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小财
蔡孝忠回府后，自然也是对闵氏与柳氏两方都加安抚，各有许诺，一场风波就这么渐渐平息了下去。 蔡老夫人最近几日心情极是舒爽，这日蔡孝忠在静枫居陪老夫人用完午饭，漱了口后都歪在炕边说话，适时雨竹过来回话。 蔡孝忠刚起身，就被老夫人按了下去，一脸笑眯眯地道：“你也听听。” 雨竹向蔡老爷老夫人见过礼，方才一板一眼地秉道：“大姑娘在静枫居给老夫人请过安后，就去了暖棚，剪了几枝刚开的月季花前去看望三姑娘，花被三姑娘踩得不成样子扔了出去。大姑娘和声安慰了几句，便出了菡萏院，去芙蓉院看望四姑娘五姑娘，说了几句话，又去望碧院与二姑娘做了会针钱，午饭时方回鞭渠院。” 蔡孝忠素日并不理会这些子女们的事，听完雨竹的话后忍不住笑着赞道：“咱们的大姑娘，倒是颇有长姐风范。” “可不是呢……”蔡老夫人笑得意味深长，打发了雨竹下去，又道：“官嬷嬷昨日已从京中动身，路上若不耽搁，明日便可到咱们府上。我有件事，正想与忠儿商量。” “母亲请说。” “荷塘月色地方大景色好房舍又众多，我的意思是，把官嬷嬷安置在荷塘月色，忠儿意下如何？” “这个……”蔡孝忠皱眉，“官嬷嬷虽是宫中出来的，但……” 蔡老夫人拍拍他的手，“荷塘月色里还有个小跨院，给官嬷嬷独住，也方便姑娘几个前去习规矩。” 蔡孝忠已渐渐从这话中听出味来，又问了句，“芙儿与蓉儿也去？” “自然都去。”蔡老夫人笑得更是高深莫测，“我这个做长辈的一碗水端平，也省得被小辈们念叨厚此薄彼。” 蔡孝忠皱眉深思良久，犹疑地点了点头。 而此时，蔡清河名义上是在鞭渠院午睡，人已出现在临川城最豪华酒楼的包厢内。 早在两刻钟前，她已费了几十个铜仔儿，打发几个孩童往济合堂等五家药馆送了信。上次广撒网免费派发了十几株人形何首乌，现在也是收网的时候了。鉴于上次有了跟踪事件，她在信中也很明确地表达要在济和堂等几家药馆里暂先寻两家达成长期合作的关系。若他们真按自己的要求把那些个人形何首乌销出去，此时必也尝到了甜头，定不会失约！ 果然，一盏茶还未冷下去，就有人急步上楼来，由着店小二引进厢房内。最先到的是资生堂的钱掌柜，随后依次是养生堂的刘掌柜、济和堂的常掌柜以及保和堂的林掌柜，最后黄氏医馆的黄掌柜方姗姗来迟。 很好，一个没拉下！ 蔡清河暗暗点头，开口示意店小二上香茗果品，方才不急不缓地起身见了礼，“请恕小女子多有不便，就不摘帷帽见各位长辈。” “不妨，不妨……”钱掌柜拱手笑道。 众人听得其声清脆幼细，虽然极是好奇帷帽底下是副什么模样，但几个掌柜都有所顾忌，又听得钱掌柜率先讨好，更是纷纷摇头说不碍事。 蔡清河请众人入坐，便开门见山地道：“几位掌柜的用过我的货，相信也不再有质疑。各位掌柜都已收到邀请函，既然大家都愿意赏小女子一个脸，那我便想诚心与其中两家，达成长期供货的合作关系，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虽不是只供一家，但好歹是减少竞争对手，各掌柜当然没意见，有大钱谁不想只自己独挣。 “还问吴……呃，吴小姐一声，怎么个长期合作法？”林掌柜问出众人的心声。 “我只选其中两家供货，每月总共供货四次，每次仅三株。即每月合作的药铺，可得六株。”蔡清河沉声道：“至于这个银钱嘛，三株起价合二百两，一月十二株起价便是八百两。交货时银货两讫，至于例位掌柜拿到货后，卖低卖高，便是卖到个天价，也各凭本事。” 十二株人形何首乌，起价就要价八百两！这……岂不是卖得比人参还贵！若不是众掌柜尝到了其中的甜头，只怕要拍案骂人！ 蔡清河见众掌柜面色不虞，轻声笑了笑，将面前的包袱打开，露出两只一尺见宽的匣子来，不疾不徐地打开推了过去，笑道：“各位请看，若看过之后还有不愿，立时可离开。” 众掌柜的立即凑了过来，一瞧之下，纷纷羞红了老脸。只见匣子里躺着的人形何首乌，论个头比上次免费试用的大了不止三倍，人形更是精致，左边的匣子为男形，右边的匣子为女形，某些特征已是十分明显。 “这个……”蔡清河清咳了几声，幸好有黑色的面纱遮住了她羞红的脸，“既是人形何首乌，自然也分阴与阳，男子服用阳形何首乌，女子服用阴形何首乌，效果自是较我上次供给各位的货好上许多。不知各位掌柜的，可还觉得我定的价贵？若是不能接受，烦请先自离去。” 众人面面相嘘，良久，没有人离开。 “很好。”蔡清河笑道：“既然诸位都愿意留下，那就按我的规矩来办。诸位面前都备有纸笔，请各位掌柜的在三株二百两银子的起价上，再行拍价，出价高者，将得到供货的机会。” 二百两只是起拍价？ 众掌柜的心里纷纷骂娘，可要把机会白白让给别人，又舍不得。这竟拍价，定低了定高了都心疼啊！ 蔡清河暗暗观察着众人的脸色，虽然知道如果按拍卖会的运作方式，能竟到最高价，于自己最有益。但纵是如此，对方出得一次高价，难保次次能出这个高价，不利于形成较长期的合作关系。而且她选定两家，也是以防一家独大，造成难以压制的场面。在二两百的基础上竟拍，那些掌柜的定的价再高，也高不过他们一个可接受的范围内。 “请吧。”蔡清河不给他们相互间暗示的机会。 众掌柜的纷纷皱眉，在她一催再催之下，才落下笔。也不用蔡清河cao心，那些掌柜的怕被别人偷窥，防护的措拖做得比考场上还好。 蔡清河收上五张纸条，细细地看了会，一脸笑眯眯地道：“请常掌柜与钱掌柜留下，其他几位掌柜的，就恕小女子不多留了。” “吴小姐，吴财神……”林掌柜的高声道：“咱不能这么着，不能一棍子把人打死了罢？” “老林，你这就不淡定了吧？” “老钱，你得了好，也得给哥们留条活路罢！” 五位掌柜的立即分成两拨，以林掌柜为首的未被选中的与钱掌柜常掌柜争论不休，闹了个面红耳赤。 蔡清河一直等众人争吵声小下去了，方淡淡地道：“诸位长辈听我一言如何？” 众人略略有些羞愧，渐渐静下来。 “按说我已是给诸位送了份大礼，白白赠送的上百两银子可不是笔小数目。”蔡清河沉声道：“各位掌柜就看在见面礼的份上，按我的规矩来办如何？” 顿了顿，又道：“毕竟，未留下的人，并不代表日后完全没机会。 此话一出，钱掌柜可是不答应了，“吴小姐可是要反悔？” 蔡清河摇头，微笑道：“钱掌柜也不是月月能销出六株宝贝，到时候若是觉着无法负荷，为何不把机会让与他人？” 众人静下心来细细一思，果然是这么个道理！此事虽是赚钱，但也不能说没有风险。月月四百两银子，万一销不出去，岂不是难以负担？而林掌柜的几人也想，让得了先机的去打开销路，到时候若是不赚钱也罢，自个也不吃亏；若是肥差，钱掌柜常掌柜二位，也不是月月能吞下六株的货，总有轮到自己的机会。这般一来，无论是得了机会的或未得到机会的，都没有异议。 三位掌柜的散去，只留下常掌柜的与钱掌柜的二位。 蔡清河挑出两张纸，“钱掌柜出价最高，二百八十两银子，常掌柜的竞拍价为二百五十两，我若按二百八十两给钱掌柜、二百五十两给常掌柜供货，对钱掌柜自是不公。所以，便按二百五十两三株供货，若无异议，咱们再谈后续之事。” “就按二百五！”常掌柜暗暗递了钱掌柜一个眼色，二人同时开口道。 蔡清河略略窒了窒，有些后悔定了这么个二百五的价，连咳了几声才红着脸继续问道：“那……这次的货，两位掌柜的是要……阴形还是……阳形的？” “阴形……”两位掌柜的皆是年近半百的年纪，却都有些老脸羞红。 “还烦请两位掌柜的先检查过货后，再银货两讫吧？” 钱掌柜常掌柜眼前一花，只见对方一弯腰，就从脚边又提了四个一尺见宽的匣子上来。 因为蔡清河先前去的邀请函里就已经很委婉地提过竞拍之事，所以几位掌柜的也都不是空手前来，怀里都揣足银钱。 蔡清河送走钱常二位掌柜，往怀里又摸了把银票子及银锭子，手乃至全身才连着发起抖来，不复方才的镇定。 五百两！也算是发了笔小财了！ －－－－－－－－－ 多谢yy738155与shannee亲的圣诞帽哟。另中午上架，先发布一章份量十足的免费章节，求首订，泪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