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收获
小玲满脸惊讶的表情，说：“张老汉？？？为什么？这么老的老头也敢杀人？” “不错，就是这个张老汉！你想想，他的两口棺材是哪里来的？他知不知道棺材下面有个盗洞？还有，他认不认识那几个盗墓的？” 小玲顺着我的问题说：“嗯，一定是认识的，否则就不会让那些人在自家屋子里打盗洞。棺材一定是用来打掩护的，哦…那这棺材一定是盗墓贼带来的。” “那你再想一想，既然张老汉知道这件事情，那分钱的时候就一定会有他一份。除了死了的那三个人，如果还有其他盗墓贼存在，那整件事情结束后张老汉就会分到不少钱。此时他家地底下多了三具尸体，你觉得他还会继续住在这里吗？他还会让这个盗洞存在吗？” 小玲似有所悟，说道：“对对，如果是别人杀的，这个老头分完钱最保险的就是搬家啊，而且盗洞也得赶紧填上，以免被别人发现。那他既然没这么做，就说明洞里还有他想要的东西…是没有变成钱的明器！那些明器没有变成钱的原因，就是拥有者只有他一个，根本就没有其他盗墓贼。然后他一时间又没有渠道卖出去。对不对？” 我看小玲还挺聪明，就夸她说：“不错啊小姑娘，分析的方向很好，不过还缺少一些证实观点的证据。你还记得咱们下去之后的那堆儿像人形的土堆吗？还有盗墓贼为什么要放置木梯子和绳梯？那个凹洞又是干什么用的？为什么要加固？” 我看她愣住了，就又接着说：“其实这些看似普通的现象都有它特有的原因，盗墓贼打盗洞的规律相来是越简单实用越好，他们多数都是直直的打个洞，再用一根绳子爬下去。我们看到的那些多余的现象，肯定不是给盗墓贼预备的，那就只能是给张老汉预备的，既然张老汉不会倒斗为什么还非要让他跟着下去呢？原因就是为了配合另外一个人同时行动，杀死对方！这就是木梯子和绳梯存在的必要性。那么能让张老汉一起配合杀人的那个人，和张老汉的关系肯定非同一般，可最后却也死了。” 小玲挑了下眉毛，问道：“对呀，他是怎么死的？难道也是张老汉杀的？”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也许是张老汉下的毒手，也许是黄皮子索命。” 小玲说：“嗯…这样分析的话张老汉的确可能是凶手之一！可那些土和特意加固的凹洞又能说明什么呢？” “那个凹洞先前并没有加固，是盗墓贼为了暂时存放盗土用的，这由绳梯所钉的位置就能看出来，如果之前是空的，绳梯就会钉的更加往里。而那堆儿土是张老汉这老东西推到下面的，他把凹洞给腾空了，在把明器藏在里面。这就是他加固凹洞的原因，就是为了保护藏在里面的明器。” 小玲插嘴道：“那不对呀，咱们下去的时候也没看见明器啊？” “傻丫头！那些明器被他转移了，那把宝刀就是关键的证据。这老东西弄那么多恶心的鸡毛就是为了遮掉下面死尸散发出来的恶臭。他想慢慢的把洞给填上。不过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啊，他刚转移了明器，还没等填好盗洞呢，那老太太就中了黄皮子的道儿，那把宝刀很可能是他被吓得不知所措，糊里糊涂的从明器里拿出来的。最后一看没有效果，只能出去找人帮忙，可这把刀他也忘在了柜子上面。” 小玲一听到那些死鸡毛，双手交叉着放在胸前，打着激灵说：“咦…我一想起那场面就恶心的不行。对了，那…那些明器很可能还在他的家里面藏着呢。” “对头，这就是我下午没跟考古队那帮人抬杠的原因。还有一个原因能证明他家里藏着明器，就是小童的爸爸张建国。” 小玲一听，又是吃了一惊，想了想说：“难道他也知道墓室的事情？” 我故作深沉说道：“他肯定知道，否则他就不会在张老汉夫妇死后找到那个墓室。而且进去后还把上面的棺材机关给关上了。再往后面的事情就是我猜测的可能性了，并没有实质的证据。我猜测他是在救了老太太那天晚上知道的。张老头肯定不会告诉他自己杀人独吞明器的事情，但是老太太肯定会说黄皮子闹腾的事儿。他被折腾的这么狠，肯定是他们家得罪了一直供奉着的黄大仙，我白天看了一眼黄皮子的洞口，离盗洞的洞口并不远，有可能是那些人倒斗的时候挖到了黄皮子的洞，之后又干了一些得罪黄皮子的事情，才落得如此下场。” 