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断情决意
高晓云的喉咙都已经快要喊哑了,忍着一阵又一阵的疼痛,对着李嬷嬷哭喊道:“嬷嬷,嬷嬷,皇上呢,皇上在哪里?我快要死了,为什么皇上还不来看我!” 李嬷嬷抓着高晓云的手,几乎快要哭出声来,“娘娘,您不要乱说,您会没事的,老奴已经派人去通知皇上了,娘娘您再加把劲儿。” 高晓云眼神空洞地看着chuáng顶,面上lù出一抹惨然的笑容,她在这里为皇上拼死拼活地生孩子,他却在那里和那个贱人亲热,她恨!她恨啊!高晓云心中顿时恨意滔天,许也是因为这股子恨意,倒是让高晓云拼死把孩子给生了出来。 “娘娘,是个小皇子,是小皇子啊!咦,孩子怎么不哭?” 高晓云只觉得耳边的声音越发mí糊,下一瞬,黑暗像潮水一般吞没了她的意识…… 高晓云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太阳从窗户的缝隙中射进来,晃地她的眼睛有些发花,李嬷嬷的脸很快就出现在她的眼前,那张憔悴的容颜似乎一下子老了好几岁一般。高晓云哑着嗓子,极其虚弱地开口问道:“嬷嬷,皇上呢?” 李嬷嬷的眼神一黯,支支吾吾地却是不知该怎么回答,高晓云的眸子一点一点冷下去,最后只余chún角一抹凄然的笑容,“他真是……好狠的心……” “娘娘,您莫要太伤心,太医说了您现在要好好养着,这一次您亏了身子,可要好好调养一阵子呢。”李嬷嬷立马柔声劝慰道,就怕高晓云一个想不开,钻了牛角尖。 高晓云压下心中的悲痛,又是与那李嬷嬷问道:“孩子呢,我的孩子在哪里?” 李嬷嬷脸上的神sè又是迟疑了一下,被极度敏感的高晓云捕捉到,也顾不上自己虚弱的身体,撑着虚弱的身体,一把抓住李嬷嬷的手质问道:“孩子是不是有什么事!?” 李嬷嬷立马拍着高晓云的手,安抚道:“娘娘,娘娘,您别心急,小皇子只是因为不足月,身子虚弱了一些,太医说养养就会好了,现在小皇子正睡着,老奴一会儿再让奶娘报给娘娘您看。” 高晓云的神情这才稍稍好转了一些,只是仍然有些不信地问道:“嬷嬷你没有骗我吧?” “老奴怎么会骗娘娘您呢,小皇子真的没什么大碍,您现在最紧要的是要养好了身子,不管是皇上那边还是小皇子那边,只有等您身子好了,才能把皇上从秋宛拉回来啊!” 听李嬷嬷提到秋宛,高晓云的眼中又是闪过一抹刻骨的怨恨,缓缓点了点头道:“嬷嬷,我知道的,我定是不会让那贱人得逞的,我要亲眼看着那贱人怎么死!” 李嬷嬷看着高晓云这般模样,只是低下头没有说话,暗暗地叹了口气,面上浮上一抹担忧,其实她方才与娘娘说的小皇子的情况,大多是安慰她的,那小皇子生下来的时候极其虚弱,连哭声都没有,若不是那些稳婆们经验足,又是打屁股,又是扣喉咙的,才好不容易让小皇子哭出了声来,可即使那样,小皇子的哭声也极其虚弱,太医们诊断之后,说是小皇子因为不足月,身子十分虚弱,又因为生产的时候在娘胎里憋了太长的时间,身子越发不行,太医已经委婉地与她说了,小皇子能不能健康地长大都说不准,她自是不敢把这个事情告诉自家娘娘的,她才刚刚被皇上伤了心,是决计不能再承受这样的打击了。 宫外的别院里,秋慕言正与许萝一起用着早饭,秋慕言的心情似乎不错,一直帮许萝夹着菜,面上带着宠溺而又温柔的笑容,许萝昨晚上担惊受怕也没吃下多少东西,一大早肚子早都空了,便也一口气喝了两碗鱼片粥和三只金丝rou松饼,吃地肚子微微凸起才放下了筷子。 饱喝足之后许萝才想起什么,看着对面的秋慕言问道:“皇上不回宫上早朝没事吗?” 