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出狱

    监狱的生活，除了晚上睡觉，其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当苦力，日子过得非常单调，没什么娱乐。

    刚开始的一个月，钟信有点担心，联英社的人会找他麻烦，但一个月下来，麻烦虽有，联英社的人的麻烦也有，但那也不是很大的麻烦，不过是旧犯人想欺负一下新犯人而已。对此，他有点庆幸，同时也有些疑惑。直到一个月后，彭枫来探望他，他才知道，原来，联英社发生内乱，三哥莫名其妙地死在自己家里。

    知道这个消息后，钟信更加的乐观，心想：“原来，老天还不算瞎，居然能会有报应。”本来不抽烟的他，买了一条万宝路请别人抽。

    虽说监狱没什么值得娱乐的，但钟信坚信，这些犯人绝对是全世界最会找乐子的人。在这里，一年也未必能见上一次女人，更别说碰了，所以，这里每天都充斥着同性恋。而这些同性恋中，有很大一部分是被强JIAN的。有一次，有人想强JIAN钟信，但被他一脚踢暴了睾WAN。自此之后，没人敢打他的主意，也没人敢再欺负他。

    虽然没被人强JIAN，但这次事情让钟信终生难忘，心里暗自发誓，以后一定不会在蹲监狱，就算蹲，也要蹲单间。

    本来，这么严重的伤人，一定会被加监的，但因为彭枫的干涉，钟信才能幸免。

    有一次，彭枫试着用地佬话和钟信交流，经过口音对照，两人才知是老乡，不过，彭枫不知道，钟信就是当年那个他寻找的孩子，而钟信根本就不知道这么一回事，就更不知道了。

    自从知道是老乡后，彭枫对钟信的关照，比以前多了点，三年来，平均每个月都会来看钟信，有时候也会带上徐静，每一次都带有生活用品和书，对此，钟信很感动，毕竟，大家虽是老乡，但也只是萍水相逢而已。

    一晃眼，三年就这么过去了，期间，钟信所受的苦，不足为外人道。虽说是苦，但他觉得，这也没什么，毕竟，相比于他的童年，这三年就象是小儿科，只是没了人身自由，让他很不舒服。二十岁的他，经历了这么多，已比一般的同龄人更加成熟。

    今天，是钟信出狱的日子，阳光明媚，天空万里无云。他那温和的性格，使他的人缘特别好，很多人都为他送上祝福，他也礼貌性地点头回应着。

    人缘虽好，但他没把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当成朋友，先不说这些都是坏人，就只说，这里的任何东西都充斥着晦气，他就敬而远之了。

    站在监狱的大门，忽然间感触良多，心想：“终于熬过去了。”不自觉地望向天空，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空气虽都一样，但那是带有自由的气息，他的心情顿时舒畅了许多，心想：“自由真他娘的好。”

    在里面的时候，他常透过那铁窗望向外面，想着出去后该干些什么，可现在真的出来了，他忽然间迷惘了，心想：“我该去哪？”

    正出神间，一辆黑色奥迪在他跟前急刹车，紧接着，彭枫从驾驶座上下来。

    彭枫的出现，在钟信的意料之中，但钟信的内心，是不想彭枫来接他，已能自立的他，可不想欠彭枫太多的情。

    钟信微笑地迎了上去，道：“彭哥！”声音有点颤抖，明显是激动所至。彭枫淡淡地点了点头，两人来了个拥抱。

    彭枫道：“走，带你去洗个澡，去了晦气先。”

    钟信点了点头，道：“嗯。”他对香港本来就不熟，刚才还为去哪迷惘，现在有人带他，他也乐得接受，虽说这是再次欠彭枫的情，但既然来了，也就无所谓了。

    车子直奔湾仔而去。

    以前，钟信心里想的女人，只有张秀，可光想有什么用？三年的铁窗生活，让张秀从他的内心世界消失了。毕竟，他们有九年没见过面了，现在让他们见面，他也未必能认出张秀。已经变成熟的他，心里不再幻想着，张秀会再次出现在他面前。退一万步说，就算张秀真的能出现在他面前，但也说不准，张秀会不会已经有男朋友了？他根本就没机会？

