不是白不要吗?。”

    “礼物不要,有指示。你定好宾馆把地址发给我,明天我让他送我过去。”

    “好的。哎,告诉你,每天晚上我都不能陪你,我要去上课,你一个人呆得住吧?”

    “没事,这不天天如此吗?”

    “怠慢了啊!”

    “没事。”

    “我每天九点钟下课,然后马上过去,我们一起吃饭,吃完逛夜市。”

    “先谢谢你了!”

    第二天十点多钟,吴艳和娇娇正在悠哉游哉地逛商场,古明远突然给吴艳打电话:“在哪里啊?”

    吴艳告诉了商场名字。

    古明远说:“那里有个西餐厅很不错,我马上过去,我们一起吃西餐。西餐厅在顶楼,十一点半准时,下午我还要赶回去。”

    “好的!”吴艳高高兴兴地放下电话。

    十一点半,吴艳和娇娇准时来到西餐厅。

    古明远带个墨镜已经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正向她们摆手,待两人坐在对面,他问娇娇:“我们又见面了,小朋友不会烦吧?”

    娇娇赶忙客气地回答:“哪里呀,我和meimei已经成为好朋友,见面玩一玩很高兴,哪里还会烦?只是没想到会遇到你,更没想到会意外地收获一顿西餐,喜出望外,让你破费了啊,谢谢!”

    “这家还不错,我以前来过几次,希望你们能喜欢。”

    娇娇笑了说:“不瞒您说,我只是听说过,还没吃过。”

    古明远说:“吃过一回不就什么都知道了?普通西餐不像中餐那样麻烦,更没有法国大餐那样讲究,很简单。我不是说过吗,找个机会我们去欧洲,我请你们吃法国大餐。”

    娇娇看看吴艳笑了,权当这是笑谈。

    古明远说:“你们不用笑,后年吧,我们肯定成行!”

    吴艳说:“你这一推可就是两年啊!”

    古明远问:“这你还不明白?”

    吴艳明白这是在等车老板把工程干完,便点点头。

    娇娇心里说:“这也是在玩远期支票啊!”

    古明远郑重其事地说:“吴艳呀,陪你逛街不是件轻松的事,别让小朋友感到失望,那样可能就是玻璃缸捣蒜——一锤子买卖了,以后人家就不来陪你了!”

    吴艳说:“我们姐妹之间的事不用你来管!”

    “好好,我不多cao心!”古明远说着,拿过夹包,里面拿出一叠卡递给吴艳,“听说我要来买东西,司机想起来,去年春节前沈阳朋友送的购物卡,你拿去花吧。”

    吴艳接过卡数了一下,又看看是哪家的,然后说:“八张五百的,十张一千的,不过不是这家的。”

    古明远说:“那家是国营老店,信誉很好,吃完饭你们就打车过去。”

    娇娇感到迷糊,她不得不承认,古老板确实有钱。

    古明远让娇娇点自己喜欢吃的,娇娇还没有吃过西餐,怕作出傻帽的事,便说跟吴艳吃一样的就可以。

    吴艳对西餐很熟悉,站起身去接果汁,拿蔬菜沙拉,点红酒,忙个没完。

    古明远看着娇娇问:“听吴艳说你每天都要去补习班学习?”

    “是,现在做会计工作,不学不能胜任。”

    “学完了会给个文凭吗?”

    “那是私家开的,哪里会有什么文凭?”

    古明远看着她说:“那可不行!那不白费劲吗?你就是学会了也只有现在的单位认可,换个地方没用,必须得有证明你身份的东西,那样社会才能承认。”

    娇娇笑了说:“你是说文凭?可我没那个机会,天生也不是那块料。”

    “你说的不完全对,就是个机会问题。文化大革命搞了十多年,不少干部就没有文凭,现在怎么办?全得补上。所以,现在还真有个机会,学习两年就可以拿个大学文凭,学费两万,四年给个研究生文凭,学费四万。学完我可以给你推荐个好单位,甚至可以当个公务员。”

    “会有这种事?”娇娇两眼一亮,随即又泄气了,“这可能是天方夜谭,不仅学费太贵,估计里边还得花钱,看来我不合适。”

    古明远喊来服务员,点了菜,服务员离开,他看着满脸愁容的娇娇说:“钱得花,安排一个学员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要有履历,还要有推荐单位。不过你放心,这些都能搞定,现在的关键是你有没有这个兴趣。”

    “这么天大的好事,怎么能没有兴趣啊?”

