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初显默契
黎叔见两人学得那么快，便开始给他们示范另一种。 黎叔道：“注意看我的手型。” 把刀片夹在食指和中指间，在那模特旁边经过，裤袋里的钱包，出现在黎叔的手上，而那模特的裤袋，出现很大一个口子。 钟信道：“黎叔，太快了，我们看不清楚，你再来一次。” 黎叔道：“再来一次？你以为我有多少条裤子可以割？这种方法，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用，偷了别人的钱，还要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太不道义了。况且，你们现在怎么努力也学不来，这有一定的要求，最起码，你们要会武术，那速度、力量才能达得到，我现在只是给你们示范而已。” 黎叔给两人留下一套武术，教了怎么练之后，便消失了。 经过这么久的相处，钟信也看出了，黎叔的定期消失，是去找活干。 钟信本来已淡忘了报仇的事，一心只想学好现在的手艺，但现在再次看到武术，而且是真的能行的那种，报仇的心态再现。虽然他如今看了不少的书，也明白了，报仇之途并非只有武力，但武力始终是见效最快的方法。 所以，对于这套武术，钟信练得格外刻苦。 这天，钟信正在练武，而且也已初显效果。 阿占跑过来，道：“阿信，很久没上街玩了，去玩玩吧，况且黎叔留下的钱也快花完了，顺便去整点钱回来。” 其实，以钟信和阿占如今的水平，只要是看中的目标，他们有很多种办法来偷取，除非那人把钱包拿在手里，或者，是碰到和黎叔境界一样高的同行。 钟信想想也是，便点头答应，和红豆、阿占一起上街。 他们所住的地方在郊区，离市区还有段距离，公车到不了这里，所以只能步行。 三人刚行至大街，便看见，在对面街道的一棵树下，有个老奶奶正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因这是边缘地带，附近的人不多，没人理会那老奶奶。 三人觉得，那老奶奶哭得可怜，便行过去，问明情况。 原来，那老奶奶和她孙子一直相依为命，生活虽然苦，但老人家有孙子陪伴，也感觉快乐，谁知她孙子在去年不知交了些什么朋友，学会了吸毒，便半年不回家，一回家就向她要钱，问了几次之后，积蓄都全用完了，她孙子见她没钱，便把家里的东西都拿去卖，现在，她家里已一无所有。 就在今天早上，她得到消息，说她孙子因吸毒过度，现在已死了。 她辛苦养育了孙子二十几年，如今说没了就没了，这叫她如何不伤心？ 见那老奶奶哭得伤心，阿占于心不忍，便道：“老奶奶，你孙子走了就走了，别哭了，我们以后当你孙子，我们来孝顺你，好吗？” 那老奶奶看了眼前几个孩子一眼，见每个都相貌堂堂的，悲伤的心情有所好转，道：“你们都是好孩子，我这老婆子…可怜我那孙子。” 三人把那老奶奶送回家，见她家里真的一无所有，只剩一个饭桌和一张残破的床，饭桌上的碗，看起来已好多天没洗了，而那张床连张被子、纹账什么的也没有。 从这家里的情况看，那老奶奶可能已有段时间没吃饭了，三人便商量着，找些东西给那老奶奶吃。 附近人流量很少，找不到能下手的对象，三人走了蛮远的地方，才发现一间面包店。 面包店里，有对中年夫妻正在忙碌着，虽然，他们这附近的人流量少，但他们的面包，可是能供给到大半个玉林。店面因为太小，有几个面包架正放在店外，架上放着了很多件面包。 钟信和阿占对望了一眼，长期的合作训练，让他们彼此间形成了很好的默契，只要一眼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只见钟信道：“红豆，你去扮小乞丐。” 红豆对钟信的要求感到惊讶，便道：“啊？干嘛要我扮小乞丐？” 阿占道：“别问那么多，去啊。”说完，把红豆往那面包店推去。 钟信指了下左边，道：“你去那边。” 阿占道：“好。”然后伸出手掌，两人相互击掌，以示进一步的默契。 虽不明白钟信和阿占的用意，但红豆还是嘟着嘴，往那面包店行去，临近那面包店，假装很惨的样子，边哭边进去道：“求求你们，施舍个面包给我吧，我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 其实，钟信和阿占的用意很简单，就是要红豆去吸引那对夫妻的注意力。 