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言情小说 - 执手却风凉在线阅读 - 第十五章 旧梦重温

第十五章 旧梦重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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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犹如一支孔雀,只在懂得欣赏她的人面前绽放她的美丽。

      女人的人生,因为有了这个懂得欣赏的人而变得充实,而只有在两情相悦中,这一切才变得华丽非凡。

      语默和石慧的爱情在走过了那么浓重的阴霾之后,清风徐来,丽日晴天。走过了纯纯的初夏,在盛夏绽放着重生的美丽。于千万次转身和苍凉后,迎来了温暖和明媚。石慧和语默都沉浸在这一份失而复得之后的感动和喜悦中,语默的泪,语默的笑,语默的好,语默的娇俏无一不带给石慧明亮的心情。语默简直就是石慧生命中的奇迹。

      岁月承载着旺盛妖娆的记忆,也可以随意剪裁短暂懵懂却绚烂的青春。没有人可以在既定的轨迹里平静如初地走着,却有一种人可以在风起云涌里笑看落花逐流。多年失落情感的空白肯定是无法填补的,却也因这一份空白而让人最初的心动烙上了更为深切的印记,多少次挣扎过后,终于像是经历了一场隆重的洗礼,然后郑重其事地蜕变成一个崭新的自己。语默是脆弱的,语默却也是坚韧的,在经历了红尘的打磨之后,这一款顽石已经完成了一种灵魂上的超度,温润光泽,玲珑剔透。

      蒹霞苍苍,雨巷空茫。在每一次细雨敲窗的夜晚,感受到心音落地的颤抖,期望是一种对寂寞的救赎。就这样孤独地度过无数个寂寞之夜后,语默终于迎来了那种饱满的守候。是谁说过只要给梦一双翅膀,有一天终会扶摇万里。语默相信石慧给了自己一对梦的翅膀,终有一天,他们会尽情地遨游在他们爱的晴空。不要计较名份与归属,在爱的国度里,语默愿意做那只臣服的雀儿,阳光照进暖窗,她就会展开歌喉为他吟唱温暖嘹亮的旋律。

      石慧多少次问过语默的心情,石慧心痛地捧起语默的脸,“为什么不跟我要一个承诺?”

      语默总是淡淡地回答:“真正的爱情,不需要太多的承诺,能给的终究不需要自己刻意的争取。”

      是的,语默是骄傲的,她不屑于争取一份不情愿的情感与给予,如果石慧真的在意语默的感受,他自然会懂得语默的所有情怀。她不愿意自己所谓的执着伤害到美好的心情,也不愿意石慧因为自己的执着而为难焦急。她的爱犹如一汪清泉,澄澈见底。她不愿意自己是石慧的枷锁和负担。

      石慧懂得,他会在心底暗暗地下着决心:语默,放心,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给你一份完整。

      语默相信石慧终究会给自己一份完整。只是,这份等待可能漫长,可能会因为过于漫长而消磨自己的意志,但是,她坚信这一天终会到来,终会守到云开见月明。

      石慧会定期不定期地来到市里,开会或者因为思念而专程来看他日思夜想的语默,半个小时的车程,其实并不是多么遥远。然而每一次见面总是那么珍惜,他们会在多情的夜色里漫步,相拥着看月华如水,看着岁月在残酷地增长着年轮,慢慢地沧桑着一段人间至爱的芳华。珍惜着每一次的拥有,悲伤着一次次的分离。石慧真的觉得语默的无欲无求使他的心对语默充满了怜惜。是不是男人的心终究需要一份愧疚才能让爱得到永恒?石慧真的感觉自己对语默欠缺一个交代,而心生愧疚。

      石慧决定给语默一个家,他想着有了语默的房子才有家的味道,他暂时还不能给语默一份完整,但是他们一定要有自己的空间,他不能每次来看语默的时候,就只能陪着语默在街上流浪,在她的书店里谈经论道,他们要有自己的生活,过那种真正的有人间烟火的日子,他要她成为他的女人,一生一世为了他绽放她的美丽,他要他们的爱情开花结果。