秋慕言笑了笑回道:“偶尔一两次无碍的,朕已经嘱咐了李顺,就说朕今日不太舒服,休朝一日,让那些大臣们都把折子都递上来,若真有什么急事,朕自会再召见的。” 许萝抿chún一笑道:“这要是让那些大臣们知道皇上今日不早朝的原因,恐怕就要骂死我了,害地君王不早朝,看来我还真是很有当妖孽的条件的吗。”许萝现在对着秋慕言已是轻松了许多,这要是放在以前,她是决计不会说出这般轻佻的话的。 “宛娘才发觉吗,这世上可没有一个人比你更适合当倾国妖孽了呢,最起码朕为你甘之如饴。”秋慕言看着许萝的眼睛,也不知是认真还是玩笑地说道。 许萝笑了笑,却是不敢回话了,将视线转向窗外,岔开话题道:“看着天气好像是要下雷雨了呢,皇上还是快些回宫吧,趁着还没下雨之前。” “也就这有宛娘你会这么赶朕了。”秋慕言无奈一笑,却依然是缓缓站起身来,“行了,朕这就回去了,昨日的事情朕还要找一些人好好谈谈,你安心地待在这里,朕已经又增加了一倍的护卫,应该不会再发生像昨日那样的事情了。” “皇上放心吧,我也知道该怎么保护自己的,您看昨日那般危急,我不是也安然无恙吗,皇上可莫要小瞧我了。”许萝也站起了身来,含笑说道。 听许萝这般说着,秋慕言又似乎想到了什么,面带疑huò地问道:“对了,朕昨日赶来的时候好像听到你在唱歌,曲调颇有些稀奇呢,不过宛娘唱的真是好听,朕都不知道宛娘唱歌也这般好听。” 许萝颇有些羞怯地低下了头,似是十分不好意思地说道:“不过就是瞎唱的,给自己壮壮胆,皇上您就别笑话我了。” “不是笑话你,朕是真的觉得很好听,宛娘下次一定要唱给朕听。”秋慕言却是十分认真地说道。 许萝无法,只得点头应了,送了秋慕言出了宅院,这才是稍稍松了口气,人都说伴君如伴虎,虽然这个老虎现在看上去十分温驯可亲,但许萝与他相处的时候,还是会有些不自觉的压力的,虽然她表面上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 秋慕言离开后没多久,果然就下起了瓢泼大雨,他坐在回宫的马车上,脸sèyīn沉,丝毫不若在许萝面前的温柔。 “先不回宫,去端王府一趟。”秋慕言语气淡淡地与外头的人吩咐道。 不消一会儿,马车便在那端王府门口停了下来,秋慕言沉着一张脸从马车上下来,大雨还在继续下着,雨水沾湿了他衣袍的下摆,她轻轻拍了拍衣袖上溅到的雨珠,大步走进了端王府。 皇帝亲临臣子的府邸,本就是偌大的荣耀,就算那个臣子是皇帝的亲叔叔,但也依旧君臣有别,秋凌钰很快便出来迎了,他的脸sè也并那么好看,与秋慕言行了礼后,那秋慕言才挥退了下人,两人单独在一处说话。 “昨日的事情皇叔您应该已经知道了吧?”秋慕言用手指摩挲着茶盏上的花纹,神sè清冷地问道。 “宛娘他没什么事吧?”秋凌钰紧紧皱着眉头,一脸焦急担忧地问道。 “皇叔放心吧,宛娘安然无恙。”秋慕言的神sè稍稍缓了缓,回答道。秋凌钰的脸sè这才算好了一点,但依旧是愤怒地问道:“昨日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有一群暴民闯进了别院要伤害宛娘呢?” “这恐怕应该要问王妃了。”秋慕言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yīn霾。 秋凌钰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摔在桌子上,青筋暴突地喝道,“那贱fù竟然敢,看来我真是太心慈手软了,当日回来的时候就应该亲手掐死她的!” “她人呢?”