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大风起兮（上）

    再次声明，本文中陈奇的话和某枝一点关系也没有。那些话全部是某枝从网上查到的相关观点整理而成的，与本人一点关系也没有，谢绝误伤O(∩_∩)O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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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奇冷语嘲笑道：“真不愧是私生子所生的私生子，奴隶的儿子，一点礼数都不懂！”

    先秦“礼不下庶人”的遗风在西汉尚有遗留，出生庶民奴隶的私生子并不在少数。卫长子这一代都是贫寒出生，是以卫家上下不可能对私生子存在什么偏见。去病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自然不可能对自己的出身感到半点自卑与厌恶。只是，在去病懂事的时候，卫家已经开始发迹。耳濡目染之下，去病自然清楚贵族之家对于私生子是何等的暗自鄙视。卫青和卫步卫广从来从来不以自己是私生子为耻，去病自然也不例外。可这并不代表，去病能够容忍别人恶意将这样的头衔平白无故地安放到自己生母身上。

    去病冷声说道：“我是私生子不错，可我阿母何时成了私生子？哼！想要辱骂人，也要先弄清楚对方的情况。你怎么连这个也不懂！”

    比去病大不了两岁的陈奇被去病这话一激，登时将平日听到的，长辈嘲笑卫家出身的话一股脑全部倒了出来：“你那个叫卫少儿的阿母怎么不是私生子了？明明你阿母兄弟姊妹七人，个个都是父不详的私生子，所以只好都跟着你外祖母姓卫！你敢说不是这样？”

    “你胡说！卫家是有私生子，可也只有我三个舅舅和我四个人而已。何时成了全家都是私生子？还有，我外祖母姓林，不姓卫！姓卫的，是我外祖。”去病冷哼一声，“也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的闲言闲语，居然也敢当真，还在我面前叫嚣。”

    对家中长辈深信不疑的陈奇只当去病在强词夺理，复又说道：“你外祖母可真够yin－荡无耻的，居然和那么多不同的男人yin－乱后生下子女！大丈夫敢作敢当，既然你外祖母做了，你又何必替她隐瞒，不肯承认这些事实。”

    汉朝乃是以孝治天下，历代天子更是以身作则，为天下之表率。在西汉，一个人可以没有才能，但只要他足够孝顺，就可以被郡国举成为官员，他的孝行更会被世人所称道。一个人如果在自己父母，甚至娘舅被人言语之间侮辱时，用对方的生命来洗刷长辈受到侮辱的行为，时常能得到大众的谅解，有人甚至因此而被廷尉府改死刑为无罪。

    在这种氛围下长大的去病，听到陈奇继续用无中生有之事侮辱长辈，怒喝道：“你给我闭嘴！不准胡说！”一边说着，一边冲向陈奇，打算将眼前这个屡出恶言的家伙狠揍一顿，替长辈讨回尊严。

    周围的侍从见两位小贵人打算动拳脚，连忙装忙作样地劝说拉扯着，却没人敢动真格地劝阻这两人。

    担心自家公子吃亏，陈家有人很机灵地冲向长秋门，打算去椒房殿通风报信。见陈家有人去找帮手了，抱着阿元的乳媪也示意小黄门去报信。只是通往温室、宣室两殿的道路被人堵死了，于是几个小黄门往沧池和西司马门方向跑去，另一个小黄门索性跳进石渠，凫水游到对岸。

    阿元见表哥冲过去和对方交手，还以为又是什么好玩的事情，乐呵呵地在乳媪怀里直拍手叫好。

    去病虽然机灵，可终究比陈奇小了两岁，个头更是矮了不少，是以打起架来非常吃亏。兼之对方除了有一个陈奇外，还有一个和陈奇年纪差不多的伴读，以一敌二的去病逐渐呈现落败之势。一个不留神，去病被陈奇狠狠地揍了一拳，鲜血顺着鼻子往外流出，滴在积雪尚存的地上，竟然颇有几分触目惊心的味道。

    从来都是在所有人柔声软语中长大的阿元何曾见过这等景象，一下子被吓呆了。直到去病被打得流出血来，被吓坏了的小丫头才回过神来，“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并不断挣扎着想要下地，打算去助去病一臂之力。

    能被选进宫中成为公主乳媪，郑氏自然不会是愚笨之人。担心拳脚不长眼，伤着了自己怀中的公主，郑氏死死抱住阿元，丝毫不理会阿元挣扎。

    阿元见乳媪居然敢不顺自己的意，挣扎得越发厉害，甚至用起小米粒似的牙齿咬向郑氏。郑氏被阿元手口并用，又咬又挠得直发痛，可双臂却不敢松开半分。

    阿元一边坚持不懈地继续对付自己的乳媪，一边嚎啕大哭期望能引来救兵皇帝陛下，嘴里还不忘含糊不清地骂道：“坏银！坏银！……”

    郑氏焦急地四处张望，期待救兵的到来：身为乳媪，她很明白，婴孩不能长时间呆在冰天雪地里，要不然会很容易会出事的。

    久久不见救兵的郑氏突然转身往回走，对着堵住石拱桥的陈家侍从喝道：“你们还不让开！”见对方满脸不以为然，郑氏微微抬了抬怀中的阿元，“你们这是要拦住汉国公主的路吗？以下犯上？好大的胆子！”轻飘飘的几句话，郑氏就给这几人扣上一个足够重的大帽子。

    郑氏见这几个侍从在自己的威胁下，面露恐惧之色，心中松了一口气，正想再说几句胁迫一番，却不想那边忙着打架地陈奇居然大声嚷道：“想回去报信？妄想！你们给我看好了，在本公子有吩咐之前，不许走了任何一个。”

    作为陈家的侍从，那几人自然不敢对陈奇的话有半分违逆，齐声应“诺”后继续将道路堵住。

    郑氏看了看怀中的小公主，心中一阵暗恨，若非在场众人中身份最高的小公主还是个话都说不清的奶娃娃，自己等人怎会落得如此地步。

    听到阿元的哭声和郑氏的话语，陈奇的伴读陈迈却是全身一顿：陈奇有窦太主撑腰，只要不闯下滔天大祸自然没有任何问题。可他陈迈无权无势，若卫公主因此生出半点不妥来，只怕头一个倒霉的就是身为帮凶的他了。

    陈奇丝毫没有理会阿元的哭啼声，只是狠狠瞪了一眼魂游他方的陈迈，然后大声嘲笑道：“就你这样，还想跟我斗！告诉你，你这低贱的私生子，这一辈子你也甭想赢过我，你们那低贱的卫家更别想超越我们堂邑陈家！”趁着去病和回过神来的陈迈相争时，陈奇一脚揣向去病，狂妄地说道，“奴隶就是奴隶，低贱就是低贱。哪怕你们现在爬得再高，也改变不了你们下贱的出生！想和我们陈家斗，你们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陈奇一面放声大笑，一面毫不留情地继续向去病出拳揍去。

    听到陈奇不绝于耳的辱骂声，去病气得双目充血，一股狠劲上来，正欲以命相搏时，刚才哭得惊天动地的小公主突然声音低了下去。在呼呼的北风中，这微弱的抽泣声显得越发似有若无。

    【长乐未央两宫的宫殿是按清代学者的《关中胜迹图志》，应该没什么问题。不过各个宫殿和宫门的用途我就不清楚了，欢迎指正错漏。

    (*^__^*)嘻嘻……不知道这个情节可以被我拖多少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