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言情小说 - 执手却风凉在线阅读 - 第十五章 旧梦重温2

第十五章 旧梦重温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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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一辈人的传统观念里,贞洁是女人最重要的,一个女人就要相夫教子,安居乐业。和石慧的关系走到这一步,语默是没有信心跟父母摊牌的,但是,她却必须去争取,不曾争取就退却,这已经造成她人生的悲剧了,所以她必须吸取教训,这一次,她务必为石慧做一番努力。

      推开门的那一刻,语默狠命地做了深呼吸,给自己充足了氧。貌似放松地坐在母亲身边,却还是几番欲言又止。母亲看出了她的心事,“说吧,究竟什么事?”

      “哎呦妈,能有什么事啊?没事的没事。”母亲发问,反倒令语默无所适从,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说这件事。可是,“知女莫若母”,语默的犹豫还是落在了母亲的眼里,“你就说吧,我最近就感觉你有什么事情,与其憋的难受,不如吐出来算了,别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也好趁早迷途知返。”

      “哎呦妈,看你说的,我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能犯什么错误啊。”语默狡辩。

      “多大个人啊?多大了还叫老人cao心啊?你以为你翅膀硬了呀,长大了我看还真不如小的时候省心呢,有话赶紧说啊,别等一会儿你爸回来了,别说我也不待见你啊。”

      “哦,妈,我想······带一梦出去住,这样你和爸也能轻松一些·····”语默越说声音越低,她知道,看mama的样子她就知道了,自己捅到了马蜂窝上了。

      “出去住?去住你那店里面?那儿能学习呀还是能好好休息吃饭啊?你自己都糊弄呢,能照顾好孩子吗?”mama瞥了一眼坐卧不宁的语默,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你怎么回事?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妈?”

      “我------妈,我就干脆跟您说了吧,我和石慧和好了,他买了房子,已经装修好了,所以我想带着一梦住过去,也算给一梦安了一个家不是吗?”话已至此,语默干脆一跺脚说了出来。

      “······石慧?他不是结婚了吗?”mama愕然。

      “他会离婚的。”语默嗫嚅。

      “什么?离婚?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呢?你这孩子······你这简直伤风败俗,你这是破坏别人的家庭!你,这不行,我不允许。”mama看着语默的眼睛,简直惊为天人了。

      “妈,你看你这大惊小怪的,我们这不过就是终点回到了起点,至于那么惊讶吗,切。”

      “你别欺负我这老太婆,玩这什么文字游戏,啊,什么叫终点回到起点啊?我看是把这个中途都弄的凌乱了才对,你们的终点在哪里?”

      “他会离婚的。”

      “会离婚?为什么不是马上立刻就离婚?我不相信男人的嘴,想当年你们也海誓山盟、生死相依的,结果呢?哦,现在又信誓旦旦地,别玩这把戏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幼稚呢?不行,我告诉你这绝对不行,你也不许跟你爸爸说这事,到此为止,赶紧分手。一梦还是我来教育,不放心交给你。”

      “切,行了,不说这个。”语默站起身,走到一梦的书桌前,拿起本子,只见上面写着:“事非宜,勿轻诺,苟轻诺,进退错。”

      “妈,你怎么又教一梦《弟子规》了呀?”

      “对,我就是要好好给她上这课,老祖宗的东西才是精髓,现在的孩子都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哎呦,我说妈,如果当年我不是跟你学了那么多讨厌的繁文缛节,还不至于那么叛逆呢。”

      “你这是什么话?你要是好好给我学规矩了还至于叛逆?一个真正懂得孝道的人怎么可能叛逆?我就是太惯着你了让你去读什么住宿学校,才没教好你。我这就是吸取了当年的教训,一梦从小学习做人的道理,不会重蹈你的覆辙。一梦的教育不用你cao心,还有,和那个石慧赶紧断掉,否则还不知有多惨,这辈子被他害的还不够?吃一百块豆腐都没个豆腥气味。”

      “妈,这不能怪他,当年是我不好。”

      “你们没一个好东西。”

      “你看你,这就是成见,啊好了好了,赶紧做饭吧,一会都回来了啊。”语默想,还是不要继续这个话题了,越说越难听了不是?

