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童试开始
一大早上，天还没有亮，外面漆黑一团，只有天空的启明星一闪一闪。 这个时候，很多人都还在睡梦之中，叶白已经早早地起来，收拾好自己的文房四宝！ 九天时间匆匆而过，今天已经是童试的日子！ 一个靓丽的身影已经站在一旁，叶白抬起头来笑了笑，“月娥姐！你醒了！” “嗯！”月娥轻轻应了一声，她手里提着一个竹篮，“少爷，这是我为你准备的午餐！” 童生考试从早上太阳初升考试，一直到傍晚时分才结束，期间考生都要自备午饭！ 叶白打开一看，却是几张是rou馅的面饼，既可以长久保存，冷了也有很好的口感。 显然苏才轩送的千两银票对叶白的生活造成了极大的改观，日子不用像以前过的那么寒颤。 这份恩情叶白记在心中，他早晚会加倍报答的！ “那好！”叶白将所有的东西都整齐地放在书箱中，背到身上，“月娥姐！我们去考场吧！” 随即主仆二人走出了叶家大宅，向着县城中心的县学走去！ 虽然天还未大亮，县学院早已是人山人海！ 县学院前面，全部是身穿兵号服，手拿长枪，跨腰刀，分两排笔溜儿直的士兵，个个威武雄壮，庄严肃穆，给人一种大气都不敢出的味道。 正因为有这些士兵，整个县学院前的广场虽然人山人海，但却很少有喧哗的。 应试的考生都神情忐忑地等待着，学院大门一开就是童试考试的时候。 像叶白这样婢女前来并不少，但是月娥绝美的容颜还是迎来阵阵瞩目！ “叶白，是你！没想到你这没有立命的人还真敢来应试！”只见一声阴沉的声音！ 一个身材修长的书生推开众人缓缓而出，俊逸的脸上满是阴沉！他身后跟着一群同样书生打扮的考生，这些考生围在他身边，脸上满是讨好的意味。 “宋玉公子，这人没有立命也赶来应试，真是愚蠢啊！”他身后的跟班讥讽道。 “是啊！与这种没有立命的庸人同场考试，真是我们的耻辱！” …… 这些书生喋喋不休地冷嘲热讽，脸上满是不屑的神情！ 宋玉见这些人可以讨好自己而对叶白肆意羞辱，心中洋洋得意，“叫你不乖乖奉上美婢，现在我要不停打击你的自信心，让你考不上童生！” “胡说！你们这些书生胡言乱语，我家少爷早就立命，拥有了文气是一个真正的书生！”月娥见不得自家少爷收到羞辱，出言反驳道。 “哈哈！立命又如何？十四岁才立命的蠢材也能考上童生？”宋玉冷冷笑道。 “是的！要知道宋玉少爷，可是十二岁就以大学士之言立命的天才，这才来考童试是要拿案首的！”旁边的书生们奉承道。 宋玉更是傲气凌然地对月娥说道：“这等庸才，你何必跟在他身边吃苦！到我这来，我给你个小妾的名分！” “宋玉兄，当真是平县第一才子！美女配才子，这位美女何必一心跟着如此废物，跟宋玉兄将来可是案首夫人，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四周的人连连应和！ 叶白面色冰冷，眼睛中闪现着幽深的愠怒。 他本不想搭理这些一副小人性格的书生，但是他们竟公然在自己面前夺取自己的月娥，羞辱自己，实在不是不可忍受！ “呵呵！”叶白心中冷笑，“案首吗？” 他知道这宋云为何如此自信能取得案首之位！ 他出自于平县的大家族宋家，自小就十分聪明，被誉为宋家之美玉！ 但即使如此十二岁那年立命成功，他也没有自信去赴童试取得案首之位！ 要知道同是童生，案首与其他童生的规格大有不同，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也不为过！ 文气的提升也不在一个档次！ 但正好三年前宋家的老太爷去世，宋玉的二伯本是州城的文官，曾高中进士，为尽人子之孝赶回来丁忧三年！ 这三年宋玉应该是在有着进士命格的叔父手下学习了三年，现在有了信心才赴这次童试，誓要取得案首之位。 “宋玉！我既以立命，那这次案首之位我非取不可！”一直冷颜相对的叶白淡淡开口。 言语平淡，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大胆！” “狂生！” 众人纷纷怒喝道。 宋玉脸色阴郁，死死盯着叶白，誓要将他吃了一般。 