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冥冥之中有定数
“错，大错特错。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天相和星日马都没错，也都有错。问题在于他们如何掌握。在你们地球上有一种黑白棋局，叫珍珑棋局吧。” “是围棋，不是什么黑白子。” “哦对，叫围，围棋。此种棋局据说下到后来，我中有你你中有我，敌我不分难以下落子，轻易落子非死既残。可是呢，有一种技法，叫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棋盘之上随便落下一子，自己杀死大片牺牲一部，换来一片余地，而后假以周旋搏倒对手。” “那和天意有什么关联，说来说去你还是说不出一个‘理’字来。” “蠢，说你你笨，其实比笨字还蠢！天相与星日马二人便是这一盘棋局上厮杀双方博弈的一颗棋子，无论谁死谁活，其结果都无法改变今天这局面，你同样依然遭到追杀，这是宿命。” 开天老祖嗤之以鼻，收起了榴莲，又凭空变出一只老鹰玩弄于鼓掌。 “再给你说一个故事，这是一只蜕变之后的鹰，你啊懂？” “不就一只老鹰吗，难道还能说破大天不成！” 雅砻心里的火那是噌噌往上爬，自己这是来上课还是打官司，怎么尽被说教。 “好吧，废了这么多口舌，之能说明你太笨。鹰，是你们那个世界寿命最长的鸟，可以活到七十岁甚至更长。但当这种鸟活到四十岁时，喙、爪子、羽毛都已经老化，所以这时候它必须飞到悬崖上，用岩石把喙砸掉，让新的喙长出来。然后在饥饿中把指甲血淋淋的拔掉，让新的爪子长出来，最后用爪子和喙把羽毛拔掉，让新的羽毛长出来，五个月以后才可以重新飞翔。这样它可以再活三十年。就像珍珑棋局，如果不杀死自己一片自己，等敌手来攻，损失的岂不是更惨！” 凭空变走老鹰，开天老祖再次变幻出没有吃完的榴莲继续狼吞虎咽。 “说了这么多就为了告诉我自残的道理，天意就是要我们自残？” “对啊，天意有时候也会犯错，难道珍珑棋局就不是双反棋手犯错之后导致的僵局吗，倘若不杀死一片棋子，焉能有活路，没有活路就永远只能僵死下去，连和棋都算不上。你以为呢！” “难道你是说冥冥之中有安排？” 心头为之一振，莫非世间万物的运行演变无形中有一只手在推波助澜不成？想到此处，那开天老祖拍了拍手，凭空又化出一台电脑，一个空心圆圈。 “你且看，这圆可否是圆？” “废话，不是圆的难道还是方的不成。” “错，这不是圆。” 开天老祖道，雅砻果断脸色一黑，这是在嘲讽自己没有常识吗！ “不是圆圈那是什么？” “你因该知道，圆面积定律中有一样东西缺一不可！” “废话圆周率π嘛，你以为我学历没你高啊！” 靠在一颗树下，雅砻已经懒得理会，那开天老祖却还是说的头头是道不亦乐乎，甚至还来劲了。 “可你也知道圆周率是永远无法被整除的，所以世界上就不存在纯粹的圆。所以世间万物之运转也不是亘古连续的发展上升模式，轮回之中必然出现断点。” “什么，你是说冥冥之中世间万物的运转会出错！” “当然。电脑这东西算是地球上较为独特的成就，但是每条程序从数学上而言，就是无数二进制按照数学逻辑进行的编纂，但为什么最后总会有垃圾占用内存的问题出现呢，就是因为所有程序并非都是可以运算结束后全部得到的整数，而会存在余数，而且这个余数永远的无法被处理干净，所以只能找一个文件把这些无法清除的余数放进去，久而久之电脑自然就变慢了，因为只要一开机，就需要不断的加载一大堆没用的垃圾内存占用资源。因此作为一个使用电脑的人最后会做什么？” 再次将繁琐的问题反抛给雅砻，似乎是悟出了一点道理。 “重装系统清理内存？你是说人为的清理内存，而天意也在这么做！” “对，所谓天意其实就是必须遵守的定数，无法逾越。因此天意荒诞不羁从来就没有，只有定数。从数学物理的角度而言，万物运转都是数学公式的逻辑化运算，这就是定数。从传承者角度而言，在冥冥之中担负着使命。假如说一条程序无限时间之后，产生了一大堆没用的垃圾文件占用而无法清理，最后运算速度为越来越慢，终有一日庞大的垃圾内存会比程序本身还要庞大，以至于程序最后无法运行导致奔溃。定数也是如此。” 开天老祖言道之际，坐到树荫下石桌之前。 按开天老祖的逻辑，天地运转就如同π，漫长运行之后必然会出现症结，就是那永远除不尽的余数。 