      语默mama辗转反侧了一夜,怎么都不舒坦,吃完早饭收拾完屋子就赶紧去找自己的老姐妹。

      “你们语默还用人给介绍对象?啧啧,不是我说你老秦啊,你家那语默啊,从小就没需要人cao这心不是?”张阿姨摇着头,不信任地看着语默mama。

      “现在不是情况不同了嘛,语默现在是一个离过婚的女人,这条件就差了不是?”

      “得了吧,老秦,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啊?我看见人家出双入对的,可是好着呐。”

      “嗨,那个------不是,那不是对象,那是我们远方的侄子来这串门,怎么就赶巧被你看见了,可不许瞎说啊。说真格的,你真得上上心,给语默物色一个,啊?”语默mama一愕,继而撒了一个谎。

      “哦,那倒是好,我这本来就打算给语默介绍的,谁知道看见她和一个男的出出进进的,以为人家自己找到了就把这事给放下了,行,那要真是这样的话,看来这俩人还没准真有缘。”张阿姨开朗起来,倒真是一幅热心的样子。

      “你看,倒是老姐老妹的了,还是你关心我们,说说看,倒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人嘛,倒真是不错,长的那是一表人才,不比你原来那个女婿差,而且最靠谱的是人家是个大公司的老总,身家足着呢,少说也得上千万的资产,就是那年龄吧,比语默大了7岁,除了这倒没什么别的不足。”

      “7岁啊,嗨,成,单身吧?”语默mama简直心花怒放。

      “这个你放心,他前妻带着孩子在日本,已经另嫁了,没任何麻烦。”

      咖啡厅内,光线朦胧,气氛氤氲,缓缓地弥漫着轻柔的音乐。语默花痴一般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应该好涵养的样子,*肃穆派头十足的,好像还有一些霸气,典型的成功男士。

      “宁远。”宁远看着语默,莞尔一笑,自我介绍说,“没见过摆谱的男人?”

      “我在想,像你这样的条件,身边莺莺燕燕的自然不会少,找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绝对是不成问题的,怎么会选择相亲这个老土的方式?还选了这个中西合璧的貌似浪漫的环境?”

      “想听实话?”宁远又是一笑,“你的问题倒是特别,如果不是说出来你的疑问,看你那花痴的眼神,我几乎以为你对我一见钟情。”

      “实话是指什么?”语默晃晃头,目光再次凝聚在宁远那帅气而干净的脸上,貌似冷酷,说起话来倒是很幽默。

      “说实话,我第一次见你是在你的阳光书城,张阿姨跟我提起你的时候,我就偷偷去相过亲了。”

      “哦?”

      “对,我这个年龄,伤不起啊,所以,······”

      “看来没有令您失望喽?”

      “呵呵,当然,这个年纪和阅历,不可能用一见钟情来形容,也不会耳热心跳脸发烧,没那么夸张吧,我不认为你有多么漂亮,而是你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气质吸引了我。”宁远坦陈。

      “所以,有了今天的安排?”语默释然。

      “是。”

      “可是,你一定不知道,今天我是来应付场面的,我是想告诉你,其实我根本就不想相亲,我已经有意中人了,我不想欺骗你,所以我坦然相告,希望理解。”

      “那么,并不是我不堪入目才被PAST?呵呵,我一向很有自信的。”宁远又是一笑,一口整齐的白牙在饱满的唇瓣一闪而逝,他忽然肃穆,正襟危坐,“林语默,我很欣赏你的真诚,但是,你的真诚很伤人。”

      “是,很对不起,宁先生,我能来这里,的确很违背我自己的意志,我可能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我道歉。”语默很诚恳,是,自己的确自私率性了些?

      “道歉是需要诚意的。”

      “我很有诚意。”

      “那么,我们做朋友吧,我改天约你吃饭吧,去另外的场合,似乎,你不太喜欢这种------你刚刚说这是一家中西合璧风格的地方,下次,我请你去纯中式的餐厅,怎么样?”

      “这个······”

      “不要拒绝,只是一顿便饭而已。”

      “好吧,你请我吃饭,算是我道歉?是这个意思------我没理解错吧?”

