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诊断 解疫
到了以后冷子墨想着哪个地方疫情最严重就往哪里走。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发生疫情的那几个村镇的人全部都集中在一个叫金树的村里。村子已经封闭了，只准进不准出。 他们打听了金树村的位置，走了一个多时辰就看见路边有一个“金树村”的指示牌。村口有一个石砌的牌坊，牌坊下站着几个守卫的士兵，这些士兵是防止里面的人出来把疫病传播到外面去。 冷子墨他们下了马车走了过去。 “停！你们是什么人？这里不能进去。”一个士兵挡住了他们。 “我们是大夫，是来这里帮忙的，让我们进去吧。”冷子墨回答。 “里面已经有大夫了，你们还要进去吗？这里是只准进不准出的。”士兵冷冷地回答道。 “我们知道，我们还要找一个人，君无意在里面吗？”冷子墨又问。 “不知道，那么多人谁知道谁啊？你们要不要进，要进就快点，否则速速离开。”士兵有点不耐烦。 “好，我们进去。”反正已经来了，就算君无意不在也可以帮一下这里的人。 冷子墨他们驱车进入村子。进去后发现没有一个人，走了大概一百米才又看见几个人守在那里。原来这一百米距离是个安全区，外面的食物和药材运来后便放在这里，由里面的人出来拿。里外的人相互不接触这样可以更好地防止疫病向外面传。这一点做得很好，冷子墨心想。 冷子墨说明了来意，又问了问君无意有没有在，其中一个人说：“你是说世子爷？他在，他就住在村长的家里。”冷子墨喜出望外，可以见到无意了。谢过那人后，问了村长家的位置，他们赶着马车向村长家走去。 到了村长家，冷子墨看见村长家有个挺大的院子。院门敞开着，几个大夫正在院子里架着的大锅上熬药，还有一些帮忙的人走来走去。 冷子墨一眼就看见坐在屋檐下认真看那些人工作的君无意。 “无意！”冷子墨举起手高声喊。君无意猛得抬起头看见门边的冷子墨，脸上露出惊讶又欣喜的神色，他快步走到门边，“你怎么来了？” “我担心你！”冷子墨喜悦地看着君无意，还好，君无意没有生病。 “我又带了一些药材来，看能不能派上用场。”冷子墨指指后面，白明礼白明义和青儿从身后走了过来。 “世子爷。”他们齐声叫道。白明礼和白明义本就是京城人，是知道君无意的，只不过在医馆冷子墨没有明说他们也不敢随意乱叫。现在在这里，大家都叫君无意世子爷，他们当然也要跟着叫。 “进来吧。”君无意看了看他们。又叫人把他们带的药材等物资拿到储物房去。 君无意介绍了村长还有当地的两个官员给他们认识。又与几个大夫见了面。 “现在情况怎样？”冷子墨问村长。 “情况不太乐观。”村长捋了捋胡子，“已经死了几百人了，现在每天都有几个。痊愈的很少，最好的情况就是没有恶化。” “而且我们的药已经不多了，外面的药还没有进来。怕这几天死的人要更多一些。”其中一个大夫担心地说。 “那些病人呢？”冷子墨又问。 “病人都在祠堂，没病的人都集中在另一片区域隔离开了，如果发现其中有人病了就转移到祠堂去。” “死了的人呢？” “都用火烧了埋在一个专门的地方。” 冷子墨点点头，这里的人本都是入土为安，只有大jian大恶的人死后才焚烧。不过现在情况特殊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只有焚烧尸体才能确保疫情不会进一步恶化。 冷子墨让白明礼拿来酒精和口罩手套等东西，让那些大夫和帮忙的人脱掉身上的衣服拿去用开水煮，给他们换上带来的防护服，让他们用酒精洗了手，戴上口罩，告诉他们这样可以最大程度地预防传染。 