当余数很小的时候，还不足为虑，因为可以强行扭转突破这症结，但是症结却不会消失将而是无限累计叠加。直到有一天，运转无数岁月之后，累计的症结比山还高比海还深的时候，矛盾会集中爆发，造成不可收拾的灾难。 此时开天老继续言道： “所以定数错了，就必须修正。记得最近一次是在黄帝时期，黄帝轩辕诛杀危月燕，但并没有彻底将定数中的结症消除，仅仅勉强渡过了危机。所以矛盾累计至今的产物便是你，即肩负有继续轮回的使命。” “我，怎么是我！”诧异的指着自己，雅砻有些发懵。 说来说起，自己成了那个煞星！ “对，真以为天相与星日马残杀与你无关，真以为眼下二十八宿内讧与你无关，真以为传承时至今日日渐衰微与你无关，一切都与你有关。命数之中你便是要肩负自己的使命，你的始祖失败了，你的师傅失败了，现在该轮到你抉择的时候。” “我师父！你是说翻越天界山去寻找定数的真想！” “不，那是你师傅的使命，同时也是你的使命。天相星只不过是你当下必须面对的症结，而你的诞生是上古以来独一无二的传承者，肩负更重大的使命。”开天老祖目光灼灼满怀憧憬，继而又道“传承时到今日举步维艰难以为继，煞星只是定数症结其一，拨乱反正也是传承没落与复兴的必由之路。” 数百年前，星日马与天相星为此有过一争，看似只是政见不同，其实是传承未来的抉择。只是冥冥之中两人都成为了定数的棋子，所以博弈始终是无法避免的，因为症结所在必然要找出解决办法，否则就会奔溃。 但统治者是“没有错”的，定数也没有错，因此最后这个黑锅，只能由“棋子”来背。定数之中原本已经预料会有今日局面，因此上古创世之初，设立十二大修目的之一便是为了保护传承者，使之免于受到世俗意志的侵蚀。 历经无数岁月，十二大修逐渐被淡化，一味追求武力变成代代相传的真理。实则若按照创世者的意志，十二大修远远比上古武学重要，武学只是十二大修的衍生物。当十二大修达到巅峰极致的境界“境界既是我，我便是境界”，海纳寰宇一切在心，这才是真正的为我独尊至高无上的力量。 与境界融为一体，与世界融为一体，何尝又不是一种实力的存在。 可如今本末倒置，传承加速衰败，周期缩短，累计的症结提前爆发。复兴传承又必须逾越症结彻底清楚，长痛不如短痛，爆发便不可避免的降临，雅砻为此而降生，定数之中也必有他一席。 即便不叫雅砻，也会是张砻、李砻，或者是张三李四王二麻子。总之，定数之中必有一人肩负推动历史车轮的使命。 开天老祖一番天道大理，雅砻沉默许久。 “常言道举一反三，可我今日举三反一才使得你明白其中道理，看来你确实太笨。否则便早早了断了此事，踏上征程。” “不，一定是哪里弄错了，不可能是这样。我怎么可能会是那个煞星，搞错了，一定是搞错了！” “对，是搞错了。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天相是煞星，你也是煞星。从造成的后果而言，以你当下的处境做出的选择，最后因为你而死的人远超过了天相，所以你才是最后的煞星。但不同在于你是启明星，因为你而死之人，都是滚滚洪流微不足道的代价！”开天老祖一改慈容，一脸正色。 “不，我不能这么做，会死很多人，他们最后都会死，我不能这么做，不能……” “你必须去做，你没得选。即便你不去做，他们依旧会自相残杀而死，结局更悲惨。难道当初天相杀星日马有错吗，不，他也没错。若不杀可能会死更多的人，结症等不到你的降临便会爆发，届时传承便会中断，谁担当这个责任。现在既然症结爆发了，你就要站出来清除挡道者，明白吗！” 开天老祖振振有辞，一切的错都错在自己不该出生。 倘若不出面摆平内讧，二十八宿内战不可避免。自己若挺身而出，所有压力都会涌向自己，结局与前者没有本质区别，牺牲与被杀终究无法避免，而这是雅砻既不愿意看到的。 “不，我不能杀他们，不能！” “要让传承获得重生，就必须大开杀戒。他们很多都是冥顽不灵食古不化的老糊涂，思维禁锢意识呆板，究其原因便是上古传承最后选择了保守的道路，一切的一切源自传承者当初的选择，当年选择错了，现在必须有一个人站出来扭转他，否则传承就会陷入危机，而你注定就是那个变革者。你若不站出来，也会被时代推到风口浪尖，你没得选。要么他们死，连你的老婆孩子，要么你挺身而出，减少生灵涂炭，总之你选择吧！” 化身一酷吏模样，开天老祖拿着枷锁与刑具，将雅砻牢牢钉在老虎凳上，等待着被腰斩的那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