      “没错,聪明。”宁远这次笑的灿然,居然令语默一动,其实,他真的蛮好看的,而且,修养又那么好。

      4

      宁远将自己那辆路虎停在语默的书屋前,犹豫了一下,7岁的年龄差,多少有点代沟?宁远想到了代沟这个词,有人说平均两岁半就是一个代沟,那么自己和林语默岂不是跨了三个代沟了?这样象小伙子似的来追求语默,想想自己都觉得很可笑。可是,他还是来了,为了上次约好的那顿中餐?还是自己真的被语默所吸引?

      “宁远?”语默一愣,宁远将身体靠在路虎上,夕阳斜斜地照在他的脸上,沉思中的宁远有一种非凡的魅力,酷中有一种成熟,在看见语默的一刻,宁远展颜一笑,整齐的白牙在夕阳下镀上了一层迷人的亮色。

      “下班了?”磁性的嗓音穿透了语默的失魂。

      “嗯,你怎么在------等我吗?”语默疑惑地问道。

      “对啊,忘记我们有约?”宁远依然好脾气地笑着。

      “约······哦,没有。那,你怎么不进去?”

      “也许,我更想体验等待的滋味吧。-----上车吧。”

      “老菜馆”,名字很普通,内里却装修的简直可以用奢华来形容,这家中餐厅是全市最大最高档的餐厅,宁远选择在这里,自然不是为了摆谱,而是,他真的喜欢这里的氛围,而且,他竟然真的以为,语默是属于这里的,古典、高雅、纯粹、而文化,他想,纵然语默无心插柳,自己也想试一试能否成为那一袭东风,即使微风吹不动柳枝,起码自己努力过。

      他大胆地自作主张请了语默的父母和张阿姨,当他推开包间房门的时候,语默愣怔了。这算什么?简直就是家宴啊,看父母和张阿姨那张舒展的脸,语默明白了,这是一个圈套,是一场骗局。

      她转身,拉过宁远,宁远却趁势搂住了语默的香肩,低声在她耳边说道:“既来之则安之。”

      “你-----让我陪你演戏?”语默对他的态度很别扭,这样近距离的说话,看在谁的眼里都是暧昧的。

      “对,人生本就是一场戏,何况我已经入戏,你也如此。”

      “我入什么戏啊?跟你说话三分钟我已经对你忍无可忍了。”语默不耻。

      “三分钟啊,你还要坚持3小时的演出,忍无可忍也要忍。”宁远忽然霸气十足。

      “你-----简直流氓。”

      “呵呵,丫头,你父母可是等着看喜剧呢-----你难道不认为我是一个非常好的挡箭牌吗?我可是为了你在牺牲色相那。”宁远不以为然,搂着语默的肩膀就走进了室内,大言不惭地説着:“语默的顾客太多,我们来晚了。”

      “不晚不晚,语默你怎么不高兴呢,是不是太累了啊,快来谢谢张阿姨。”语默mama满脸的皱纹都笑开了,招呼着。

      语默无奈,坐在张阿姨的身边,又是倒水又是夹菜,忙乎了一晚上,机械地应酬着。宁远则气定神闲,仿佛已经是这个家庭的一份子,语默用眼神示意他:“收敛一点,自来熟啊。”

      “语默你不能对我太厉害了。”宁远暧昧地一笑,回敬道。

      “是啊是啊,语默你不能欺负人家,你看人家宁远多有涵养,你不许板着脸的。”语默mama不明白宁远和语默的话,接过来就说到。

      “语默这孩子我倒是了解的,厉害归厉害,可是知书达理的,是个好孩子,宁远,你以后可要好好照顾我们语默啊。”张阿姨道。

      “阿姨放心,只有她欺负我的份儿,我绝对会宠着她的。”宁远简直太恶魔了,语默翻了翻白眼,气的七窍生烟。偏偏宁远又在此时夹了菜放在语默的盘子里,软语温存:“这是老菜馆最有代表性的菜了,来,尝一下。”

      “宁远,我特想给你颁个奥斯卡影帝的大奖。”语默简直哭笑不得。

      “啊,荣幸之至。”宁远哂笑。

      这顿饭吃的语默如坐针毡,看宁远那大言不惭的样子,再看看父母欢喜满意的样子,语默长叹一声,“都是天才啊,你们还意犹未尽啊?”