在红豆走进那门包店时，阿占也已躲到左边的面包架的后面。 店老板以为红豆是来买面包的，所以并未阻拦红豆进去，但现在却发现，红豆居然是个小乞丐，他担心乞丐进屋，会影响到的运气，便急忙把红豆拉出来，道：“走啊，这里没有面包啊，别妨碍我做生意。” 红豆站在店老板的右边，继续哭着道：“可怜可怜我吧。” 店老板被红豆吵得一阵心烦，但他不敢随便打人，便厉声道：“走啊。”把红豆拉远一点，然后继续手中的活。 钟信拿出弹弓，瞄准那店老板的右边屁股，把石子射了出去。 忽然出现的疼痛，把那店老板吓了一跳，因为他的右边只有红豆，所以，他怀疑是红豆的杰作，便转身道：“你弹我？” 红豆连忙辨解道：“不是我，不是我。” 阿占趁着店老板转身，拿起一件面包，往钟信那丢去。 店老板骂骂咧咧地道：“快走开，别捣乱。”然后继续干活。 阿占本想再多拿一件的，但那店老板已回身干活，便转过身，假装在看着周围。 钟信再次拿出弹弓，射向那店老板，刚才的一幕，立刻重现。 第三次时，钟信出现失误，准头有所偏移，那石头，弹中了那店老板屁股的左边，那店老板再次跳了起来，但是，他不再看向右边，而是看向左边。 阿占对钟信很信任，见钟信已出手，也不知弹中那店老板的什么地方，便立刻拿起一件面包，想往钟信那丢去。 然而，阿占的一切动作，刚好落在店老板的眼里，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已瞬间明了，只见那店老板指着阿占骂道：“哦！原来是你这臭小子，小小年纪，居然敢偷我的面包，谁教你们的？”便伸手去抓阿占，却忽然痛叫了一声。 原来，钟信见东窗事发，趁那店老板在骂阿占时，石子再次弹向那店老板的屁股，那店老板回头望去，却见钟信拿起两件面包，对着阿占和红豆招手，道：“快跑啊。” 那店老板骂道：“你们几个臭小子…别跑。”一手抓住红豆，想回身去抓阿占。 而阿占在那店老板抓住红豆时，顺手拿起一件面包，从另一侧绕到红豆那，拉着红豆便跑，道：“红豆，快跑。” 那店老板刚要追上去，眼角余光却忽然光瞥见，在十几米外，正有个巡街警察经过，便指着钟信三人逃跑的方向，大声道：“喂，警察，他们三个偷我的面包，快点抓住他们。” 那警察本就看见这里的情况，但距离十几米，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就不清楚了，此刻，听到那店老板的话，明白是遇到小偷了，便拿出警棍，往钟信等人的方向追去。 钟信三人跑出两条街，见那店老板没追来，便放慢脚步，往那老奶奶的家里行去。 那警察追上来后，见三人已放慢脚步，是个很好抓拿的机会，刚要上前去抓，却看见三人手里的面包，心里忽然很想知道，三人为什么要偷那么多面包？便放弃了要立刻抓拿的机会，悄悄地跟了上去。 其实，每一件面包里，都有十几个大面包，如果让钟信三人来吃，已够他们吃上几天了。 钟信三人并不知身后有人跟着，一路上，有说有笑地，谈论着刚才的趣事。 阿占取笑钟信的弹弓水平，说要是他自己来的话，那店老板肯定不会发现。 红豆见阿占取笑钟信，心里有点不乐意了，便取笑阿占刚才的动作不规范，速度不够快。 而钟信则取笑红豆扮小乞丐扮得不象、不够丑，让那店老板产生警觉心。 钟信的取笑，让红豆很委屈，心里暗骂钟信：“死大哥哥，臭大哥哥，人家在帮他，他居然取笑人家。” 三人在相互取笑间，回到了那老奶奶的家里。 钟信拿出面包，道：“奶奶，饿了吧？我们弄了面包回来。”说完，撕下一块，递到那老奶奶的嘴边。 那老奶奶兴许是太饿了，那么大一块面包，嚼了两下就吃完了。 钟信再撕下一块，道：“奶奶，您慢点吃，放心吧，我们都在这呢，您慢点吃！” 阿占拿起桌上的碗，来到洗手盘处清洗。而红豆则显得无所事事，在屋里转来转去，不时跑到钟信背后，戳钟信一下。 那警察在门外看着，明白了三人之所以偷面包，是为了眼前的那老奶奶，不自觉地微笑了起来，往屋内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