秋慕言进府的时候没见着金氏,就知道她应该是不在府内,便出声询问道。 “昨天晚上贵妃娘娘生下来小皇子,她一早就进宫去看望贵妃娘娘了。”秋凌钰闷声说道。 秋慕言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盯着那茶盏怔愣了一会儿之后,才又缓缓开口道:“朕本以为贵妃是个聪明人,没想到竟也跟朕完这种把戏,当真是让朕太过失望了……” 秋凌钰听着秋慕言的话,皱着眉头思忖了一会儿,才不确定地问道:“皇上您的意思是……昨日的事情那贵妃娘娘也是主谋之一?” “若她不做这些小动作,我可以表明上一直宠着她的,就算给宛娘当一个靶子也是好的,只可惜她还是没有很清楚自己的位置。”秋慕言的脸上表情冷到了极点,让秋凌裕也愣了愣,毕竟以前秋慕言是真的对那高晓云十分宠爱,但现在看来,不过也就是君王的逢场作戏罢了,他顿时又开始迟疑是否让宛娘留在秋慕言的身边,毕竟他可不愿看到自己的女儿也步上那高晓云的后尘,君王的宠爱实在是一件太过虚无缥缈的东西。 秋慕言似乎看出了秋凌裕的担忧,冷漠的神情转了微笑,十足陈恳地说的道:“皇叔您放心,宛娘与朕是不一样的,朕这一辈子都会全心全意地对她好!” 第三本高门寡fù的故事第二十七话 秋慕言离开端王府的时候已是午时,金氏依然没有回来,他倒也不着急,反正人总是在这里,也不会跑了,回到皇宫之后,秋慕言换了身衣服就径直去了高晓云的寝宫。 昨天晚上他是知道高晓云早产的,只是对于高晓云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他并没有太多的期待,再加上秋宛昨日受了那般大的惊吓,他自然要陪在她的身边的,但既然回宫了,还是要去看看的,顺便他也有些事情要与那高晓云问清楚。 秋慕言到了高晓云寝宫的时候,李嬷嬷带着一群宫女出来迎了他,看着李嬷嬷面上惊喜的神情,秋慕言依旧是淡淡地开口问道:“端王妃是不是来过了,还在里头吗?” 李嬷嬷没想到秋慕言首先问地是这个,呐呐开口道:“端王妃娘娘过来看望娘娘,才离开了没一会儿呢。” 秋慕言闻言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话,许久之后才又问道:“你们主子现在怎么样了?” “娘娘在chuáng上休息呢,一直盼着皇上您呢,太医说娘娘这次生产很是凶险,有些亏了身子,需要好好调养一阵子呢。”李嬷嬷低着头,神情恭谨地与秋慕言回道。 秋慕言依旧神sè冷清地点了点头,便往内室走去,李嬷嬷心情忐忑地跟在他身后,心想着皇上方才那般冷淡的态度,心中又是为自家娘娘担忧起来。 高晓云一直到秋慕言要过来,不顾身体还十分虚弱,便让宫女们帮她细细梳妆打扮了一阵,高晓云的底子还是十分不错的,虽然因为怀孕脸sè蜡黄了一些,但傅上一层粉之后,倒也看不太出来,只是整个人的精气神完全比不了之前,就算是上了妆,看着也十分憔悴。 虽然昨天晚上高晓云因为秋慕言的无情伤心yù绝,但这时候再见到他,眼中还是浮起了一抹希冀的光。 秋慕言进屋之后,只走到chuáng边便停下来,淡淡地扫了高晓云一眼,居高临下地与她问道:“怎么,端王妃已经离开了吗,朕倒是不知道你们俩何时这般亲厚了,昨日的事情朕希望你能给朕一个解释。” 