      “啊啊,差不多了,你看我们这些老年人啊,就是不懂情调,好了,老秦,我们吃饱了就撤了啊。”张阿姨自作聪明地充分误解了语默的意思,拉起语默mama就走。语默瞠目结舌,宁远好笑地看着语默,“这个奥斯卡影后非你莫属。”

      “宁远,你今天可过了啊。”语默白了一眼。

      “呵呵,我觉得蛮好,好久没有领略家的感觉了,今天倒是过足了瘾了。”

      “你怎么让我感觉有点厚颜无耻呢?”语默简直无可奈何。

      “要不怎么可能获奖呢?呵呵,语默,你别生气,其实,我真觉得,我们有点什么缘份吧,这相处起来妙趣横生的,要不,你考虑一下我?-----说真的,语默,我已经不年轻了,即将四十不惑,我需要一个安定幸福的家,而你,也经历了不幸,我们会好好珍惜这一切的,你说呢?”宁远的脸真诚而且生动,让语默觉得其实他也没有多么讨厌,可是,她有办法再次从石慧的世界消失吗?她和石慧能有今天不是更不容易?

      “宁远,对不起。”

      “我送你吧。”宁远期待的眸光瞬间黯淡,顾左右而言他。

      4

      语默每天趴在电脑上,查旅游胜地,查组团的费用,语默很细心,北方人当然喜欢去江南,山明水秀,人杰地灵。从小,自己就被人说长的娇小,不像北方人,倒很像南方女子钟灵毓秀的样子,语默很是向往丽江,看澄澈的江水,着傣家的服装,水乡山寨,遨游那一种别样的柔软的风情。嗯,对,去云南最好。语默下了决心。

      “石慧,我决定了,我们就选择去云南好吗?”语默兴奋地打电话给石慧。

      “哦,语默,我正要打电话给你呢,刚刚接到一个通知,要我们这些后备干部去扬州学习一个月,看来,我们的计划要延期了,语默,别不高兴啊?”石慧小心翼翼地说着。

      “哦,这样啊。”语默挂断电话,心里几分失意,几分惆怅。但是,能怎么样呢?是去学习,她是不能影响他的工作的,对吗?

      “帘外五更风,消受晓寒时节。刚剩秋衾一半,拥透帘残月。争教清泪不成冰?好处便轻别。拟把伤离情绪,待晓寒重说。”

      “楚楚精神。杨柳腰身。是风流、天上飞琼。凌波微步,罗袜生尘。有许多娇,许多韵,许多情。十年心事,两字眉婚。问何时、真个行云。秋衾半冷,窗月窥人。想为人愁,为人瘦,为人颦。”

      语默搜肠刮肚地想着那些描写伤感离别相思的词句,这一刻的心情在寂静的夜里更觉清晰和沉重。“为人愁,为人瘦,为人颦”,语默独坐窗前,看月华如水,是否一样相思,两处闲愁?石慧已经出差半个月了,每天只能靠电话互诉衷肠,别一处的青山碧水,风景葱郁,人生烟云,流水光阴,怎解此种相思与风情?语默黯然神伤。

      电话铃响,语默以最快的速度接起电话,“语默,想我吗?”电话那头传来石慧兴奋的声音。

      “哼,想,看来你是不想我。”语默不高兴地嘟囔。

      “怎么知道不想你?”石慧疑惑地问。

      “当然没有想了,看你这么高兴。”语默轻轻地抱怨道。

      “哦,我高兴还不对了,想你就得哭啊?”石慧溺宠地笑了,“语默,我告诉你啊,我发现啊,最近学习没那么紧张了,就快学习结束了,我也饱尝了相思之苦,真受够了,你赶紧订机票,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抽空溜出去陪你。听着,定好了机票,赶紧告诉我时间,我好接机、订宾馆,我们先去南京玩几天,然后,一路且行且走,最后我们一起回家。”

