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隐晦曲折
“呼呼!好累!佳珲,你说,还要多久啊?”额尔赫喘着粗气,身子都快要趴下来了。 “我怎么知道?”佳珲闷闷地道。 “那咱们歇会儿吧!”额尔赫干脆一把趴倒在地,转个身,躺着地上,瞧着蓝蓝地天空,就那么闭上了眼睛。 结果,刚享受一会儿,就被发觉后面没有声音的佳珲,给推了一把,“你还真歇啊!” 昏昏欲睡地额尔赫,模模糊糊地回答,“嗯,好累!走不动了,好困!” 见状,瞌睡袭来地佳珲,也打了个呵欠。无奈地,一屁股坐在额尔赫身边,靠在边上的树上,打起了盹儿。 一旁没心没肺地额尔赫倒是睡的舒坦,但坐着一边守着的佳珲,就只得那么凑合着,半睡半醒,难受极了。 但是,不管如何劳累,佳珲心里很是高兴,一点儿不愿都没有不说,反而有种天高任鸟飞的心境。 迷迷糊糊中,佳珲想起这几日的生活。一波三折的,尽管折腾的够呛,但也的确是体验到了许多,以往未曾经历过,甚至想都没有想到过的事情。 话说三日前,就在额尔赫和佳珲,出了洞口,再次摸到关押其他小孩儿地方的时候,照例是额尔赫直接洒迷药迷倒了一大批。 只是,就在他们已经把那些贼人全部迷倒,然后再一一回去把小孩们给弄醒,正欲逃之夭夭的时候,一个小孩儿突然放声大哭,带动的其他小孩儿都哭了起来。 这一下子,可算是捅了马蜂窝了。 原来,额尔赫和佳珲的脚程有限,并未走完全程不说,对贼人的势力,也是完全地估计错误。 瞧着身前身后传来的阵阵身影,额尔赫和佳珲不约而同地想到:“什么据点不据点啊!完全就像是天地会的总部啊!” 原来,额尔赫和佳珲,两天前的逃跑迷倒的竟是这里的二把手,而那位看管大叔刚醒来,附近正围着不少人在听着他的教训。 额尔赫和佳珲的行动正赶上看管大叔大发脾气,当看管大叔咆哮着“一帮大老爷们怎么被两个奶娃娃耍得团团转”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小孩儿哭闹声。 一下子把看管大叔身边的那帮人给惊动了,众人面面相觑,下意识地,首先看看看管大叔的的脸,果真是难看的不行。 随后,一窝蜂地一涌而出。结果就是额尔赫和佳珲眼前,一下子闪出一大帮子人。 被惊得团团转地众小孩儿们就这么地,再次被一锅端了。 只是,其他小孩儿仍旧享受一个人一间房的待遇。可额尔赫和佳珲,不但再次被看管大叔给看管住了。再瞧着对方绑绳上身的样子,以及对面看管大叔,虎视眈眈地样子,额尔赫和佳珲无比怀念起,两日来的那种悠闲啊! 就在额尔赫和佳珲唉声叹气之际,京城里的阿克敦和阿林阿,已经分别在府里布置好了。 不布置不知道,一步置吓一跳啊! 阿克敦瞧着眼前的篇篇章节,原来,府中明面儿上的探子房房都有,而且,这还是额尔赫入府前,觉罗氏粗粗清理过一遍的。 “只是,有些人,你明知他背后的主子是谁,可是却动他不能!”阿克敦重重一捶,愤愤两声,但最后也只能是长长一叹,“眼下还是只得记在心里,且待关键时刻,拿出账本,好好算账!” 另一边的阿林阿只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般快活过。 “老大,这过过明路地埋伏,是和咱们以往暗地里干的那些勾当,虽然一样刺激,但是感觉就是不一样啊!”达山不住地抖着双腿,扇着扇子,得意儿地笑着,眼睛朝门缝儿外地,一位身着二等丫鬟服饰的女子一瞟。 只是,达山的大哥——阿尔哈图眼皮子都没抬一下,继续在那盯着眼前的调查结果,做沉思状。 达山无语,甩甩头,便欲找其好兄弟鲍白,寻点儿安慰。 但是,只见,鲍白更是不甚感兴趣地,继续在一旁呼呼大睡。 一阵乌鸦飞过,达山很想拿扇子砸他两下,噼里啪啦地再甩过来甩过去。但想起阿林阿临走前的千叮咛万嘱咐,忍住了,继续蹲守在,这百十年,可能都没有打扫过的犄角旮旯里。 “啊!多么英俊潇洒的我,怎么就上了他们的贼船的?”往事不堪回首的达山,兴致缺缺地,无精打采般地眯着眼儿,瞧着门外的动静。只是,每每盯着的地方传来人影,那眼神儿就是绿油油地,慎得慌! 直让人为被他顶上的人祈祷,有事儿该犯就犯,别撩得人心头火冒三丈,那小事儿也成了大事儿,大事儿可不就得不得了了吗? 