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武侠小说 - 扶桑道在线阅读 - 第四百七十四章 阴阳秘族仪陇浮厝(下)

第四百七十四章 阴阳秘族仪陇浮厝(下)

    相思苦,苦不堪言,对于喝不得酒的人来说,就只有喝茶了。我又想起了姬雅乐的相思茶,此刻最适合来一杯。

    遥瑟的剑擦完了,回到角落打坐了,墨胎屺儿百般聊赖,看着桌上的茶杯,百花还在安静的坐着,紫雒在给仪陇梳头发,一屋子的人,场景和谐。

    我又发现了房间少,一起住的好处,那就是不会被人打扰,只要房间里有一个坐镇的,基本上会一直太平。

    这一个早上都很安静,除了巫良来吃了个闭门羹,银蝴蝶和姬俱酒也是安静。

    “好不好看?”仪陇过来了,带着紫雒给她改造的发型,由之前的清秀单纯麻花辫,变成了半束精神的挽发,但也是光彩照人。

    我看了一眼,发髻上还有一朵玉紫罗兰,又是让人眼前一亮。

    她笑道:“紫雒jiejie送给我的。”

    “嗯,不错。”我点头,又继续看着窗外。

    她笑,用手撑着头道:“你什么时候走?”

    “暂时不走。”

    她没有说话,我又想起另一个问题,问道:“你们阴阳族,如果逆天改动了地气的话,会怎么样?”

    闻言,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落落的道:“会折损寿命。”我一愣,转头看她,她又道:“哥哥还没有醒来。”

    我沉默了,果然,坟泣受伤了,如此逆天,能拖得芈弦的脚步,更是能将之创伤,必定要付出代价。

    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巫良过来,紫雒过去将门打开了一个缝,面无表情问道:“什么事?”

    巫良道:“我找公主。”

    紫雒转头看我,我没有理,她道:“不见。”然后关上了门。

    不到片刻,又一个人过来敲门,紫雒开门,扫了一眼:“什么事?”

    “美女,我找jiejie。”好好的一句话,透着不想活,是银蝴蝶。

    紫雒没有说话,淡然关上了门。

    我又望着窗户上那一颗夜明珠问仪陇道:“你这颗珠子什么时候都是亮的吗?”

    她点头:“嗯,亮的。”

    “晚上呢?”

    “要用布盖起来。”

    这么不寻常……

    紫雒走了过来看着,问道:“这扇窗为什么封了起来?”

    是的,房间里有两扇窗,一扇窗对外,关闭,这一扇窗开着,却是被封死,因此屋内一片黑,只有四颗非常亮的夜明珠照明,一时之中,也亮如白昼。一扇窗,既是封死,那为什么还要留着呢?有问题。

    “是族中为了配合地脉做的假窗。”仪陇道。

    “假窗?”我们表示不解。

    “因为阴阳两仪,族中的每间屋子里开口一定要成双数,就好比我们的这个房间里,只有一扇门和一扇窗,寻常的时候门和窗是不能同时开的,这个假窗半闭半合,就不论开窗还是开门都行了。”她解释道。

    我有点晕了:“你们阴阳族的地脉真讲究,看起来,很厉害。”

    她笑,紫雒白了我一眼。

    门外再次响起敲门声,半晌没人动,最后紫雒去了,打开门,敞亮大开,双手抱肩,看着外面的人一脸的不善,门外的人正经道:“我找师父。”

    “最后一次,再来……”紫雒淡淡的道,又没有说下去,关上了门。

    屋内一阵沉默,最后我道:“带我去见你哥哥吧。”

    “啊?”旁边仪陇一愣,坐了起来,又急忙起身点头带路道:“好!跟我来!”

    我跟着,墨胎屺儿等一众也是出去,唯有紫雒不动,我问道:“你不去吗?”

    她看了我一眼,最后打开门,屋外两人在凹造型的望天,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一人在一脸忧愁的等,见之,巫良眼睛一亮,就要上来,又被紫雒吓回去了,随后我们一众人安静的过去了。

    伤感,其实是一种乌云般的惆怅,我称之为骨子里的小忧郁,比如一些事难以放开,只能叹而又叹。

    坟泣受了重伤,他忠心可靠换得了我全部的信任,但是当仪陇带我到他面前时,他受的重伤又要比我想象中的要严重一些。

    族堂进门的右手边,这是一个地下室,二十几级的台阶,就着上面的光线,和底下门旁的一颗夜明珠,光线暧昧,室内一片静谧。

    紫雒他们在外面等候,我和仪陇下去,台阶两旁的墙壁是石头做的,上面皆是密密麻麻的纹路,这纹路跟玲珑轩里的纹路不一样,但同样是非常繁奥,如同天书。等我一路看到下面,看完了,还是看不懂半点。

    到了台阶尽头,一堵石门挡住了所有,我们站了一阵,里面没有动静。

    “哥哥不见。”仪陇闷闷的道。

    “为什么?”我问道。

    她摇了摇头:“不知道,哥哥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

    我看着石门若有所思,觉得这坟泣也不仅是我之前知道的那样。她又转身道:“走吧,哥哥他不会开门了。”

    我最后看了一眼那门,转身道:“他一个人在里面吗?”

    “嗯,从昨天回来就进去了,谁敲门也不开,我告诉爷爷,爷爷说随他去。可是他还没有吃饭呢,也不知道伤怎么样了。唉,哥哥什么都好,就是这一点不好。”

    我笑了笑道:“今天中午吃什么?”

