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道 盐焗茶香牛肋rou

    浪三在包头的第一个晚上没有住饭店，而是住在了石光的家里。厍强白天陪着浪三采访了一家餐馆，下午就急着回家看女儿了。厍强临走的时候浪三托付给了石光，两人晚上采访结束以后，石光开车把浪三带到了自己的家。

    石光的家在一个小区的六层，六层是顶层，主人在屋顶的阳台上种了不少花花草草。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包头的月亮和星星一点也不明亮，灰暗色的光芒给绿色的植物罩上了一层朦胧，四周静悄悄的，浪三站在屋顶花园，看着渐渐睡去的城市，几百公里以外的家乡也一样进入了夜生活的模式，女人也许在看电视，儿子肯定在写作业，父母应该躺在床上听收音机，人在异乡一点也不兴奋，仿佛这个城市缺少兴奋点或是没有值得探究的地方。

    “天佐哥，进屋喝茶吧。”石光把浪三邀请进客厅，屋里的摆设时尚而且干净，反映出主人对生活的一种美好的向往。女主人出来了，礼貌地和浪三打着招呼，大家落座，石光沏茶，女人端出了一大盘水果。她坐在最边的沙发上，偶尔用当地的方言和石光说着什么，浪三没有听得太明白。他也不想听两口子的对话。

    三个人静静地看着电视，没事闲聊几句，电视剧结束了一集，浪三打了一个哈欠，石光对女人说：“给天佐哥端洗脚水。”还没等浪三反应过来，女人已经走进了卫生间，不一会儿的功夫，端出来一盆洗脚水，胳膊上还搭着一块毛巾。浪三有点慌了，他赶紧站起身去接水盆，但被女人拒绝了，“您别动，坐沙发上洗吧，到家里来就别客气。”女人慢慢把毛巾放在浪三的手边，又坐到原先的位置上看电视。

    浪三经历了人生第一次有人给端洗脚水的情形，不管是以前的孩子他妈，还是现在的女人，都没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今天在一个陌生的朋友家，女主人居然这样用这种规格盛情款待，真让他有点受宠若惊。浪三慌慌张张地脱鞋、脱袜，他感到自己的双脚都在发抖，甚至全身都在抖。水的温度从脚心一直传到头顶，这是另一种舒服，他真想把这种感觉马上告诉家乡的女人，今天享受了一次难忘的服务。

    浪三把洗脚的时间尽量缩短，他怕耽误朋友休息，嘴里一个劲地“谢谢，谢谢”说个不停，弄得石光和老婆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他们认为很正常的事情，在浪三的眼里就成了天大的感激。浪三擦干脚准备自己把水倒了，这时女人赶紧走过来接过水盆，脸上依然很从容地说：“天佐哥，我来吧，到家了，就别那么客气。”

    浪三决定赶紧去睡觉，他想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一会儿。石光夫妻也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浪三好像睡在了孩子的房间里，墙上有很多卡通画，桌上还有很多连环画，床很软，被很柔，有一种躺在了摇篮里的感觉。浪三在床上躺了很长时间都没睡着，他奇怪女人为什么没有给他打电话，按理说女人无时不在的触角早就应该伸到了他的眼前，而这一夜却过得如此安静，处处充满了温馨和爱意，他开始羡慕石光，女人对他的照顾肯定不只一盆洗脚水，他俩表面上风平浪静，没有开一句玩笑，实际上一定是风雨同舟，恩爱有加。浪三决定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让女人给自己倒洗脚水，不是说服，而是命令，他要立规矩，激发女人温柔的天性，这样的社会才是公正、和谐而没有争斗的社会，国家应该立法，让女人天天给男人倒洗脚水。

    第二天早上，石光带着浪三去吃早点，这回吃的是牛rou面，也算是当地风味，但浪三印象不深，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他记忆深刻。石光吃完早点后顺便又带了一份外卖。他开着车三拐两拐来到一栋楼下，然后打电话，不久就有一个女人来到车前，女人自然比昨晚浪三见到的女人年轻漂亮，两人热恋似地打着招呼，女人拿走了早点。

    浪三看着石光，脸上写满了疑问，石光也不避讳，对浪三说：“我离婚了，刚交的女朋友，昨晚你见的是我的前妻，我把那所房子给她了。”

    浪三回忆昨晚的情形，感觉两人是有点异样，说话从来不直视对方，脸上基本上没有笑容。但两都离婚了又住在一起，这让浪三有点诧异。自己也和石光差不多，但他决不会再和孩子他妈睡在同一张床上。浪三真有点好奇，他特想问问石光昨天晚上他们zuoai了吗？是谁先主动的？还是两人为了满足生理需要而达成某种协议？协议的内容怎么写的？浪三不想采访餐馆了，干脆采访一下昨天的女人，还有厍强的前妻会更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