    “小菜一碟!那我就做回好人,成人之美,把这件事给你办了。”古明远色眯眯看着娇娇,他本来准备一部眼下最流行的手机,可见到娇娇那副严肃的样子,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只能先建立链接,有了链接以后再一步步慢慢走,对待这种很有思想的女孩,显然不能心急。

    吴艳回来了,见娇娇那样严肃笑了问:“这是怎么了,愁眉苦脸的?”

    “没事。”娇娇笑了一下。

    古明远见服务员端来一瓶干红,对吴艳说:“大中午的,别喝酒了,我下午单位还有事。”

    吴艳笑了说:“我和娇娇干掉它!”

    “不行不行!”娇娇赶紧摆手。

    吴艳转身告诉服务员把酒拿走,又去搞菜。

    古明远对娇娇说:“你明天把姓名、年龄和身份证号码发给我,我给你联系一下,行了你别高兴,不行也别上火,这都是你的命运。”

    娇娇说:“我还是考虑考虑,刚出来这么几天,不能再找麻烦了!”

    古明远认真地说:“作为一个美貌女孩出来闯天下,成功的标志是什么?住要有房字,行要有车子,兜里要有币子。这房子吗,怎么也不能少于一百多平米,万一哪天父母来了也好有个住处;这车子嘛,不能过于铺张,但也不能低于二十万;这币子吗,要够一生花费。做到这几点,也才算不委屈了自己的年轻美貌。所以你为了学习需要花费的十万八万不算事,不能因为这点小事而一叶障目影响了前途。要么那样,换个工作,我沈阳有个朋友是搞餐饮的,刚成立一家公司,准备在沈阳每个区都搞个海鲜烧烤饭店,如果你有兴趣,可以到她那里做个财务总监。我安排的人,工资怎么也得八千。学费那点事我先替你垫上,以后条件好了再还我。这些你都好好考虑考虑,和家里商量一下给我个答复。”

    娇娇听了迷糊,不过她知道面前的人可不是胡说八道的,她想想说:“什么房子、车子、币子对我来说都是遥不可及的事,我也没有那大的野心。换工作更不可能,那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我主要还是对文凭感兴趣,一个能被社会认同的文凭对我来说至关重要。只是,靠我那点工资得几年才能还上你的钱呀?谢谢你啊,无论行不行都非常感谢!”

    “我再说一遍,你尽管去读书,千万不用为钱的事犯愁。”

    “真的非常谢谢你!你把电话告诉我,什么时候给你发信息方便?”

    “没什么不方便的。”

    下午,娇娇和吴艳去那家国营大商场。

    娇娇问:“那么多购物卡,要我说干脆退了。”

    吴艳笑了说:“你不明白,这是不能退的。我们去金店,给我jiejie买个生日礼物,再给你买个生日礼物,到时候我会特意赶来祝寿!”

    尽管娇娇再三推迟,吴艳还是给娇娇买了一条项链,花了三千多。这是娇娇第一次买到的贵重饰品,她哪里舍得带,珍惜地收藏起来,等待自己生日那天。

    古明远离开商场的时候是迈着胜利者的脚步走的,他坚信用不了几个回合娇娇就会陪自己徜徉于花前月下。他太相信自己的魔力了,他认为那几发重炮别说是农村来的小姑娘,就是什么大学生、歌舞团的世故老人也会被轰懵。可是,第一天过去了,他并没有收到娇娇的短信,第二天过去了,他仍然没有收到短信。他感到奇怪,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他明白这个时候不能再主动了,否则就会弄巧成拙,降低自己的身份,只能是尽人事而听天命。他仍然坚信,娇娇不会不为所动。可是,十几天过去了,娇娇仍然杳无音信。他明白了,这件事不行,只能作罢。他懂得这样一个道理:世间的美女多得去了,真正得到的没几个,或者说那些美女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古明远能在这件事上知难而退,正是他的精明之处。

    这天,吴艳问他:“我想请娇娇一块去大连玩两天,可以吗?”