      “啊?真的?!”语默一声惊叫,“石慧,可以吗?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明天赶紧订机票,OK另外千万注意安全,不许和陌生人搭讪。嗯?”石慧嘱咐道。

      “嗯,耶!”语默兴奋地挂断电话,兴奋地几乎一夜无眠。

      5

      南京机场。语默一眼就认出了石慧,站在人群里,高大挺拔的石慧是那样的出类拔萃,而石慧也一眼就从人群里找到了语默,一件翠绿的格子衬衫,衬得语默娇俏无比,带着那一种相思的热望飞一样地一下子就扑进了石慧的怀里,“石慧,石慧,我想死你了。”

      “呵呵,语默,我也想你,走,我们打的走。”石慧接过她的拉杆箱,将语默一并塞进了出租车里。

      石慧将语默带到酒店的房间,关上门,迫不及待地将语默拥进怀里,他们吻着,那样迫切地互相需索着,小别胜新婚,两个人不顾一切地缠绵在一起。

      “语默,想死我了。”石慧吻着语默的唇,语默的脸颊,语默的额头,喃喃低语。

      “哼,你可得想我,你是想我来陪你是不是?”语默刁钻地问道。

      “呦呵,你别刁钻哦,我可不是耐不住寂寞才让你来的啊,你这就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依我看,是有人想我想到哭才对,巴不得想见我。”

      “石慧,你坏死了,不理你了。”语默撅着嘴,佯装生气。

      “不理我?嗯,好,我待会儿要好好出去逛逛南京的夜景,秦淮河畔可是‘六朝烟月之区,金粉荟萃之所’,美的很呐。”石慧假装遗憾地叹了口气。

      “那你尽管自己去好喽,去流连忘返于烟月金粉好了,本姑娘没兴趣。”语默翻了个身,直直地躺在床上,“哎,我都快累死了,美美地睡上一觉,哎,真是享受哦。”

      半天语默没有动静,石慧沉不住气,“哎,你还真睡啊?”推了推语默,好像真睡着了?伸出手挑起一根语默的长发,在语默的鼻子上蹭了几下,语默忍不住痒,打个喷嚏,“石慧,你讨厌。”

      “谁让你装睡来着?”

      “哼,谁让你嘲笑我了,就不理你。”

      “好好,我不嘲笑你,是我想你想的不行,我需要你来陪我,好了吧?哎呦,这点可怜的自尊哪。”石慧无奈地笑着,“老婆,我们一会儿出去夜游秦淮?你累不累?”

      “不累,我要去看夜景。”语默很兴奋。

      “那今晚,我们吃点南京的特色去,顺便能走多远再说,反正这时间是我们自己的。”

      “嗯,行,听你的。”语默顺从。

      语默对那些名小吃自是不感兴趣,夜游秦淮,必当乘灯船,才不枉来南京一回。十里秦淮,六朝金粉之都,两岸飞檐漏窗,雕梁画栋,画舫凌波,划桨声,晃动的灯影,呈现出一派古色古香的繁华,南京古称金陵,是一个充满了厚重的中国文化底蕴的地方,也承载了众多文人和名妓的传说。夫子庙和媚香楼这种风月场所,一南一北,隔岸相对,在寂静的夜里,笑声箫声读书声声声入耳,想不发生点佳人墨客的传奇都不可能。何况“秦淮八艳”的故事自古不知折煞了多少英雄的气节,书写了说不完的轶闻掌故,涌现了无数可歌可泣的人物,也留下了无数可纪可述的史迹。望着这一江的灿烂,语默惊呆了,这造物的神奇,这江南古色古香的繁华,如不是亲眼所见,光是从文字中定是找不到如此的震撼,那种视觉上的冲击力,直抵心扉,令人忍不住遐想,梦回古都。

      “喂,怎么呆呆傻傻的?”石慧问。

      “你说,如果生在古代,你愿不愿意生长在秦淮河畔?”语默幽幽地问,一脸的向往。

      “江南锦绣之地,金陵风雅之薮”,自是美不胜收,能够生长于此,当然是一桩幸事。

      “你一定是这夫子庙里一位酸腐书生,隔着江岸花火,轻浮地追随着灯船上的衣香鬓影,沉入一段一段的风月中去。”语默依旧幽幽地说着,目光痴迷。

      “傻样,又犯什么浑呢?”石慧将语默的目光捞回来,“你看看,我们在现代,那些神思啊遨游回来吧,啊”