听到这儿，小玲热不住发笑说：“哈哈…杨大人，你不当电视剧编辑都屈才了，真能猜，哈哈…” 我忙解释道：“我都说是猜的了，不过值得一提的是那把宝刀很有可能还在刘嫂家里。张建国当年下斗却只拿了把破刀，最终还是中了黄皮子的道儿。他要是拿了那把宝刀去，兴许还能保下他一条命。我认为他很有可能知道了那是把宝刀，所以就藏在了自己家里。” 小玲说：“那咱们明天问问刘嫂，让她想想他们家有没有藏东西的地方。” “是得问问，这娘儿俩的日子也不富裕，那口宝刀在她手里就是一块废铁，倒不如卖给我，这样还能换点钱。” 小玲一脸鄙视说：“切~打着做慈善的幌子装好人，你倒是挺会做买卖。” “嘿，我又不是不给钱，而且这也是事实啊，在他们家就是没有用嘛…况且咱们明天去找找张老汉家里有没有明器，要是真有咱就带走出手，换成钱在分给她们娘儿俩点不就行啦。” 小玲说：“嗯，这倒还像点好人的样子。哼哼…” 我拿起手机一看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就各回各屋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小童叫我们起来吃早饭，我和小玲在吃饭的时候就问了刘嫂那把刀的事情。刘嫂想了半天也没想出那把刀会藏在哪里。 我问刘嫂说：“刘嫂，我能不能去您的屋子里看看？也许会有线索…” 刘嫂看我们帮忙找回了他丈夫的尸体，又帮着她忙前忙后，就没有推辞。 我进去之后看了看，就是一些简单的家具，衣柜，电视，还有一张床，地上铺的是水泥地，墙面上只有一个钟表。我捉摸了一下能够藏刀的地方和张建国会藏在哪的可能性。最后锁定在了衣柜的上面，那里是个平常人的视觉盲区，不站在凳子上面根本就看不见。 我叫小童搬了把椅子过来，登上去一看，果然有把弯刀放在上面，已经着了很多尘土了。我拿下来走到屋外吹了吹，这是一把银白色的刀，刀鞘也很精致，我拔出来看了一眼，极为锋利，寒光耀眼，心暗想道：“果然是把宝刀。” 我拿着刀和刘嫂商量了一下：“刘嫂，这刀的确是把好刀，但是值多少钱我拿不准，我想把它带回北京估个价儿，卖了之后在把钱寄给您，可以吗？这是两千块钱定金，您先拿着。” 刘嫂这两天跟我们相处的不错，在加上她丈夫的事情我们两个前前后后的帮忙，又听说这把刀能换成现钱，很爽快的就答应了。我们两个一听也十分高兴，就交代刘嫂说要去附近溜达溜达散散心，中午饭之前就回来。说完我就和小玲一人背了一个双肩背准备出发。 小童一听说要出去玩，就吵闹着说：“哥哥jiejie，我也想和你们一起出去玩…” 我心想那哪成啊，我们是去干地下工作去，带上你就什么都别干啦。当下就胡乱编了个借口说：“小童啊，你不能去，哥哥jiejie是出去搞对象去，带着你不方便，你还是在家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吧。啊！听话！”说完我们两个就出发了。 走在路上，小玲看四下没人了就说：“唉，谁要跟你搞对象啊，不要脸…” 我看了她一眼说：“我不这么说，咱们两能单独出来吗？所以呀，为了组织上的任务，你就得服从组织安排。再者说了，跟我搞对象你也不亏啊。” 我们一边走一边抬杠，很快就到了张老汉的院子附近。 我停下来说：“小玲，你说这张老汉能把明器藏在哪儿？他们家附近有哪些地方既能藏住明器又不会被人发现，而且还方便他取出来？” 小玲说：“能藏的地方有很多啊，地上随便挖个坑就能埋起来，也不会被人轻易发现，就是不太方便取出去。” “嗯，也就是说所有能埋起来的地方都排除了，还有哪里能藏？” 小玲说：“西屋的另外一口棺材，底下掏个洞到是可以藏，还有就是炕席底下也可以做个暗格，再有…就是最东屋的灶台里面也可以放。这几个地方都不易被人发现，而且也能方便取出。这次我猜对了吧？” 我点了点头说：“我不知道啊，既然你说了这么多可能的地方，进去看看就知道喽。哈哈…” 小玲一听很郁闷，道：“我还以为你又想考我呢，你什么都没想到还问我那么多问题。” “其实也并不是什么都没想到，如果我是张老汉，看到了老太太中邪后，首先会有的反应就是害怕，人一害怕就会寻求能够保护自己的东西。那把放在衣柜上的宝刀很可能就是他自保时候拿出来的，所以我就想到了他存放明器的地方一定是个方便取出的地方，否则他就不会用那把宝刀，完全可以拿一把菜刀什么的就行了。