    古明远翻楞她一眼,想想说:“去吧,有什么不可以的?明天我给你们找台好车,让司机陪你们去,花钱的事你们就不用管了。”

    “什么时候?”

    “安排一下,怎么也得后天,就后天吧!”

    吴艳便高兴地给娇娇打电话:“我们去大连玩两天怎么样?有专车陪我们,还有人负责花钱。我一直想去看大海,看看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到底有多少水?”

    “我也没见过,不知道什么样,更不知道有多少水。”

    “你陪我去吧,多好的机会?”

    娇娇为难说:“现在老忙了,重要的是企业钱也快华光了,就等着拨款和签后边工程,真是愁死人了!”

    “那怎么办呀?”吴艳哭丧着脸看着躺在身边的古明远。

    古明远听得清清楚楚,想想说:“有没有钱跟她有什么关系?当会计的,有钱就花没钱就拉倒呗!”

    吴艳撅起小嘴说:“那样说不是太没良心啦?吃谁的穿谁的就得向着谁。”

    “那样吧,就算给你们小姐俩一点面子,明天让她把收款收据送来,把后边的三百万先给他们,后边工程七月份定完。”古明远说这话是有根据的,他已经和刘主任定完,立即拨付进度款,这会儿就顺便开玩笑似地给两个小孩一点惊喜。

    “真的假的?”

    “我还骗过你吗?”

    吴艳马上告诉娇娇:“开恩了,说是给我们小姐俩一点面子,明天给你三百万,这个月把后边工程定完,省得你去不了大连!”

    “会吗?”娇娇不相信这是真的。

    “那还假得了?”

    “谢谢、谢谢,我明天上午肯定到。”

    “好的,我等你。”

    古明远告诉吴艳:“让她把手续交给工地,按程序办。”

    吴艳又补充一句。

    两人通完话,古明远给车宏轩打个电话,通报一下情况。

    车宏轩既喜出望外,又忧心忡忡。他高兴自己即将美梦成真,拿到后边的五千万工程,经济上可以节节攀升;担心的是娇娇,会不会被古明远算计。

    “此去古城市要小心谨慎,特别是去大连,更要注意,千万不能吃亏上当。”车宏轩想了好一会,只能这样向娇娇交代,希望她能明白。

    娇娇问:“我是不是不能不去?”

    “不能不去,这是一个重要使命,把三百万顺顺当当拿回来,把后边工程签了,功德无量。既不能把自己搭进去也不能把关系搞砸了,要学会在商海里游泳。”

    “明白了,那就去吧,不信他会吃了我!”

    第二天,娇娇拿着手续,满不在乎地来到工地,把东西交给老史,然后给古明远打电话。

    古明远说:“小meimei过来啦?”

    “谢谢你给了这么大面子,真不知道该怎样感谢你?”

    “感谢我什么?你不要忘了,你代表的是车宏轩,你能做他的朋友,当然也是我的朋友。学习的事怎么没给我回话?”

    娇娇淡淡笑了一下说:“我刚刚出来,不能到处欠账啊,那样活得太累了!”

    “这事已经办好了,你是顶别人的名额去的,学费单位已经处理了,你只要辛苦几年就可以了。”

    “其实你不了解我,我天生就不是学习那块料,从小就怕上学,现在每天晚上学会计,就讲那么一点,我还都没学好呢!所以,我不想活得太累。你看吴艳多好,想穿什么就穿什么,想戴什么就戴什么,不cao心也不费力的多幸福?话又说回来,不管我去不去,都得给你磕头啊!”

    “不要那样说话,认识了就是朋友,是朋友就得互相关心,当我需要你来帮忙的时候,你也一定会如此。至于吴艳,她有的东西将来你也会有,只要你相信我就行!关于读书的事,遵从你的意见,不去就不去。只不过是白交了学费,也失去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遇。这样,我还是把联系人的电话发给你,愿意去你就去找他,不愿意就算了。”

    “别了,我肯定不会去。”

    “好吧。一会你去找吴艳,晚上让她做点好的,我们一起吃饭,明天早上我派专车送你们去大连。”

    “我可以冒昧地说一句吗?”

    “说嘛!”

    “我出来后给自己定个规矩,绝不给任何老板和当官的做情人,只能做朋友,把这个秘密告诉你,你不会不高兴吧”

    “一言为定,我们就做朋友。”

    “那就谢谢你啦!”