      中国的政治其实很有意思,很多时候个人的私生活都会影响到政治前途,这是个很敏感的问题。所以,一旦自己离了婚,那么,很有可能仕途会受到很大的影响,更不知道,何长顺的态度,他的影响力直接导致自己的前途是明是暗。人生活在这个时代,很多时候不做未雨绸缪那就是没有思想的傻瓜,他石慧纵然不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却也明白时弊。对,他不能等到自己离了婚才能跟语默在一起,他要安排好这一切才能离婚,否则他怕夏芳菲会让他一无所有,他必须防着这一点,他知道夏芳菲的厉害。

      石慧想起刘达民要批的那块地来,嗯,是个不错的项目,如果这块地能够批下来的话,那么,刘达民答应的那笔回扣是完全够买一套房子的,石慧一向清廉,这一次他倒是不得不破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变相地想了一下,刘达民的这块地,即使自己不吃这份回扣,也一定是能够批下来的,这不过就是一个顺水人情的事,否则到时候刘达民对自己还情不领谢不到的,而这样做无非是皆大欢喜。这样一想心下倒也坦然,何况,他真的必须为自己和语默的将来做一些准备,他不想辜负语默。当一个人真正爱着的时候,他宁愿上刀山下火海,抛头颅洒热血也在所不惜。

      石慧相中的小区离语默的太阳书城也就是徒步五分钟的路程,距离一梦的学校也很近,小区绿化和管理都相当不错,他没有选择大户型,两室一厅也足够了,而且省下钱可以好好装修一下他们的爱巢。石慧站在落地窗前,一室的阳光,晃的石慧心里亮亮的暖暖的。想象着,他和语默坐在窗前的摇椅上,看明月,数星星,讲笑话,开心地让日子数到60岁,80岁,牙齿都掉光了,鸡皮鹤发了,他们还在摇椅上回忆着年少时的趣事,想象着语默咧着没有牙的嘴大笑的样子,石慧的心底泛着甜蜜,对,从此,这里就是他和语默爱的小窝,语默一定会让这个小窝充满了诗意和温情,一定会浪漫满屋。

      石慧很用心地找了家装公司,用心地看设计图,还特意将次卧室贴上了粉红色的壁纸,这是给罗一梦的房间,经过了这一段的调整,石慧接受了一梦的存在,他可以做到爱屋及乌,他不会因为一个孩子而伤害语默那颗柔软的心,他爱语默,就能够接受语默的一切。而且,他也相信将来语默会对石家宁象他对一梦一样的好,他相信语默的善良,他相信他们将来的家不会因为这样的组合而产生隔阂的,他们的家一定会因为有爱而其乐融融。

      两个月后,石慧的秘密工作全部完成了,石慧满面泛着喜悦的光芒,打开门穿过玄关的那一刹,阳光透过橘色的纱帘,一室的爱,一室的温暖,一室的惊喜,当石慧抱着语默,在语默的耳边低语:“语默,这是我们的家,以后,我们就在这里开始我们的烟火人生,你要给我洗衣,给我做饭,给我叠被铺床,做我的女人,做我的小妇人,你愿意吗?”

      衡量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感情,金钱显然是一个庸俗的指标。但是,恰恰也是这个庸俗的指标最能衡量一个男人对这个女人的责任感和用心程度。如果这个男人拥有百万资产,而他给了这个女人十万,那么他给予了她十分之一;而这个男人只有万元,却给了女人九千,他却是给了她十分之九,这个比例常常能够让我们看到事物的实质。

      还有一种说法,如果一个男人舍不得在女人的身上投注,那么离开时他也不会有多么难舍;相反,如果他对这个女人投入和付出太多,一旦有朝失去,他会觉得失去的不光是一个女人,还有他生命里很多有形无形的东西。由此看来,要想天长地久,还是有必要考虑一下物质的得失。这也是对女人的一个提醒吧。虽然这个道理很肤浅,却很实用。

      石慧不是富有的人,语默不是追求物质的人。但是彼此的这一份感动和付出确实情真意切,语默落泪,她来不及思考,来不及提任何的问题,来不及说一句感动的话,拼命地点着头,跌落一地的泪滴,她一叠连声地说着:“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

      看着激动的语默,轻轻揩着语默的泪珠儿,石慧的心是那样的柔软,那样的温暖,那样的充满着爱情,他知道,他们的爱可以撼天动地,可以惊碎一世凡俗,他要语默,他只要语默幸福,只要语默快乐,只要他们一直爱着,就没有任何力量可以将他们分开。他们终究要在一起,“但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石慧可以为了语默做一切的一切。石慧将语默紧紧、紧紧地圈进自己的臂弯,深深深深地吻下去,天为之旋地为之转,爱,让他们彼此紧紧交融。

      良久良久,石慧放开语默,带语默来到一梦的卧室,深情地説:“语默,父母年纪大了,孩子也大了,你应该有自己的家,把一梦接过来吧,自己带,我知道,这些年你一直遗憾不能给一梦一个完整的家,不能陪孩子过那种普通人的生活,现在,你可以了。哪天我去见你的父母,告诉他们,我会给你一切,让他们放心把你和一梦交给我,你看这样好吗?”