    正值血气方刚的年龄，可这三年来，钟信没见过几次女人，虽然，有几次徐静也跟着彭枫去看他，但那是他所敬重的人的女人，他不会正眼看上一眼的，正所谓“朋友妻，不可欺”，在徐静的脸上多停留一秒，他都觉得是罪过。所以，坐在副驾座上的他，可没空和彭枫聊天，注意力都在街上行走的美女身上。

    他以前的审美观很挑剔，可现在，或许是太久没见过这么多女人的关系，有一些不那么漂亮的，他现在看起来，也觉得很漂亮，心里暗叹道：“嘿，满大街都是美女啊！”

    虽然钟信的心里在暗叹，但他的表面表现得很平淡，开着车的彭枫没看出钟信有任何的异样。

    车子最终开进在了一栋商业大厦的停车场里。

    下车后，两人搭电梯至十三楼，出了电梯后，彭枫带着钟信穿过走廊，转了两个弯，行至一家休闲会所门口，门口的两个迎宾服务员见有客到，便鞠躬，做了个请的手势，齐声道：“欢迎光临。”

    彭枫淡淡地点了点头，毫不停顿地往里走。两个迎宾服务员也算漂亮，年纪和钟信一般大，钟信情不自禁地瞄多两眼，刚想说两句话，搭讪一下，却见彭枫已在一步开外，便放下这想法，快步跟上。

    看装修，这休闲会所不是最豪华的那种，但也算得上很豪华。这时，前台服务员迎了上来，道：“两位先生，你们好，请问，需要什么服务？”

    看样子，彭枫对这里不是很熟悉，只见他指着钟信，道：“我弟弟最近运气不太好，我带他来洗个澡，去去晦气。”

    服务员道：“那先生您呢？需要什么服务？”

    彭枫笑了笑，道：“不需要，快带他去吧，我在这等他。”说完，便在大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顺手点了支烟。

    服务员笑了笑，边带着钟信往里走边问道：“先生，请问你哪一种洗浴？”

    钟信虽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但也听监狱里的人说起过，不过当时他没怎么仔细听，只记得，这种地方，或许有那种特别的服务。

    他现在虽是血气方刚，且几年没见过几次女人，可他还是个处男，况且，年轻人特有的孤傲他也有，他的内心深处，想的是：“我虽不是年轻有为，可我真的没女人爱吗？要来找这种人尽可夫的女人来解决问题？”

    只见他斜眼看了眼那服务员，心想：“还算漂亮。”再往下瞄，心想：“胸部不算小，而且还挺拔。”但一想到，这服务员可能也是卖的，便止住了歪想，不再看向那服务员。只见他淡淡地道：“随便吧，主要是快就行，我不想我哥等得太久。”心想：“我不要其他的什么服务，就洗个澡而已，十分钟就能搞定。”

    或许，女人都是敏感的，那服务员可能真感觉到了钟信的态度，便不再说话，直接带着钟信到了间单间，道：“到了，墙角的柜子里，有我们提供给顾客换的衣服，你先进去，把衣服换了，我们会把你的衣服拿去干洗。”

    说实在，钟信到现在还不知道干洗到底是怎么个洗法，但一想到洗，不自觉地就想到要晾干，那不就得耽搁一天的时间了？于是便道：“不用洗衣服了，等它干了，还不知道要等多久，谢了，我要快的。”

    那服务员被钟信搞懵了，衣服干洗还要拿去晾干，她是头一次听说。只见她用看乡巴佬且带有疑惑的眼神看着钟信，想看钟信到底是装的还是真不懂。从钟信的神情中，那服务员看出，钟信确实是不懂，内心对钟信的鄙夷增加，但还是解释道：“干洗不用晾干的，直接干着洗，不用水，很快的。”

    钟信不懂，便问道：“不用水洗能洗干净吗？”

    换做平常，那服务员肯定是不耐烦，要发作了，不过钟信现在是顾客，是他们的上帝，所以，她依然耐着心道：“能。”顿了顿，道：“具体怎么洗，我也不知道，反正就能洗干净。”

    虽然，那服务员还是很有礼貌，很耐心，但钟信明显地看出了那服务员的不耐烦，而且，那眼神略带鄙夷，已猜出了自己刚才可能出了洋相，便不再问了，淡淡地道：“大概要等多久？”

    那服务员道：“半个小时吧。”

    钟信“哦”了声，道：“那你等我下，我进去换。”说完，转身进门去换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