    和古明远通完电话,娇娇和吴艳去逛商场又去汗蒸,中午跟吴艳回家,见吴艳穿得那样少,感到了要发生什么,便跟吴艳说工地有事,去外办找个私家旅馆住下,然后真去找老史,看看有没有什么事可以做。

    中午,古明远正躺在办公室里面的床上闭着两眼美滋滋琢磨着娇娇,突然电话响了,他感到奇怪,这个时间几乎没有人敢给他打电话,都知道这是他午休时间。来电话的人告诉他,因为铝门窗工程的事他被举报了,至少有几封密告信,内容主要有四:一是招投标暗箱cao作,二是承包人是他同乡,三是承包人搞挂靠,四是有行贿受贿行为。

    古明远一下坐起来,惊了一身冷汗,心里连说几声不好,眼前似乎浮现出倒霉两字。他歪头“嗨”了一声,心想真是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啊!

    他打电话问钟老板:“我让你办的事办利索了吗?”

    “绝对没问题。”

    “不对!你真是心广体胖的大老板!工地挨打的那个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已经在我矿上干活,怎么了?”

    “他会不会告我们开发区?”

    “绝对不会!借他个胆也不敢!再说古城市没有干这种事的人!”

    古明远想想,判断事情也可能出在车宏轩那里,因为这里还没有人知道他和车宏轩的关系,并且更说不出挂靠这种事,对,一定出在车宏轩那里,他真后悔,不该办这件事!

    钟老板接着说:“有件事一直没和你说,你是不是在城南那里有个小朋友?这件事保密工作做得不好,赶快换个地方吧。”

    “你听谁说的?”

    “我有个朋友,他母亲住在那个小区。”

    “为什么不早说?”

    “我怎么会拿这种事当回事?这样,火车站附近我有一套一百四十多平米的房子,什么都是现成的,让她搬过去,然后让她到我这里来上班,有什么事我扛着。”

    “算了吧!”

    “还有什么吩咐吗?”

    “先这样。”

    古明远放下电话考虑一会,给吴艳打电话,告诉吴艳让娇娇先回去,取消去大连的计划,让吴艳先去jiejie家住两天,然后让jiejie在她住的那个小区帮着租间房子。

    吴艳问:“出什么事啦?”

    “没有大事,担心有人监视我。”

    安排好吴艳,古明远立即给车宏轩打电话:“听我说,被举报了,从说的那几件事上看,应该是你身边人所为。最棘手的问题是挂靠,如果真是这样就不好了。一个拎皮包的在我这里拿走上千万工程,说没有回扣谁能相信?那样就会很被动,搞得破裤子缠腿很难抖落。”

    车宏轩感到震惊,缓了一下神才说:“我不是挂靠,我们公司搞的是内部承包责任制,这方面不会出任何问题。”

    “今后要事事小心,这给我们提个醒。”

    “我也感到很突然,不知道会出这种事!拨款会受到影响吗?”

    “不会,就照检查的没来明天就拨过去。工程不要受到任何影响,只要把工程干好就是一白遮十丑,谁告到哪我们都不怕。”

    “这个你放心。”

    “从现在起,我们没有事一般不要再打电话。”

    “好的!不好意思,给你带来麻烦了。”

    “没事,没什么了不起的!你一定把活干好,不用为我担心,大风大浪打过来了,这个小河岔子怕什么?我按排一下,然后马上去平了这件事,争取把它按在摇篮里。”

    “这种事我可能还帮不上什么忙,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你不要乱动,权当没这件事。”

    “办公楼的事会受到影响吧?”

    “得缓一缓,看看什么来头。”

    “如果不能按计划将办公楼工程签了,没有这笔预付款,现在的工地很难完成。”

    古明远想想说:“先给你三百万,看看情况再说,现在只能这样了。”

    “好吧。”

    两人结束通话。

    车宏轩最怕这种事,怕影响古明远的前途,更怕古明远从此不敢办事了;还有就是永丰铝业,曹老板本来就极不情愿地让自己挂靠,现在出了这种麻烦,当然不好交代,说不定对以后会产生严重影响。安排好好的事,怎么会出这种岔头?难怪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难道就这么点事都会是天理不容?

