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天衣无缝，盗于无形
钟信把诀窍告诉阿占后，两人共同练习，一个星期后，两人对于“开天窗”的成功率已达到百分百。 钟信的努力，只因他儿时饿怕了，有门手艺防身，将来饿肚子的机会就少很多，那吃饱的感觉，很踏实。况且，他一直都把红豆当成是自己的meimei，是自己在养着红豆，而不是黎叔收养的，他不想让红豆受委屈。 而阿占这么努力的原因，旁人就不得而知了。 黎叔对他们两人的努力，只是暗暗地点了点头。 这天，三个孩子正在屋外玩耍，九天的相处，让他们更加的熟悉，感情已胜过亲生，毕竟，他们都是孤儿，他们只有相亲相爱，只有团结，活着才不会孤单。 阿占道：“阿信，我记得你昨天做了个弹弓，拿出来射鸟如何？” 钟信道：“好啊。”说完，便往屋内行去。 钟信刚迈出脚步，红豆的神色就变得紧张，刚要对钟信说些什么，却被阿占捂住嘴巴，拉往别处去。 钟信已到门口，看不见身后发生的一切，毫不犹豫地推门而入。 “啊…” “啊…” “哈哈…” 一声惨叫、一声惊呼和一声大笑同时响起，惨叫的是钟信，惊呼的是红豆，大笑的是阿占。 此刻，钟信的头，被盖了个塑胶桶，且混身湿透，站在那呆了近两秒，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道：“你们两个，居然合起伙来整我，啊…”说完，才把头上的桶拿下来。 红豆想向钟信行去解释清楚，同时委屈地大声道：“我没…”然而，脚步还没迈、话未说完，就被阿占拉住她，道：“还不快跑？”说完，往远处跑去。 钟信看着两人逃跑的背影，咆哮道：“别跑啊。”然而，两人对他的咆哮置之不理，反而跑得更快。 钟信打了个喷嚏，感觉既无奈又郁闷，心里暗自发誓，将来一定要整回来。 原来，是钟信刚去小解时，阿占把半桶水放在门顶上，只要有人推门而入，水便会泼向入门之人，然而，令阿占想不到的是，那水桶居然也盖住钟信的头，他才会笑得如此开心。 黎叔因经常出去赚钱，所以很少回家，家里大多是三个孩子在折腾。 这天，三个孩子在屋里追逐、玩耍，红豆不小心打碎了个花瓶，花瓶破碎的一刹那，黎叔刚从门外进来。 看见眼前的一幕，黎叔立刻发火，因为那花瓶是清代的，是他从一个富商家里偷回来的，现在还没找到买家，便搁置在那。 只见黎叔骂道：“你们几个混蛋在搞什么？” 三个孩子站成一排，低头不语。 黎叔把红豆拉出来，在她的屁股上打了几巴掌，红豆害怕得哭了起来。 黎叔骂道：“扫把星，打坏我的花瓶，我让你哭，让你哭。”说在，再在红豆的屁股上打多几巴掌，然后跑到屋角处，拿出戒尺。 钟信和阿占见黎叔要动家伙，很有默契地站在红豆身前。 黎叔见此，便问道：“你们干什么？造反啊？” 钟信道：“别打了，她不是有意的。” 黎叔看着钟信和阿占，心想：“教训一下就算了，太过火或许会引起他们的反感，将来还指望他们能帮我呢。”便道：“这次就暂且饶了你，再有下次，看我不打死你。” 晚饭时，红豆刚坐到饭桌旁，黎叔便骂道：“干什么？你还想吃晚饭啊？到一边去，扫把星。” 红豆再次哭了出来，但她不敢哭大声，生怕哭大声了，会被再打，低泣着退到墙角处坐下，看着饭桌。 钟信和阿占见此，不敢说什么，因为黎叔不打红豆，已是最好的结果，他们只得想办法给红豆弄晚饭。 红豆默默地流着泪，本来她不觉得有多饿的，但看着那饭桌上的饭菜，却又不能吃，感觉越来越饿。 忽然，她觉得有点鼻塞，便用力地吸了一下鼻子，发出声响。 黎叔立刻回头骂道：“哭哭哭，就知道哭，看你那衰样，扫把星，想吃晚饭啊？告诉你，门都没有。” 红豆觉得黎叔越来越可怕，便不敢再看他，把头埋在双腿间。 而钟信，也趁着黎叔回头骂人时，把他那碗饭倒进他准备好的食品袋里。 黎叔吃完饭后，开始自斟自饮。 阿占也趁黎叔斟酒时，把汤倒进了早就准备好的瓶子里，然而，瓶子口太小，那汤溅了他一裤子都是。 晚饭后，两人对红豆使了个眼色，然后往外行去。 三人来到屋后面，阿占拿出那汤道：“红豆，喝汤吧，刚才倒的时候，溅得我一裤子都是。” 钟信也把饭拿出来，道：“我留着饭给你吃。” 阿占接着道：“吃饭吧。” 红豆边流着泪、边微笑地接过两人留下的晚饭，道：“好啊。” 钟信道：“快点吃啊，我想你都饿坏了。” 总的来说，黎说对他们三人还算好的，没让他们饿肚子，偶尔也会关心一下，虽然时常打骂人，但打人只是比较针对阿占，可能是阿占太顽皮的缘故吧。 如果换做以前，就算黎叔对他们再坏十倍，只要给够三餐，钟信也会感激涕零。 以钟信现在的手艺，完全可以养活自己，但他没想过要离开，内心还是要感激黎叔，毕竟，黎叔现在给了他一碗饭吃，让他过了回童年的生活，而且还能学到一门手艺。 一碗饭，他现在可以自己捧起来吃，但他不是在乎那一碗饭，而是在乎那一碗饭的意义，只因他是饿着长大的。 况且，他不是在乎自己有没有受委屈，而是在乎红豆有没有受委屈。 黎叔指着那塑胶模特，道：“你们两个进行配合，把它身上的钱包拿出来。” 钟信和阿占对望了一眼，然后击掌以示默契，一前一后向那模特靠近。 钟信假装撞上那模特，把那模特的衣服掀起，双手抓住那模特的肩膀。衣服掀起的刹那，阿占也同时出手，把模特身上的钱包摸了出来。 在街上与人相撞，别人第一想到的就是扒手，然而，象钟信现在的双手都抓在别人的肩膀上，别人就不会怀疑了，毕竟，别人不会想到，钟信会有第三只手来摸他的钱包。 阿占把钱包放回去，两人再次练习第二个摸钱包手法。 这次还是钟信在前，阿占在后，但这次是换钟信出手。 两人同时靠近那模特，钟信摸出钱包后，用报纸把钱包包住，然后递给阿占，别人就算被人发现了，也只会怀疑钟信，但钟信已把脏物转移，不可能在他身上找到任何证据。 两人的两次练习时间，前后加起来不到一分钟，黎叔在一旁看着，默默点了点头，心想：“两个臭小子，学得还蛮快的。” 只见两人一直围着那模特打转，那模特的衣服不时地扬起，钱包便出现在其中一人手上，再交到另外一人手中，然后放回模特的口袋，进行新一轮的练习。 两人的配合，可以说是天衣无缝，妙到极点。 黎叔道：“你们记住，小偷小摸看似在于手，其实完全在于心态，盗于无形，就是在拿东西的一刹那，感觉是在抓空气，或者说，是从自己的口袋里拿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