      毕竟是四月天,夜风多少有点凉,石慧象叫魂似地把语默搀下船,租了一辆三轮车,两个人被车夫带着绕着护城河兜了一圈,回到宾馆,语默还神思徘徊在秦淮河畔,那里仿佛有一种亘古的幽香,让语默禁不住地怅惘,禁不住地神驰,石慧笑话语默,“如果在古代啊,你保不准就是陈圆圆还是李香君。”

      “切,那有什么不可?你没听说吗,她们秦淮八艳,据说个个诗词歌赋,才貌双全,而且难得的是有一颗精忠报国的心,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呢。”语默一副不服的样子。

      石慧笑的前仰后合,“语默呀,我们消停过我们的日子,别想着穿越的事哦。来来,我们睡觉,你飞了一天了,该落地儿了。”

      在南京游玩了几天,一次吃早餐时,偶遇一位出家的师傅,看着石慧和语默,沉吟半晌,道一声佛号,“阿弥陀佛。请问施主,可否有心让贫僧占上一卦?”

      “太好了,师傅,您尽管说。”语默大喜。

      “这位先生,印堂发亮,喜事连连啊,仕途有贵人相助,今年当可有晋升的机会。至于财富方面,恐有意外之财,切记,不可过贪。不过,无灾无难,安置好了倒也无妨。”

      “哦?师傅真的看得这么准吗?”石慧本不是迷信之人,但是这位师傅倒也说得他心花怒放,“那么,您再看看我妻子的运气怎么样?”

      师傅沉吟半晌,开口说道“实不相瞒,刚才我看二位的面相,本有几分夫妻相,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有一丝遗憾。这样,把你的手给我。”师傅握住语默的手腕,查了查脉相,“嗯,是了,你们之间应该生有一子,这个孩子是你们的贵人,将来也必是大富大贵之人,如果夫人没有这一子作为依恃,将来恐有一难啊。”

      “这,师傅,可有破解之法吗?”语默有些慌乱。

      “破解之法?人一出生,就八字落地,命由天定,随缘吧。”师傅道了一声佛号,递给石慧和语默各一张名片,金山寺主持法净?

      “对,镇江,离扬州不远,本是白蛇传真正的起源之地,二位如果有兴趣,可到金山寺一游,也许另有造化。”主持双掌合十,宣一声佛号,扬长而去。

      语默和石慧转往苏州、扬州,自从那位和尚给语默看过相之后,语默就一直向往着金山寺,想着法净师傅的话,语默一直藏有心结。石慧笑话语默,什么事都当真,什么话都当真。但是语默想,万一这是一句谶语呢?好不容易两个人才在一起,她不能再次失去石慧。石慧笑道:“语默,如果你真的那么相信法净师傅的话,那还不简单?给我生个儿子不就行了吗?”

      语默就一言不发,怔怔地看着石慧,石慧拧拧语默的鼻子,“傻样。”

      扬州,真的很美,空气中到处弥漫着米兰的甜香,瘦西湖的美如今已经盖过了西湖,泛舟湖上,看江天一览,听着“烟花三月下扬州”的乐曲,心情自是裹挟着说不出的浪漫。石慧揽着语默的香肩,不知是感悟还是抱怨,嘴里念念有词,“都说江南才子多情,女子温婉,你看这水天一色,繁花似锦,杨柳依依,到处是柔软的气息,人到了这里,才知道北方人的粗犷原来是和地域有关系的。如能学到江南男人一半的俊秀和多情,想来你也不会嫌我枯燥乏味了。”

      “嗬,你敢,你就这个样子好了,不要学什么江南才子,rou麻死了。”语默不依。

      “为什么呀?你不是总嫌我不够浪漫吗?”