    想什么都没用了,赶紧找永丰铝业吧,丑媳妇早晚也得见公婆,不能被查出挂靠这件事。

    他不敢怠慢,也不好打电话说这种事,便开车来到永丰铝业,正好在办公室找到曹老板。

    曹老板这些日子非常紧张,每个工地都要进度,生产车间忙得不可开交,几乎天天加班。这倒没什么,干活好组织,要命的是钱跟不上,几乎是天天进钱天天光,那也只能是办那些不办不行的事。外边十几号人催款,天天有事要随时请示,所以他没有办法离开公司。见车宏轩进来,他并没有多想,满面愁容,苦涩地点点头微笑一下。

    车宏轩坐下问:“现在怎么样?一千万铝型材投进去,有没有达到预期目标?”

    曹老板晃晃脑袋说:“这个目的是达到了,可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铝锭一个劲地涨,其它材料也都跟着起哄,钱还是跟不上,闹不好还得断捻!真是罗锅上山步步紧哪!”

    “坚持一下,也许会好起来!”

    “这可不是坚持的事,靠撞大运不行,就像要死的人正在捣气,一口气上不来腿一蹬就玩完了!”

    “不会有那么严重,说不定国家和地方会给点政策呢。”

    “指望不上!我从铝锭涨价的时候就开始张罗贷款,到现在还没结果呢!”

    两人又说一会,车宏轩见气氛好些了,盯着曹老板说:“有件事我得给你说一下,很对不起,古城市工程被举报了,重点是挂靠。”

    “你看看、你看看,麻烦事出来了不是!”曹老板一拍桌子,非常生气,“要么说吗,仁慈不得!我这正是泥菩萨过河,哪里有精神管这些破事?祖坟还哭不过来呢,哪里还有心哭你们这些烂坟岗子?!”

    “无论如何不能被查出是挂靠。”

    “妈的,这是姓温那小子干的!”

    “会吗?”

    “头顶生疮脚底流脓,坏透顶了!”

    车宏轩想想,觉得也有这种可能,可温老板什么目的呢?这是损人不利己的事,没有深仇大恨怎么可能呢?

    曹老板摆摆手说:“别想了,就是他!”

    “那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把我们之间签的合同全都拿回来,锁到保险柜里,再把你们加工的框子拉来一车,摆到车间里贴上标签,谁爱怎么查就怎么查,还能三堂会审?合同签了什么问题由永丰铝业完全负责,怎么干活是企业内部的事,谁也管不着!这种事不用怕,第一不能抓人,第二不能罚款,挂靠这种事是法不责众。”

    这席话让车宏轩神情稳定下来,他问:“我那边框子都拉到现场了,怎么办?”

    “全干完了?这么快?”

    “是,全干完了,正在准备加工开启扇。”

    “那就无所谓了,我满现场全是开启扇,找一堆贴上名头就行了,开启扇都是差不多的尺寸,就连行家也看不出哪是哪的。”

    “要么我就拉来点开启扇。”

    “随便!”

    “其他方面也要准备一下,像产供销各个环节,都安排一下为好,检查的来了争取一次过关。”

    “这些都好办,我一会安排给梁伟,重要的是你有没有给甲方拿钱?”

    “绝对没有。”

    “那就没事,如果给钱了就麻烦了,这些甲方一点钢都没有,抓起来黑屋里圈两天什么都交代。”

    “真没有!”

    “吸取教训啦?”

    “是。”

    “那就没事,你配合梁伟办好这件事。”

    “好的,给你添麻烦真不好意思。”

    “事情已经发生了,怕也没用,爱乍乍地吧!”

    车宏轩对曹老板的态度非常满意,也佩服曹老板确实见过大世面,这使他情绪稳定多了。可他还是担心古明远那边,不知道会被告到什么程度。

    古明远显然很害怕这件事,他考虑再三,叫来刘主任,将事情大概讲给他,然后说:“这是朋友告诉我的,是不是有这回事还不能完全确定,所以只局限于我们两人知道。”

    “我明白。”

    刘主任满不在乎,这些年他在建筑部门这种事见的多了,甚至好多看似不错的人转眼间就成了阶下囚。他心理有底,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至于别人怎么样,他管不了那么多闲事。把工程交给永丰铝业甚至说玩猫腻、暗箱cao作,甚至拿回扣,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他甚至认为老板也不会拿脑袋去冒险。