不过我这些都是猜测，所以就问问你的想法，多一个想法就多一个可能嘛。” 小玲不耐烦的说：“切~那还不如直接搜索一番呢，看了之后不就知道喽。” 说着就往里面走，我们进屋一看，衣柜、炕席、都已经被人翻找过了，旁边供奉黄大仙的供桌也被搬开了，供桌的门还敞着，里面空无一物。我们又走进西屋，那两口棺材也不见了，洞口已经被处理填上了。 “看来咱们有可能被昨天那些人捷足先登了。不知道他们找没找到明器。” 小玲知道我说的是昨天那些考古人员，就开始生闷气。边往东走边说：“哼，那些人真是不讲理，现在就剩下东屋没看了，要是在没有，咱们也只能认倒霉了。” 我跟在她后面进了东屋的小厨房，里面的一个小水缸已经倒在了一旁，缸里也是空的，还有一些小木桌和木质的小板凳，一个简易的案板下面是个小铁架子，铁架子里是镂空的。最里面就是一个灶台，上面还有一口没盖锅盖的大铁锅。 小玲蹲下来看了看灶膛口，转过头对我说：“里面全都是积灰，没有明器。” 我一听就觉得有蹊跷，因为我在农村出生，在家也经常烧炕，知道灶膛里的积灰要定期清理，不会留在里面太多的，否则在烧炕就不好烧了。我从外面找了个小木棍，在里面搅了一番，并没有碰到草木灰以外的其他东西。 小玲看我好像有所发现，就问：“里面有东西吗？” 我站起来摇摇头说：“没有其他的，全是草木灰，不过奇怪的是张老汉家里为什么存这么多积灰呢？” “掩饰！”我们两个几乎异口同声说道这个词。 小玲和我激动地站在灶台边上，一人抬着一边，将那口大铁锅抬了起来，果然这大锅是活动的，抬开之后就看见灶膛最里面有一个黑布袋，旁边用一块木板将草木灰给隔开了，我把布袋子慢慢的拿了出来，整个袋子并不是很大，里面能听见金属碰撞的声音。 我们两个笑着，慢慢的把袋子拿到了平地上。打开一看，果然是明器，虽然只有四小件，却都是黄金材质，很压手。 “纯金的！…” 小玲忍不住的蹲在地上笑，不过我看得出他并不是为了这些明器开心，而是因为她这次成功的猜中了结果，这种成就感比收获的明器更重要。 “行啦行啦，别美啦，先把咱们的盗窃现场收拾回去，你在一边高兴去。” 小玲笑着说：“杨大人真乃神人也，还真让你说中了，张老汉果然把这些东西藏起来了。” 说完就跟我把厨房恢复成了原样儿。之后我们两个每人拿了两件明器装进了背包里，掩饰好了之后就回到了小童的家中。 中午，我让刘嫂多做了几个菜，叫她们娘儿俩和我们一起吃，刘嫂很是高兴，听说我们又离开，就帮我们约了一辆出租车。 吃饭时，我们边吃边聊，我说：“刘嫂，小童，下午我们就离开这里了，这顿饭就算是辞行啦。小童，你得快点吃，不然一会儿全让你小玲jiejie吃光了。” 众人欢笑一堂，吃完饭后我跟刘嫂结算了这几天的花费，并跟她要了个存折卡号，答应她宝刀出手后就把钱寄给她。下午，我和小玲就跟她们母子分手，坐车直奔阴山。 一路上群山峻岭，层层叠叠，让人感觉很舒适；但太阳刚下山，就感觉所过之处阴森森的，给人一种很压抑的感觉。当地的司机早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在他们眼里，夜里跑山道就跟家常便饭一样。 我和小玲下午四点多就到了阴山附近的村落，由于周边的高山挡住了太阳，让我误以为天黑了。 我用手机给老蔡发了这里的位置，让他三天之内到这边来和我汇合。之后我和小玲就往村子里面走，这里说是村子，其实就有很少的几户人家，全都是那种阁楼式的建筑，非常简易，当地的居民都穿着少数民族的服饰，我们两个走在路上特别显眼。 我一路打听能住店的地方，坑爹的是我两都听不懂当地人民群众说的方言。我就连比带划的一路瞎打听，一直往前走了半个多小时，才看到了我熟悉的两个汉字“客栈”。 我走进去就说：“老板，给我来两间客房。”我面前是一个中年妇女，看了我一眼之后就又用当地方言和我交谈。 我郁闷到极点，就随口冒了句英语说：“Canyouhelpme”说完之后我也意识到没什么用，就想接着用手语比划着沟通。 这时楼梯上突然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Icanhelp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