      “我只是那么一说,一个男人呢学会了那么多的浪漫有什么好的?你没看江南才子多狎妓吗?切,不许学。”语默捶了一下。

      “啊,原来如此啊。”石慧大笑。

      金山寺,是我国寺庙建筑中唯一山门朝西的,可谓是正宗的禅宗胜地。金山耸立于江心,卓然可见“大江东去,群山西来”的壮观景象,这与历史水文地理有关,也反映了古建筑师别具匠心的设计艺术。

      镇江其实才是白蛇传的真正起源,镇江的金山寺、法海洞都是可以作为佐证的。这里没有导游,游客自行爬到木质的塔顶,纷纷效仿孙悟空,在塔的墙壁上题字。石慧掏出笔写上“石慧”两个字,语默拽了拽石慧的胳膊,“你写的太高了。”

      “你不说你个子小。”石慧笑着抱起了语默,“这样,够着了吧?”

      “石慧、林语默到此一游。”语默笑着,有点担心地问,“石慧,你说这字会不会掉啊?”

      “不知道,我们六十岁的时候重游这里,到时候看能不能找得到。”石慧认真地看了看,继而也无法肯定地説。

      “天,60岁啊,还能爬得动吗?你真的会爱我到60岁吗?那么老的时候鸡皮鹤发,你早都厌倦我了。”语默不自信地嘟囔。

      “怎么会?我们一辈子不厌倦。我会把你照顾的好好的,让你活的舒心,舒服,永远不会老,做一个不老的妖精。”石慧打趣语默,伸手刮了下她挺翘的鼻子。

      “哼,妖精有什么不好?你看白蛇的传说,断桥一梦,蛇精却原是痴情人。依我看,人类的爱情远不如妖精来得痴情和长久。如果可以的话,我倒宁愿自己是一个妖精,用我满身的妖气降服你动荡的心------。”语默伸出五指做利爪状抓向石慧,石慧假装害怕地举起手:“娘子饶命啊,小生知错了。”

      “哎,石慧,你看,游客在向房檐上的龙头投硬币呢。我们也来试试。”语默掏出一枚硬币,真的不好投掷呢,语默投了好几个都不能投进龙的嘴里,只好作罢。

      转到后院,可能是僧侣们居住的所在了,异常的幽静,还有正在建筑的庙宇,四月的镇江已经很炎热,语默的脸上出现了细密的汗珠,却不嫌累,再转过去,就到了一处供游客观光的场地,一块广告牌立在树下,写的是金山最近有白蛇和青蛇现身的传说。两条大蟒盘在画幅中央,活灵活现。语默问:“你说会是真的吗?小青和白娘娘现身?”

      “怎么会?这都是现代人的一种招徕游客的噱头,即使真有这么两条蛇现身,也不见得就是小青和白娘子啊?”石慧不信。

      “切,就说你这个人没情调,你偏不信。你干嘛总是活得那么理智啊?”语默不满地皱了皱鼻子。

      “你看,又嫌我不够浪漫,又不许人家学浪漫;那不学吧,你不还是在嫌弃我?你说你怎么这么刁钻难缠,这可让我怎生是好哦?”石慧假装懊恼,被语默一个巴掌拍在脑门上,“教你胡思乱想。”

      “好啊,佛门境地,你竟敢撒野,赶明就叫这条大蟒来投生,做我们的儿子,他看见过你如此欺负他的老爸,将来一定会替我出气。”

      “哼,你说了不算。将来呀,如果我真的有了儿子,我就告诉他,你的父亲呢,是个最爱老婆的人了,儿子呢,也是最爱mama的人了,我是天底下最最幸福的女人呢,因为我有两个最爱我的男人,哈,太好了,简直太幸福啦。”语默大笑着,开心的让石慧好生感动,是啊,语默的幸福就是这样简单,一点点哪怕是想象中的幸福就可以让她喜不自胜。

      石慧满怀甜蜜地拥着语默下山,在山门口等车回扬州,车迟迟不来,语默坐在路边的石头上,太阳晒着语默的脸,红扑扑的,那么健康,开朗,石慧的心不禁一酸,语默,终于回到了少年时的样子,开朗、调皮,无忧无虑。爱,让一个女人重生。石慧想,“语默,我会一直让你开心下去,我会给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