宋家为了保他获得案首之位，花费了无数的人力物力，更是以丁忧之名将进士叔父换回，就会为了此次的案首之位，这叶白竟敢虎口夺食，真是死不足惜！ 叶白的话犹如利刀一般深深刺在他的心头上！ 但叶白本人却毫无变色，只是淡淡看了众人一眼，转身离去！ 这番话不禁是对宋玉等人的回击，也是自己的宣言，是一种誓在必得的信念。 此次赴童试，必要取得案首之位！ 至于这宋玉，叶白自始至终都没将他视为对手！ 别人视他为美玉，自己将他视为草芥！ 区区以大学士之言立命，不过在平县耀武扬威，到了平源府就什么都不是了！ 而自己的目标注定是超越这县，这府，这州，甚至这梁国，站立在文武大陆之巅！ 龙不与鱼虾戏，叶白自始至终内心都是骄傲的，这些宵小之辈他从来没有放在眼里，自始至终以冷漠相对。 …… 当看到叶白眼神中冷淡轻蔑的神色时，宋玉脸色涨红，犹如收到了巨大的羞辱，正欲上前怒斥。 突然一声断喝，“童试考试，闲杂人等不得喧哗！” 吱呀一声！ 县学的赤红大门被两个士兵推开，考生们依次走入其中，谁也不敢喧哗捣乱！ 宋玉冷哼一声，不敢再找叶白的麻烦，气冲冲地走了进去。 “月娥姐，我先进去了！你不用在外面等我，先回家吧！”叶白轻轻说道，说罢朝着月娥挥了挥手转身向县学走去！ 月娥看着少爷的身影，久久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走入县学之中，叶白暗暗心惊！ 只见宽大的县学广场竟然密密麻麻有大约上千名考生，但叶白却知道每次童试开考只不过有十个童生的名额罢了！ “百中取一，真正的百中取一！”叶白暗惊童生考核之艰难。 广场最前端站着三个文人打扮的中年人，分别是平县的赵县令，县学院的周院君和一位从府学派下来的苏学正。 其中周院君此时看着眼前书生当中颇有鹤立鸡群之姿态的宋玉，手摸长须很是老怀大慰。 宋玉这三年虽然在家中一直跟着自己的叔父学文，但这周院君却是他的启蒙恩师。 此时看到宋玉学业有成，周院君颇为自得！ 赵县令和苏学正对望了一看，暗暗摇头，这周院君如此摸样，却是性情差了一些，修心功夫不到家，让其他人看了很容易惹出主考有失偏颇的问题！ 不过文官体系和文员体系，前者从政，后者教学，二者并不是一个体系当中的。 赵县令也不好说什么，而苏学正虽然是府学派下来的，但毕竟不是府学院君，也很难干涉。 面前一座青铜大鼎上烟雾缭绕，三柱粗大的香已被点燃！ 三位主考官一鞠躬，大喊道：“随我拜天，礼敬孔文圣人！” 众书生随之拜倒！ 对于文人来说，孔文圣人开辟儒学一道，就是他们头顶的苍天！ “随我拜地，礼敬所有的亚圣和半圣！” 众书生再次拜倒！ 亚圣和半圣继承圣人之学，继往开来，传下无数的学派知识，让儒学传承永不断绝，源远流长，犹如这大地一般厚德载物！ 最后，三位主考官才朝着大鼎拜倒，“随我拜鼎，礼敬梁国皇帝陛下！” 科举三拜，是文武大陆科举考试的传统！ 第三拜才是各国的皇帝，可见在文人心中，儒道第一，皇帝不过排在第二位而已！ 叶白随着众人三拜，却有着不同的感受！ 在他的感受中，只觉得三位主考官和众书生头顶上都升起一股气势磅礴的宏伟力量，有山岳之浑厚，海洋之浩瀚，苍天之至清！ 叶白知道，那是文人的念头，内心中最纯粹的意念，也是各自文气的源头！ 穷读经典，意念得了儒道之精髓，就会化为文气！ 此时一千多名书生拜天拜地拜鼎，礼拜圣人，亚圣和亚圣，心中肃穆纯净！ 他们心中文气沸腾，使自身达到了最好的状态，可以在接下来的科举考试中发挥出自己最佳水平！ 科举三拜结束后，众考生在衙役的带领下根据自己考牌的号码步入考房！ 叶白跟随着人流来到东南角的一个偏僻考房之内。 只见考房十分狭小，人在里面无法直立，只能静坐！ 一张低矮的书桌，还有十张摆放整齐的考卷，这就是考房里的一切。 虽然条件简陋，叶白却丝毫不以为意，他静静坐下，腰挺得笔直，坐姿十分端正！ 缓缓打开考卷，他一字不漏地翻阅了起来！ 虽然眼神幽静，但他内心却是一片激昂！ “童试开始了，我终于踏出了改变命运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