高晓云的心顿时如堕冰窖一般,冷地一阵一阵抽痛,抬头惨淡地对着秋慕言一笑,有些歇斯底里地开口尖叫道:“皇上要臣妾解释什么,臣妾跟在皇上您身边整整十年,一心一意念地全都是您,您知不知道,昨日臣妾为了给皇上生下皇子,差点就没命了,现在皇上却来质问臣妾这个,皇上您不能这么对臣妾,不能这样……”说到最后,高晓云已是泣不成声,靠在枕头上几乎哭地肝肠寸断。 秋慕言的脸上却没有一丝动容,冷眼看着高晓云痛哭,冷笑一声道,“朕怎么对你了,朕自问从来没有亏欠过你什么,你说你跟了朕十年,这十年,你该得到的,朕哪一样少了你,朕偌大的皇宫里,进宫时间比你长的宫妃大有人在,可又有哪一个像你这样做到了贵妃,享尽了尊荣与富贵,高氏,朕今日要告诉你一个道理,人心不足的后果就是什么都得不到,看在你拼死生下孩子的份上,你做过的那些事情朕可以不与你算,但你自己要好自为之,若还有下次,朕绝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你了!” 高晓云此时已经忘记了哭泣,只是那样呆愣地望着秋慕言,好似从来不认识眼前这个男人一样,许久之后,她忽然神经质地大笑起来,尖尖的丹蔻指甲指着自己道:“原来臣妾在皇上的心中一直都是这样一个地位吗,以前的那些宠爱温柔原来都是假的吗,真是辛苦皇上了,在臣妾的面前演了这么久,臣妾真是傻啊,还以为皇上的心里多少是有臣妾的,现在看来,都是臣妾一个人的痴心妄想罢了!”说到这里,高晓云脸上的神情顿时又变换成了狰狞,“皇上心里一直想的念的是那个小贱人吧,可惜啊,她不仅是个寡fù,还帮别的男人生了儿子,心中或许心心念念的还是他的前夫,皇上您真的能忍吗,就算您能忍,那文武百官也忍不了的吧,那贱人永远都不可能正大光明地陪在您身边,臣妾得不到的,她一样也得不到!”笑到最后,高晓云的眼底却是说不尽的凄凉悲伤。
秋慕言却并没有被高晓云的话jī怒,却是轻笑一声说道:“就算她如你说的那样,她是一个有夫之fù,或许还忘不了死去的丈夫,甚至还没有完全下定决心陪在朕的身边,但即便是这样,朕对她依旧是舍不得、放不下,为了她,朕愿意背负天下骂名,也定要把她留在朕的身边。” 高晓云此时,却是已经再说不出一句刻薄的话语了,秋慕言的话好像一把尖锐的刀子,一刀一刀剜着她已经极其脆弱的心脏,痛得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要她对秋慕言还有爱,那她定就会是受伤的那一个,此刻她已经清楚地知道,秋慕言对她没有哪怕一丁点的爱意,他的爱全部给了秋宛那个贱人,而她注定是最悲惨的那一个…… 秋慕言走出寝殿,对着候在外头的李嬷嬷冷冷吩咐道:“贵妃身子不适,以后就好好在豫章宫里静养,没有朕的允许,不准任何人来打扰她,听明白了吗?” 李嬷嬷心下一惊,知道皇帝这是要软禁她们家娘娘,心中虽然难过不已,但面上依旧是要恭敬应是,直到那秋慕言离开,她才急急推门进了寝殿。 一进到殿内,李嬷嬷就看到高晓云颓然地瘫倒在chuáng上,一头青丝杂乱地披散开来,头上的珠翠早已东倒西歪不成样子,脸sè素白素白的,有一种失去生气的暮霭沉沉。 “娘娘,您没事吧娘娘!”李嬷嬷立马跑到chuáng边,抓着高晓云的手问道,一碰触到她的手心,才发现那里竟是湿粘一片,低头一看,才发现她的手心竟是被指甲生生地抓破,满手嫣红的鲜血,触目惊心。 “娘娘,您这是何苦呢,何苦这般伤了自己啊。”李嬷嬷老泪纵横地用帕子按住高晓云手上的伤口,已是泣不成声。 高晓云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好似木偶一样,双眼无神地望着前头,好像失了hún魄。 “娘娘,您不要这样,您就算不为了自己,总还要为三公主和七皇子想想啊,他们还那么小,若是离了您,在这深宫里头,可真就没活路了!”李嬷嬷为了让高晓云振作起来,下了狠药,直接就把她的两个孩子搬了出来。 人道为女子弱,为母则强,高晓云听李嬷嬷提到两个孩子,眼神总算是有了些生气,忽然就一把大力回握住李嬷嬷的手说道:“对,我还有靖儿和儿子,我不会输的,我一定不会输的,我怎么能输给那贱人,皇上不爱我又怎样,我还有儿子,只要让我的儿子当上皇帝,我定要将那贱人碎尸万段!” 李嬷嬷看着已然有些疯魔了的高晓云,却是不知该喜该悲,她虽然振作了起来,心结却依旧未解,犹豫了一会儿,她还是委婉地开口与高晓云说道:“娘娘,方才皇上过来的时候问到了端王妃,老奴看他的脸sè似乎不怎么好,娘娘以后还是少与那端王妃接触,不然恐怕又要惹皇上不喜了。” 高晓云听了李嬷嬷的话,却是自嘲一笑道:“不喜?嬷嬷您多虑了,皇上又何时喜欢过我,我算是想明白了,以前的那些宠爱不过都是逢场作戏罢了,他心中从来就没有我,我何必还要白费心机地去讨他喜欢,我道要看看他和那个贱人会有什么好结果。”李嬷嬷看到高晓云这般模样,也不敢再劝,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娘娘现在莫要伤神想其它的人,好好养好身子才是要紧。” 高晓云没有再说话,只是眼中的yīn霾久久未散去。这时候宫外的一辆马车里,金氏正一筹莫展地坐在那里,脸sè很是难看,皱着眉头思忖了好一会儿,才吩咐身边的丫鬟道:“你去与车夫说,先不回王府,先去一趟金府。” 那丫鬟立即恭顺应了,马车即刻调转了方向,往金氏的娘家金府去了。 金氏的哥哥金钟明是秋慕言亲封的骠骑大将军,当初在铲除魏闲的时候,就是金钟明领着兵马杀进了魏闲的府邸,将他的脑袋砍了下来,所以秋慕言一向来十分之倚重他,再加之他本身功夫不错且也十分有领军的才能,帮秋慕言打赢过大大小小的许多战役,所以他虽然是武官,但在朝堂上却依然很有威信,是能与高家这样的权臣比肩的人物。 金氏火急火燎地进了金府,此时那金钟明并不在家,出来见她的是那金钟明的正妻周氏,周氏四十多岁的年纪,亦是武将之女,生地比一般女子都要高大健壮,眉宇间很有些英气,看到金氏那般慌张的模样,便立马开口问道:“出了什么事儿,你怎的这般慌慌张张的?” “嫂子这次您一定要帮帮我!”金氏眼圈一红,立马就抓着周氏的手说道。 “好好的这是怎么了,难道是王爷为难你了吗?”周氏皱了眉头,将金氏拉到椅子上坐下,耐心地问道,周氏知道自己这个小姑子,虽然贵为王妃,但有时候做事还是会拎不清,但因为她是自己丈夫唯一的胞妹,所以她也是时常会帮着她一些。 金氏支吾了半晌,才把自己找来和尚和暴民想要害死许萝的事情与周氏说了,周氏一听完,脸sè就变了,一脸恨铁不成钢地与金氏说道:“你怎的就这么糊涂,也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做事还这般不顾后果,我以前不是就劝过你吗,不过就是一个庶女,嫁出去就了事了,何必还要这样紧咬着不放,你这不是存心给自己找麻烦吗!现在竟然还惹上了皇上,那皇上会把她藏在别院了,那肯定就是上心了的,你这般不依不饶地要弄死他的女人,你说他会放过你吗,这回恐怕就是你哥哥恐怕也保不住你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