    刘主任不慌不忙地说:“我们招投标是依法进行的,没有舞弊行为。永丰铝业有实力,属于一流企业,价格居中,中标是天经地义的,无可厚非。谁爱查就查,没什么可怕的。对于是不是挂靠,那是永丰铝业内部管理上的事,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我们的一切手续都合法,谁来查让他们来找我。”

    古明远满意地点点头,看着刘主任那泰然自若的神情说:“也还是要注意保密,不能弄得满城风雨。你记住,众口铄金,三人成虎,吐沫星子可以淹死人。”

    刘主任笑了说:“脚正不怕鞋歪,身正不怕影斜,你不常说怕起来什么都不用干了吗?”

    “不是怕,是要讲究策略。老百姓要是张家长李家短地哄哄起来,几天就把你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谁去给你说理?你要有个准备,预则立不预则废,很好地把事情应付过去才是水平。”

    “我明白。”

    “关于后期办公楼工程,给永丰铝业发一封公函,说明目前还不具备招投标条件,原来商定的事要推迟,今明两天把信发出去。”

    “是不是等一等,那样永丰铝业会不会受到影响?”

    “不,发出去,这件事太敏感了。你要把工程进度安排好,确保今年十月末完工,给业主留出一两个月的装修时间,春节前进住。”

    “应该不会有问题,就是今年材料涨价会多花点钱,原来的计划投资规模会被突破。”

    “这是没办法的事,材料涨价,房价也涨,水涨船高,大家会接受的,你不用担心。”

    “这个月房价涨了好几百,还要涨下去,这对我们非常有利,说句不该说的话,如果该项目由开发商来做,一下就成了亿万富翁。”

    “没有用,我们共产党人就是人民的公仆,应该的!我们两人可能要冒一点风险,但是你记住一条,不能拿任何一家施工方的钱就会站得稳、立得住,不能楼起来了人趴下。这种情况很普遍,你要切记,保险公司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你家里有什么困难找组织,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向施工方伸手。我希望我们的工地干干净净,不出这样问题,你要替我把好关。实际上这个工地大事领导一起定,具体事都是你来抓,上上下下一百双眼睛盯着呢,不可不小心。”

    “这个请老板放心,我管过那么多工地,不是自己挑好的说,算得上一身正气、两袖清风,否则干不到今天,我不会拿身家性命去冒险。”

    古明远满意地点点头,又扔给刘主任一只烟,意味深长地说:“你不知道,原来你管过那么多工程,我没说过刚才的话,一个是我相信你,另一个是原来社会环境比较宽松,管理机制不健全,发展就是硬道理,大家低头拉车不看路,有什么不尽人意的地方——比如拿了、吃了就算过去了,现在不行,上边抓得紧,要科学发展,建立和谐社会,有句话说得很好:‘不打勤,不打懒,专打不长眼,’相信你会明白这个道理。”

    “不完全这样,还有秋后算账。”

    古明远点点头说:“我明天让我们的纪委书记每天下午去你那儿半天办公,有什么大事你们每天下午研究一起决定,列会也改到下午,这样做你认为可以吗?”

    “当然好,这样既可以加强领导力量又可以避免很多人的胡猜乱想。”

    “当然,要不要这么办我还是听你的,你考虑一下。”

    “就这么办,算是老板对我的关心。”

    “你还要抽出时间去一次沈阳,到永丰铝业落实一下进度,这个很关键,如果十月份不能封闭,十一月份就不能供暖,一切都晚了。”

    刘主任明白这里的意思,显然是对付检查的,他想想说:“我看车总那人还不错,不是说了不办、推糊涂车的那种人。”

    “还要把价差的事把握好,每次订货都要让他们提供原始单据,做到证据确凿,否则我们就没有理由把后期工程交给他们。”

    “我已经安排了,并且对省内多家铝型材厂进行了价格摸底。永丰铝业用的价格还是优惠的,每吨优惠三百元,说明他们办事还算实在。我们会详细计算出价差,并且把省内其它厂家同一时间的价格附在后边,形成文字材料存档。”

    “很好,这样我就放心了。”

    两人商谈好久,还谈了检查人员来了接待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