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林间纠纷
二更到,牧之挥汗求点击、推荐、收藏、各种票票~~~ ********** 月季原是野生山间,汉朝时已被人从野地里刨来,唐宋才明媒正娶进入庭院,自此得宠,这一丛玫瑰大概是被她当成蔷薇一起刨来种上,却没有分辨出来,才混杂着种在了一起,若不是蔷薇都争着往上爬,估计它还得继续隐藏下去。 一旁的文氏听留兰一声喊,也走了过来,瞧了那丛玫瑰一眼,若有所思,“还真是玫瑰,不过知道这个名儿的不多,都叫它离娘子。你倒是知道的多,还知道这是玫瑰。” 留兰心里一惊,再多的记忆碎片在脑子里打转,也不敢表现出来,一时只能傻笑掩饰,琢磨着文氏如果追问,只好再说是沈子林告诉她的,却见文氏凝视着玫瑰花丛,一副怅然所失的样子,丝毫没有追问的意思。 留兰松了口气,假装兴高采烈的跑开拉了白氏过来看不一样的“蔷薇”,畅想着有这一丛玫瑰,她便能鼓捣出一个玫瑰花园来,到时候玫瑰花酱、玫瑰花茶、玫瑰花露、玫瑰花膏,甚至是玫瑰酒,可样样都是好东西。 爱花是女人的天性,虽然这丛玫瑰含苞未放,白氏已是目光闪烁,微有湿意。 只有梁怀谷对此很是不以为然,在他眼里,蔷薇也好,玫瑰也好,对他来说都跟山坡上那几棵青梅一样没有实际的意义,种这些也就是留兰这样的女孩子的消遣,不值得他费工夫。他只管把墙推到了,把地面平整了,甩开膀子忙活了一整天,终于在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让那堵墙消失于无形。 留兰在夕阳的余晖下打量着被改造后的院子,少了墙的阻隔,感觉视野一下子宽广了许多。院子里的东西本来就不多,刚才一家人齐上阵,七手八脚的一收拾,都规整的整整齐齐的,显得有些空落落的,但这也无妨,等条件成熟了,她要在院子里整出一个小小的玫瑰园来,先以她目前能掌控的地盘为基础,逐步扩大她的实力范围,慢慢实现她的生活理想。 “我说你又在傻乐呵什么呢?叫你好几声都听不见。”文清喊了好几声留兰都没反应,索性走过来掐了掐她的腮头,强迫她的注意力转移到自个儿身上。 “呵呵,没想啥。”留兰讪笑着装傻,“叫我啥事儿?” “我是说,后院你那些宝贝,谷子哥认出来一些,有鸳鸯藤,有野薄荷,茉莉花,还有几样一棵两棵的,他也认不出来,谁知道你都挖了些什么花草回来…” “真的?!”留兰兴奋的跳了起来,把文清吓了一跳,“咋咋呼呼的,也就是鸳鸯藤少见些,别的满野地里都是,就你当宝贝似的…” 留兰不等她话说完,扭身跑到后院。薄荷和茉莉花她都熟悉,只有鸳鸯藤,把脑子里的角角落落都搜寻了一遍,才隐约想起,是金银花的另一个名字,但她也只是在闲来无事翻腾外公珍藏的医书时看到过,印象很模糊,不过也没关系,金银花又叫忍冬,在冬季零下的气温下都能安全过冬,只不过被她烧过了,今年春天才萌芽展叶的晚了,眼下一天比一天暖和,新梢生长很快,过些日子开了花,她必然是认得的。 原本忙碌了一天有些疲惫,这一下又来了精神,趁着晚饭还没做好,软磨硬泡的拉着梁怀谷和文泽留白,到河边捡回一些石块,垒了两个像模像样的花坛,并严令禁止再有人从后院走。又反复确认了后院的每一寸泥土都是湿润的,才放弃了再浇一遍水的念头。 “干脆,给你在后边架张床,你天天守在跟前得了。”正在盛饭的文氏取笑着被留白拉回来的留兰,引得其他人一阵哄笑。 “这几天不行,jiejie睡在外边冷,等过几天才行。”留白还以为文氏说真的,一本正经的接话,大家伙瞧着他认真地模样,笑得更开心了。 “那把你的被子让给你jiejie,她就不冷了。”梁怀谷故意逗他。 “我和娘盖一床被,给了jiejie,我们就没有了,娘肚子里的meimei也没有了。”留白很是苦恼,歪着小脑袋想了想,“要不我们都和jiejie一块睡外边,就都不冷了!” “哈哈!”大家笑的更厉害了。 留兰笑的捧着留白的小脸一阵揉捏,粘在手上还没来得及洗掉的湿泥都抹在了他的脸上。 文清笑弯了腰,捂着肚子出门拧了条帕子给留白擦脸,又推着留兰去洗手。 