而正主儿阿林阿,此刻正静静地待在觉罗氏身边,一边与张嬷嬷一同隐藏觉罗氏清醒地消息,一边听着觉罗氏细谈往事。 “阿林阿!” “额娘,您有何吩咐?” “且过来,让额娘仔细瞧瞧。” 觉罗氏把阿林阿唤至床边,细细用苍白地手,描绘着他的面庞。 “已经长大了许多,不再是刚出生儿的毛团了。”觉罗氏感慨道。 “额娘!”阿林阿尴尬不已,想抬手摸摸自己的头,但又赶紧放下,屁股坐的分外不稳,更是有点儿不知所措。 “呵呵,”觉罗氏轻轻地抱着阿林阿,在他耳边小声儿道:“这么大了,有些事儿,额娘该和你说道一二了。你且细细听,有什么疑问暂且记着,待额娘说完了,你再问,额娘再细细与你说道,可好?” “嗯。”阿林阿有些畏缩,探出的手抖了下,但继续伸出去,紧紧地抱着觉罗氏的腰,把头埋在觉罗氏的怀里。 “难怪龚克里宜尔哈很是喜爱,如此偎依在额娘的怀里,真的,好暖和!”虽然不知道觉罗氏究竟要说些什么,但是想着无论她说什么,都是对他好的阿林阿,把不安藏在了心底,借着搂着觉罗氏的动作,来静静地排解一切。 “此事成追忆,往事已惘然。”觉罗氏晒出这句话之后,便是重重一叹,拍了拍阿林阿的背,才接着说下去。 “首先,不论外人如何讲,你是我和费扬古的儿子,你要牢记这一点儿!” 稍稍沉默片刻,觉罗氏才正式开始讲述有关阿林阿的往事。 “你额娘与我本是童年挚友,只是你额娘十岁那年,家里遭了难,地位一落千丈,后来更是沦为奴籍。” “可怜,布鲁堪如此温婉善良地女子,怎能落得如此境地!于是,当时尚在年幼的我,便央求祖母将其接至家中,与我一般教养。” “只是,年幼的我,哪里懂得,没有家的女子寄人篱下是如何心思。万万没有想到的我,为着挚友,初时地满腔热心,最后竟成了布鲁堪的催命符。” 觉罗氏一边说着,一边自己也沉浸于往事儿之中,而不可自拔。 “在我以为的,大家和睦相处的底下,竟是处处有人对她为难。只是,所有的人都瞒着我,布鲁堪更是从来都不会说。” “最后,在我与你们阿玛议亲后,我四周危机四伏,可是都被机灵地布鲁堪一一挡掉。只是,尚且泡在蜜糖中的我如何得知?” 觉罗氏自嘲一笑,“当时满腔为着即将到来的婚事而欢喜,根本不曾顾及布鲁堪的心事儿,还在布鲁堪陪我嫁给费扬古而兴奋不已。” “可哪里知道,布鲁堪当时已有指腹为婚的未婚夫不说,且其对布鲁堪一直不离不弃。尽管布鲁堪沦为罪奴,仍旧愿意以正妻之礼娶她。” “可是,布鲁堪为了不连累他,也为了报答我额娘的恩情,答应了我额娘的无理请求,以陪嫁身份,一辈子侍奉我。” “不仅不知处处危机的我,还屡次为着布鲁堪的好意而心有不满,曾三番两次出口伤人。虽然最后,我每每都在布鲁堪的笑容中投降,但是心中仍旧心有不甘。最后更是在一次赌气中,愤而离家。” “也就是那次,我着了道儿,不仅掉了孩儿,更是伤了身子,更是被人暗地里找来的大夫给下了断言,说是我不能再次生育。” “伤心欲绝地我,几次昏死过去,可最后每到关键时刻,都是布鲁堪的笑容拯救了我。可,最后,谁能想,布鲁堪的笑容竟成为了我的心魔!” 阿林阿大惊失色,忍不住从觉罗氏怀里抬起头来,“额娘,这是为何?后来又是?难道?” 阿林阿本欲说什么,但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摇摇头,直视着觉罗氏,“额娘,是和如今府里的事儿一样?有人作祟?” 觉罗氏摇摇头,噙着泪花的双眼用力闭了闭,大吸一口气,对着阿林阿苦笑一声,便再次拍了拍他的背,“不论如何想,如何做,额娘都在这儿,但是,且听额娘把话说完。” “额娘,您若是觉得痛苦,便不要讲好了。阿林阿只知道,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而额娘对阿林阿的好,阿林阿都记在心里!”阿林阿字字铿锵。 觉罗氏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鼻头也变得红通通的,但最后,也只是稍稍抿了抿鼻子,张开嘴,给了阿林阿一个笑容,“乖,听我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