      语默的泪水如决堤的海水一样,几乎泛滥成灾,语默哽咽着:“石慧,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好?怎么会为我想的这么周到?石慧,我······”

      “你想说我好感动好感动是不是?傻样,我爱你,我必须为你想这些,如果,我连这个都做不到,连这个都不能为你分忧,我还配说爱这个字吗?你呀,不要哭了,你看你都成了小花猫了,一会儿一梦看见你这个样子,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石慧温柔地说着,那样一句一句清晰地落在语默的耳畔,回荡在这个充满了爱和温暖的小屋,字字珠玑,掷地有声。

      “一梦?今天就会要一梦来这里吗?”语默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知道石慧接受了一梦的存在已经很感动,没想到这么快她就可以和一梦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天地了。

      “要不,今天咱们先不接一梦?嗯,对哦,今天应该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真的呢,今天应该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石慧一拍额头,“不行,今天我们得过二人世界,语默,可以吗?”石慧看着语默,一脸的期盼。

      语默转过身,她竟然有些忐忑,竟然不敢相信这份真实,幸福来得总是过于突然,让人猝不及防。看着这些崭新的家具,看着这全新的家,语默的心情简直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

      “石慧,这些都是你亲自置办的吗?这窗帘,寝具,一桌一椅,一碗一筷,都是你亲自置办的吗?”语默抚摸着石慧的脸,无限深情。

      “是啊,这次为了给你制造一份惊喜,我只有自己亲自置办喽,不过我只置办了一套,你有喜欢的可以置办下一套哦,来日方长,你有的是机会为这个家当采购的。”石慧笑着语默的傻样。

      “哼,你才傻样呢。”语默破涕为笑。将头埋进石慧的胸膛,听着那熟悉的有力的心跳,语默的心里好踏实,第一次她感受到自己原来那样想要拥有一个家。家,原来是这样踏实的感觉,让她安心,让她迷恋,让她沉醉,让她温暖。石慧俯下头,寻找到语默温软的唇,石慧那样轻柔地吻着,吻着语默的唇,吻着语默雪白的颈项,他恨不能吻遍语默的每一寸肌肤,他爱她,爱进骨髓。石慧贪婪地吮吸着爱的芬芳,语默闭着眼睛享受着这一番缠绵······相爱,是那样美好的事情,美好到心会疼,会恐惧,会担心春梦无痕。

      2

      晨曦透过橘色的窗帘,悄悄地洒进一室的朦胧一室的温柔。石慧看着沉睡中语默红润的脸庞,微微翘起的唇角,仿佛在梦中甜甜地笑着,石慧忍不住亲了下语默光滑的额头,那样轻那样轻的一吻,语默醒来,纵是熟悉若此,依然满面娇羞。

      石慧将语默揽进怀里,轻轻地说:“语默,让我好好爱你,等我把一切都安排妥当,我会给你一个名份,给你一个隆重的婚礼,你会穿上雪白的婚纱,名正言顺成为我石慧的妻子,此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石慧,记得张爱玲和胡兰成吗?张爱玲爱胡兰成,可以低到尘埃里也要开出花来。然而他们当初也并没有婚礼,只在同居的夜里,写下一纸婚约:愿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没有要求,没有仪式,爱就爱了,没有理由,没有奢望,地老天荒自古就是神话,但能珍惜眼前,活在当下,每一个当下都可以串联成一串记忆,每一串幸福美好的记忆定可以串联成一个未来。石慧,我愿意做张爱玲,爱你,可以卑微到尘埃里,不计较世俗,不计较名份。但是,你不可以做那个负心背义的胡兰成,你是石慧,是我唯一的爱恋,你会珍惜我,会视我为宝,每天将我捧在手心里,直到老去,直到我们彼此无力再爱。”语默幽幽地说着,眼里含着泪光,石慧心痛地将语默搂紧,搂紧,他们的心紧紧地贴在一起,时光悠长,纵然外面的世界精彩旖旎,风雨琳琅,却只愿未知的遥远可以芳华永恒,漫山遍野全是今天。