大家虽然觉得这些东西看着很奇怪，但听说有这么大的作用也不纠结什么，纷纷按冷子墨说的去做。 冷子墨又吩咐村长拿着那些明矾到各处饮水的水源里去放置，让水沉淀后取上面干净的水再放到锅里煮，一定要烧开后才能饮用。 又把生石灰给官员让他们派人在村子四处洒上生石灰，可以起到杀菌消毒的作用。 那些大夫本来还有人不服气，看见一个这么年青的女大夫来插手，是来捣乱的吧？现在看见她考虑得这么周到，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就不再说什么了。 “病人主要有什么症状？”冷子墨问一个大夫。 “主要是上吐下泻，发高热，染病一两天便消瘦得厉害。严重的两三天就死了。”一个大夫回答。 “用了什么药？” “主要是一些清热解毒的药。”那个大夫指了指锅里正在熬煮的药。 冷子墨点点头，“去看一看吧。”她穿上防护服，戴上口罩手套，还有白明礼白明义君无意他们也穿戴整齐跟着她一起去祠堂。 到了祠堂，冷子墨看见里里外外躺着到处是人，到处弥漫着一股恶臭。冷子墨开始指挥白明礼他们做事。 “先把这些人集中在一起，把这些地方打扫干净，用酒精擦拭各处，再洒上生石灰。用过的碗筷都拿到大锅里去煮。便桶拿到外面去挖坑倒掉掩埋。” 冷子墨检查了几个病人，号了脉，又结合刚才那个大夫说的，觉得应该是霍乱。只不过霍乱也有很多种，而这里又没有抗生素可直接杀灭病菌，只有分类治疗。 冷子墨先让人抬了几个重症的病人过来。 第一个是一个男人，面容消瘦。他肚子巨痛，脉弦细，尺脉几乎没有了，非常口渴，但一喝水就吐，晚上睡不着，腿上的肌rou因为抽筋硬得像石头一样。冷子墨判断这人是暑湿内伏阻塞气机，宣降无权乱而上逆，体内有湿有热。 于是开了黄芪、制半夏、陈木瓜、大豆黄卷、生薏仁、晚蚕砂、焦山栀，吴茱萸等清热利湿又通脾的药，又让人用烧酒帮他擦拭抽筋的腿部。 第二个是个少妇，也是非常消瘦。舌质绛红，眼睛也红，口渴想喝冷水。左脉弦却有力，右脉滑大。询问后知道她平时肝胃就有热，这次又感染了邪热，因此要先去热。 开方白虎汤去粳米和甘草，加生地，蒲公英，益母草，黄柏，木瓜，丝瓜络，薏仁等药。 第三个…… 第四个…… 冷子墨发现每人得病的契机也许不同，但得病后有些病症是类似的，于是他让白明礼和白明义他们给每个病人重新诊脉，类似的病人集中在一起，分了几个区域，并在每个区域挂上牌子，写明应该吃什么药，应该注意什么。 冷子墨让人按牌子写的药方去抓药煮，然后调了糖盐水给那些吐泻厉害的人补充体液。 看完一圈后，让所有人帮忙的人脱下防护服集中在一起拿去用锅煮，去看病人时再换上新的防护服。 过了两天再看病人，第一个病人喝了一副药就不泻了，后来又喝了半副就能睡安稳觉了。 第二个病人喝了一副药后就不吐也不泻了，再喝一副药后就差不多好了。其他人也都有不同程度的好转。 众人大喜，觉得这个女大夫真是神医，这么久的疫病她来两天就得到改善。那些大夫纷纷露出了钦佩的神色，又向青儿打听这个女大夫是哪里人，师从何人。 “我们小姐就是神医啊。”青儿自豪地说，“惠州的‘同心堂’知道吗？就是我们小姐开的。” “原来是‘同心堂’的冷大夫，怪不得。” “冷大夫之名早有耳闻，原来是个女大夫。” “还这么年轻。” “还漂亮。”一个年轻的大夫插嘴道，众人纷纷笑起来。 “怎么我说错了吗？她本来就很漂亮嘛。”那个人被笑得面红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