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水灾 温疫
过了几天，听说在惠州城不远处的一个山边，有人被土匪打劫了，死了几个人。那辆车正是司徒凝烟的马车，司徒凝烟和蒋护卫不知所踪。 很久之后才听说蒋护卫趁乱救走了司徒凝烟却没有回家也没有去江南，而是把司徒凝烟带回了自己的老家，强迫司徒凝烟成了亲。 原来这蒋护卫早已觊觎司徒凝烟的美貌，可恨自己身份地位太低只能想想而已。不过这次土匪打劫却正好给了他机会，成就了他的心愿。当然这都是后话。 后来冷子墨曾经问过君无意是不是他干的，君无意很认真地想了想，说“不是，我只是让人告诉土匪有个有钱人经过。”冷子墨脑门一滴汗流下来。 …… 过了正月，南方的气候越来越暖，春雨也开始淅沥沥下个不停。开始几天还只是小雨，后来不知怎么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好像夏季一般。人们来不及排涝，河水迅速上涨，几天时间便淹没了几个村庄。 冷子墨他们都坐在医馆里，雨太大看诊的人很少。他们看着外面下着的大雨都在议论着这反常的天气。 君无意突然走到外面，冷子墨看见他在屋檐下，一下全身黑衣的人单膝跪地正在汇报着什么。原来他一直有下属在外面。也是，像他这样的身份怎么也会有几个暗卫。 不一会儿君无意走了进来，他来到冷子墨面前，“我要走了。梅州灾情严重，皇上知道我在这附近，让我做为督抚去勘察灾情以便赈灾。可能要去很长一段时间，你自己要注意身体。” 说着就要走，冷子墨急忙拉住他，从柜上拿上几种除伤风去湿的草药用油纸包好塞到他手上。又从随身挂的香囊里拿出一块黑色的墨玉。 这块墨玉冷子墨买了好久一直没有给君无意。自从上次除夕收到君无意送的莲花籫，冷子墨就一直想着也送一个什么给君无意。 后来在一个首饰店看见一块上好的墨玉。墨玉表面上看起来是黑色的，用灯一照里面会透出墨绿的颜色。冷子墨让店家把墨玉截成长一寸宽八分大小的平板，墨玉上三分之一处刻上祥云的花纹，下面则是空白一片，平平整整什么也没有。什么都没有便预示着无事发生，这便是平安无事牌。用一根黑色的细线穿好就可以戴了。 冷子墨把墨玉戴在君无意的脖子上，又把它塞进衣服里贴声戴好。“一定要平安回来！”冷子墨说。“嗯！”君无意应了一声走出门外。外面有人打好伞等着，君无意又转头看了一眼冷子墨便上了等在外面的马车。 一连几天还是下雨，医馆的人很少，冷子墨百无聊赖地趴在柜台上，君无意不在真的好无聊啊。之前虽然他跟在身边也没有说话也没做什么，可也不觉得，现在人不在身边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习惯真是件可怕的东西。 …… 君无意快马加鞭赶到了梅州。梅州县城还好内涝不严重，只是有一些积水上街不方便，可下属的几个村镇就很严重，听说已经死了几十个人。 君无意在梅州官员的陪同下一起下去那几个最严重的村镇去勘察灾情。 这几个村镇中间正好有一条河，平时大家也都是喝这河里的水。由于几天大雨，河水暴涨，河面上不时飘浮着淹死的猪鸡等，还有从上游冲下的树木、枝叶等垃圾，混浊的河水已漫过堤岸倒灌入两边的村镇。 河边的民居大部分已被淹没了，地势稍高一点的地方也淹过了一半。当地的人有些投奔远处的亲戚，大部分人被当地的地方官员安置在稍高的地方，临时盖了一些茅草屋居住在那里。 君无意又勘察了一下四处的环境，一边让地方官员开仓赈粮给这里居住的人，一方面让人统计还有多少可用的劳动力好挖沟开渠缓解灾情。 统计完人数君无意让人告诉他们，让他们去挖渠，管饭吃还给工钱，问他们愿不愿意干。大家肯定都愿意，家里本就没几个钱，现在河水一涨什么都没有了，如今有这么好的事怎么不去做？ 君无意让他们带上农具——他们家里本就贫穷没什么财产，农具就是最值价的东西了，因此逃出来时大部分人都带着他们的农具。 君无意让他们在事先勘察好的田地边挖开又宽又深的沟渠，围绕好几块田地开了几里长。有些还没有种农作物的田则挖深暂时做蓄水之用。然后把河边的积水引入渠中，很快河边的积水就退下去了。 过了几天雨停了，天气放晴。 君无意让人在堤岸上放开几个口连接沟渠，口子一挖开，河水汹涌着流入沟渠中，河岸线渐渐落了下去。 天气晴了，太阳一晒河岸上的村镇地面便干了起来。但因为河水带来的淤泥很深，四处都烂汲汲的，到处飘浮着一股臭味。 道路两旁堆满了腐烂的动物尸体，茅厕中涌出的秽物也四处可见，蝇虫漫天飞。 君无意急忙命人清理四处的垃圾，但天气晴后，气温骤升，病菌很快滋生，又因为没有清洁的水源，人们都喝从河里取来的水，很快村里就开始有人得病，没有几天得病的人越来越多，后来就开始有死人出现了。 君无意忙令人把这里的情况上报朝廷，一边又令地方官请大夫过来治病。可是病情漫延得很快，没有几天就死了上百人。 …… 天气晴后，青儿把前一段时间沤湿的被子拿出来晒，太阳很大，空气中还有一些咸湿的味道。 “糟了。”冷子墨突然想起，大灾之后必防大疫，这是自古以来的经验，现在天气这么热，不知君无意那边会不会起温疫。 过了几天后果然听从梅州过来的人说起了疫病，死了不少人。 冷子墨着急起来，不知君无意怎样了，不会得病了吧？ 她左思右想放不下心来，决定要去看一看。 冷子墨先去“墨心坊”看了看，交代了一下掌柜自己要离开一段时间。那个掌柜是白展心家族的应该没什么问题。 她对白明礼和白明义说了梅州的疫情，问他们俩愿不愿意去，如果不愿也不勉强，毕竟温疫是很可怕的，弄不好是会死人的。 俩人都决定要去，老师都去了他们没理由躲在后面，再说这也是一次学习治理疫病的机会，他们现在毫不怀疑冷子墨有这样的能力。 冷子墨让林全和青儿留下照顾医馆，医馆还有张华和坐堂大夫，可以经营下去。青儿却坚决要跟去，说要照顾小姐，冷子墨想想也行，疫区人手肯定不够，到时候也可以帮帮忙。 冷子墨让张华装了一大车清热解毒的药材，还有大量酒精生理盐水等药，想了想又带了很多糖和盐，到时有脱水的人可以派上用场。又让林全紧急赶制了一百套口罩手套衣服等防护用品。 冷子墨又回忆了下前世用于防疫的东西，现在不能打点滴没有注射器，以后一定要想想办法看不看能制作出来。 另外疫区最缺什么？食物？当地肯定会有。药物？肯定有就怕不够用。水？对了，水源很重要，水是很难带的，只有利用当地的水源。可当地的水源一定被污染了，带一些明矾去净水。还有环境一定要消毒，带上消毒.药，还有一些生石灰。 冷子墨又让林全赶紧去买这些东西，准备好以后他们便上路了。白明礼赶着前一辆马车，车上坐着冷子墨、青儿和部分用品。白明义赶后一辆车，车上装满药材。经过一天的路程他们到了梅州县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