      语默的深情,语默对爱的卑微和执着,令石慧的心一再一再地疼痛,对语默充满了怜惜。“语默,放心,我不是胡兰成,我是你的石慧,永远爱你的石慧,我不会辜负你,我们不一定会陪着天地荒老,因为我们的寿命有限,但在我有生之年,我愿做你囚禁的鸟,一辈子守在你身边,只为你开心。”

      “嗯,石慧,我知道,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我们是那么那么地相爱。”语默的泪终于化作溪流,人生的兜兜转转,百折千回,竟只为此番际遇,同修同住,同缘同相,同见同知。

      石慧扳过语默的脸,为她擦去脸上的泪花,“语默,虽然我现在还不能给你一个婚礼,但是我们可以提前去度一个蜜月,我们出去旅游好吗?”

      “啊?真的?石慧,你真好。”语默两眼放出光芒,“什么时候去?我们要去哪里?”语默总是这样,无论感伤还是忧愁的表情都不会在她的脸上做太久的停留,她的忘性总是太好,如果没有经历过磨难的话,她应该一直是那个天真烂漫、胸无城府的傻丫头。石慧习惯做一声无奈的笑,里面包含着无限的纵容,“嗬嗬,傻样,这几日你就好好选择一下,针对这个季节选一个最好的旅游胜地,最主要的是要你喜欢的地方。”

      “嗯,好。”语默在石慧的唇上啄了一下,“我们起来吧?我去给你做早餐。”

      “哦?你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石慧打趣。

      “讨厌,我在精神上不食人间烟火,rou体嘛,是为了给灵魂安一个家,所以一定要吃饭,要有七情六欲。”语默扮了个鬼脸,“何况,我还要喂养你这只小小的囚鸟呢?呵呵呵。”

      “好啊,你笑话我,小小鸟吗?你真的觉得是小小鸟吗?啊?”石慧扑向语默,“你要不要再说是小小鸟?”

      “哈哈哈,好了好了,不闹了,石慧,哈呵呵······”语默被他挠的痒痒,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石慧停下来,忽然他一脸的凝重,“语默,我发现一个问题诶,很严重的问题呢。”

      “嗯?什么?”语默看他一脸的冰霜,满脸的疑惑。

      “你怎么能总是连名带姓地称呼我?”石慧依旧一脸的严肃。

      “哦,石慧,嗯,是的哦,我习惯了这样的叫法啊?这些年,我一直这样叫你的嘛,怎么今天这么不是心思呢?那我不叫你石慧,叫你什么?石头吗?不好,万一真变成了又臭又硬的石头怎么办?叫石小三儿?不好,你虽然在家排名老三,但是现如今这个小三儿是个贬义词,那叫什么好呢?”语默一本正经地开始遐想。

      “我告诉你啊,这有个现成的称呼,你学着就好了。”石慧挤挤眼睛。

      “什么?”

      “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省得你费脑筋。”石慧歪着脸凑上去。

      语默乖乖地亲了一下,石慧满意地点点头,“嗯,这还差不多,那再叫一句‘老公’就完美了。”

      “你玩赖,说了亲一下就告诉的,不理你了。”语默扭头要走。

      “我没有玩赖呀,我已经告诉你了呀。”石慧涎着脸皮。

      “什么啊?”语默不解。

      “笨,老公啊,你以后应该叫我老公。”石慧把语默抓回来,看着语默的眼睛,深深地看进去,“以后,我就是你的老公,而你,是我石慧的老婆,知道吗?”

      “哦,知道。”看着石慧那一脸的严肃,语默忍不住笑,“老公,老婆,好难听,不如,我叫你‘老伴儿’,等我们七老八十的时候,牙齿都掉光了,叫老公不如叫老伴儿来的好听,不信你听,‘老伴儿啊,老伴儿啊’,是不是比‘老公啊老公’好听?”语默憋着嘴,学着没牙老太太的样子说着,那样子逗得石慧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