留兰洗了手回到饭桌前,大家还在扑哧扑哧的笑,又跟着笑了好大一会儿。 这一场畅快的笑,也许并不是留白的童言稚语,只不过是每个人都觉得乐呵,笑一笑更开心。 这一天又这么多让人高兴的发现,直到入睡,留兰的脸上都挂着笑,睡梦中,她仿佛又吃到了外婆亲手做的包了花酱的小甜点,那虽然是她喝过苦的难以入口的中药后的犒赏,甜甜的滋味却从舌尖上一直延伸到心底。 白氏翻个身,给身边的儿女掖掖被角,心里的满足溢成了唇际的笑意。女儿因祸得福,转了性子,聪慧伶俐,让她舒心不少,却也因此想起一些尘封了好些年的往事来,每每心头泛酸,但有这么一双儿女承欢膝下,有这么一大家子其乐融融,也该知足了。 日盼夜盼的,山坡上的几棵梅子眼见着将要成熟了。 梁怀谷把青黄的梅果摘了尝了一下,仍然是酸中带苦,虽然有了那么几丝甜味,但怎么都称不上可口,因此仍未引起他的重视。 这时节山里的野果子都还没有落果,村里那些调皮捣蛋的半大小子缺少零嘴儿,正馋得发慌,虽然之前也尝过梅果的苦涩滋味,但青黄的梅果带了红晕,瞧着都让人口齿生津,垂涎欲滴,趁着梁怀谷不在上树偷果子,尝了尝不怎么好吃,一时作乱起来,八棵果树无一幸免,大半的果子都被摇了下啦,青果绿叶落了一地。 文泽刚巧碰见了,上前制止,竟然和他们打了起来,吵吵闹闹的引来了附近干活的村邻把那几个使坏的小子拉开了。 一方是平日里乖巧懂事的文泽,一方是整天上墙爬屋、闹的鸡飞狗跳、当爹妈的恨不得吊起来打的混小子,更何况那些青黄的酸果子虽不讨喜,却也是两家费心种着的,哪一方占理,一目了然。
当下有和两家关系好些的,主动把捣乱的小子的爹娘喊了来。文泽也是聪明的,跟人吵的面红耳赤,也不忘偷偷派了寸步不离跟着他的留白跑开通风报信,把正在地里忙活的文氏和文清留兰喊了来。 留白一着急,话又说的磕磕绊绊也没听出个之所以然来。两边的距离并不远,吵吵闹闹的声音隐约传来,留兰心里一急,拔腿就跑。 远远的先看到挤在一起指指点点的人群,吵闹声里隐约还有哭声,心里为梅子着急,又想着被围在里边的文泽是个乐天派,成日里嘻嘻哈哈的,还从没听他哭过,还当他被欺负的厉害了,当下心里一慌,只恨自个儿人小腿短跑不快。 趁留兰慌乱停顿的功夫,文清也赶了上来,一把拉住了她,“着急上火的,还当自个儿比文泽还厉害。”她平时虽把文泽管教的严厉,却也知道文泽不会轻易惹事,心里虽也发慌,却比留兰还稳得住。 留兰被她一拉,也稳了稳心神,她实际年龄比文清还大一些,但却不像她过早的接受了生活的磨砺,还经常不着调,这会儿只想着文泽,想着梅子,所谓关心则乱,一时乱了分寸,当下放缓了步子,借以平稳了下呼吸,脑子里也快速的分析了各种可能与各种对策。 挤进人群,眼前的情景都没有她想象的几种可能严重,留兰也松了一口气。 一边是在大人的责骂下垂头丧气的皮小子,一边是站在一片绿叶青果中气呼呼的文泽,看上去好像没怎么吃亏,但脸上带着青紫,头上沾着绿叶,气得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的样子却博取了大多数人的同情。 留兰心底莞尔,却使劲一皱鼻子,加上刚才一阵急促的奔跑,气息不稳,轻而易举的挤出了满眶的眼泪,留白更是先她一步跑到文泽身边,嘴里迭声喊着“哥哥”,晶莹的泪珠挂满了小脸。 留白平日里亦步亦趋的跟着文泽,哥俩儿的感情自然是深厚,这会儿倒是真情流露,围观的村邻心中的天平又倾斜了一些。 文清年长稳重一些,四下里一打量,东家西邻的都在这儿,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不好拉下脸面闹得不痛快,但文泽这个弟弟她是清楚的,平时她一时气急骂的厉害了或者下手重了,他都倔着性子从来不掉眼泪,这会儿却气得脸色涨红,眼眶里也鼓鼓的一包泪水仍然倔着不肯淌下来,一时间又想起没有遇上沈子林一家前,娘仨儿四处流落受过的委屈,一时悲从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