    她略一想,问道:“你想吃什么?”

    “有虾仁吗?”我道,很久没有吃,甚是想念。

    她一愣,没有说话。

    我也一愣,想起了,这里没有河流,又与外界隔离,说不定她并不知道虾是什么东西,我又道:“就是胡萝卜。”

    她点头:“那有。”

    我点头:“好。”

    台阶走到一半,我又问道:“你们这里下雨吗?”

    她道:“下呀,前一阵还下雪了呢。下雪可美了,我最喜欢下雪,白色的世界,太好了。”

    我点头:“嗯,确实很美,要是配上红梅就更好了。”

    “红梅?”她疑惑的道。

    我又解释道:“就是红色的油菜花。”

    “红色的油菜花?”她更疑惑,也在想象。

    我略微担心,这里不会没有油菜花吧,又道:“外面的叫法和里面的叫法不一样,但是东西是一样的。

    她点头道:“哦,那肯定很美!“

    二十几级的台阶的台阶走完,其实也就是两个话题的时间,上面是族堂大厅,紫雒正在等候,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上来了,面对她疑惑的眼神,我道:“睡着了。”她看了我一眼,一点也不信。

    我道:“走吧。”

    一众人又打道回府,族长长老们看着我们抚须点头,那老族长道:“年轻就是好啊……”

    这眼神,无关身份,俨然是看孩子。出了族堂,巫良他们也过来了,我突发奇想道:“这里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散步?我想去走走。”

    仪陇一愣,想了一阵道:“有,跟我来。”

    片刻后,出了族堂一众人往村子北面去,没走几步,后面就是一声欢快的狗吠,那条极度兴奋的大黄狗又出现了,它一阵风冲到了我面前,蹦着,跳着,搭着舌头。八人杀器也出现了,难得的出来散散步,一众人又浩浩荡荡的去。

    大黄狗很兴奋,晃得人眼晕,跳到仪陇面前,又逗得仪陇笑声不断,我问道:“它为什么那么兴奋?”

    仪陇道:“大黄是第一次见到族外的人,而且还是一下子这么多,当然高兴了。”

    我道:“这族内只有我们进来过吗?”

    她看着狗子蹦跳:“也不是,只是我长这么大,是第一次见。”

    我没有说话了,那狗子突然跑到后面绕了一圈,又跑到仪陇面前叫了两声,然后转身就跑,仪陇一声笑,银铃清脆,追了上去,一时间笑声不断,衣带飞扬,我在后面看着,又是在心中一叹:明媚的年纪,跑着跳着,都是那样容易的事。

    “师父,好想你…”姬俱酒凑了上来道。

    “jiejie,好想你…”银蝴蝶凑了上来道。

    接着又被巫良一手一个推开了,

    后面,八人杀器照样妖娆,风景线,眼神若有似无的飘向这里。

    姬俱酒绕开巫良又凑了上来:“师父~我长姐问你好。”

    我道:“她出来了。”

    他道:“没有,来信说的。”

    我停了下来,前面一片油菜花田,一片金黄色的阳光,湛蓝的天,纯白的云,一只狗和一个紫黑色的身影在玩,旁边站着仪陇。我又转向往旁边走去道:“那就好。”

    银蝴蝶又凑了上来:“我当了天子了,你要不要到我宫里去玩玩儿?里面很好玩,什么都有。”

    我道:“哦。”

    他又道:“我在鲁国看到一个花楼,里面的姑娘个个都是绝色,你要不要去看看?”

    “嗯。”

    他道:“惊羽楼下长出了一棵树,梧桐树,我见到的时候已经和你一样高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我没有说话,又道:“那好。”

    前面的草长得很好,一个坡形的草地,我站着观望下面的油菜花田,墨胎屺儿隔着巫良递过来了一个东西,我接了过来一看,是那片黄金叶。

    我不明白的看她,她道:“你别忘了,你还有重任。”

    我觉得她莫名其妙,左右两人笑了起来,姬俱酒撞了撞我的肩道:“我说,你黑暗的心思一点也藏不住,喏,写在了脸上,官方名字叫腹黑,一个腹黑的女人,又带着点小忧郁,你真是个神才。”

    我看着前面道:“我没有跟你说过祖训吧?”

    “祖训?什么鬼?”他是嫌弃,也是第一次听说。

    我道:“就是我这个门派里的箴言规矩,要代代相传的那种。”

    他问:“你什么门派?”

    “想死派。”我道。

    “呃……”他张嘴,无言。

    我道:“第一,犯上者,死;第二,不尊师者,死;第三,师父叫你滚,你不滚,死。”

    “…”他哑然,然后滚了。

    左边银蝴蝶又把手搭在了我肩上,一双眼睛溜溜的在我脸上跑道:“这小子就是欠收拾,你一收拾就好了。”说着,贱笑。

    我面无表情道:“你这一身皮囊养得可还好?”

    他自己看了看,很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很好,怎么,你又要看?”

    我道:“花满楼里的老鸨你关系打点好了吗?我钱都已经收了,就等着你过去了。”

    “…”他张嘴,哑然,不死心。

    我道:“滚吧,头牌。”

    然后他滚了。

    旁边姬俱酒不厚道的笑,墨胎屺儿看了一眼,移开了目光,我唤道:“巫良。”

    “公主?”巫良应道。

    我沉默半晌,在心里道:“我想静一静。”

    巫良点头,将一众不明所以的人往旁边赶,只留下了百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