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新生活
午饭时间。 虽然,钟信不想和这里的人有太多的交往,但食堂的位置有限,所以,他不得不和与他同一天进来的几个囚犯在同一桌子上吃饭。 牢饭确实不好吃,只有一碟饭,饭上面有几条青菜,加上一个橙子,就这么简单。 不过,钟信对于吃,没有过多的要求,有得吃就行,此刻,他正埋头吃得津津有味,而与他一同进来的人,全都吃不下。 一个人向钟信等人的饭桌行过来,这人吸引了其中两人的注意,大多数人都在发呆,只有钟信还在专注着吃饭。 那人敲了敲桌子,众人的眼光都投向他,钟信还是在埋头吃饭。那人道:“你们新人里,有没有老潮的?” 众人都摇了摇头,那人见没有自己的兄弟,便转身离开,行到新人的另外一桌,继续问。 对于黑社会,钟信没什么好感,他进这里,完全是拜联英社所赐。 不一会儿,另一个人走了过来,问道:“有没有十四号的?” 其中一人站起来,道:“我是。”其他的人都摇了摇头,而钟信则还在那埋头吃饭。 “有没有三刀会的?” “有没有和字头的?” …… 一连来了七个人,把他们二十三个新人带走了十二个,未被带走的人,钟信身在其中。 “有没有新和胜的?” 这次来的人,一下子带走了四个。 “有没有联英社的?” 钟信刚吃完饭,听到是“联英社”,眉毛一挑,不自觉地抬起头,看向来人,毕竟,在这里,联英社的人随时会找他麻烦,大略地了解下,以后吃的亏会少点。 来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这青年,不象这里大多数一样的面目狰狞,对比之下,这青年让人一看就产生好感,但“联英社”三字,实在让钟信产生不了好感。 两个新人站起来,异口同声道:“我是。”然后跟着那青年走了。 三人行到不远处的一张桌子前坐下,那桌子上,本就有几个人在吃饭,看得出来,这些人都是联英社的,钟信记住这些人的相貌,将来,只要这些人一靠近他,他就提高警惕。 吃完饭后,二十三个新人被带到一个休息仓里。 众人坐好后,一个惩教员从外面行了进来,看肩上的标志,这惩教员是在场所有惩教员中,级别最高的。 那惩教员站在众人的面前,直接道:“我是这里的校长,是教你们监狱的规矩的,在这里,最重要的,就是服从命令。” 校长说到这,忽然,下面有人呻吟了一声。 出现这种情况,让校长觉得,呻吟之人,是在藐视他的威严,只见他拿出警棍,气势汹汹地指着那呻吟的人,怒道:“你干什么?站起来。” 那呻吟的人依言站了起来,道:“毒瘾好辛苦啊,长官。” 校长继续怒道:“毒瘾了不起啊?我现在说话你就要认真地记着,监狱是最讲纪律的,就算要小便,也要报告长官,要不然,长官可以投诉你。”说到这,校长开始来回渡步,继续道:“投诉一次,幸运的,就扣工资,不幸运的,就加刑,加刑就是说,你们的走期有变,若你们有哪一个舍不得这里的,就尽管试一下。”对那呻吟的人道:“坐下。” 那呻吟的人坐下后,校长道:“讲声谢谢。” 那呻吟的人道:“谢谢长官。” 校长点了点头,又道:“你们哪一个有黑社会背景的?” 刚才,被各帮派带走的十八人,全都举起了手。 校长暗自数了下人数,刚平息点的怒火,再次燃烧,怒道:“黑社会了不起啊?全部站起来。” 十八人站起来后,校长指了指身上的衣服,道:“这里,是讲法律的,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东西,全都给我收起来,千万不要生事,听明白了没有?” 这时,又有一个惩教员行了进来,现场负责保安的惩教员立刻敬礼,道:“午安,长官。” 刚行进来的惩教员点了点头,这时,校长也迎了上去,敬了一个礼。那惩教员回礼后,那保安上前一步,道:“全体起立。” 刚未站起来的五人依言起立,那保安继续,道:“高级监督巡视,有没有要求投诉?”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任何的意见。 高级监督见此,上前一步,挥手示意,道:“坐下。” 众人依言坐下,高级监督又道:“我每天都会来巡视,每个月也有两次太平绅士到访,你们如果有什么要投诉的,可以举手提出,现在的监狱是很民主的。” 最终,众人都没有投诉,毕竟,他们都是新人,也不知道,到底该投诉些什么。 钟信因身上的刀伤未完全好,在被训完话后,被送到监狱的诊所里治疗。 可以这么理解,惩教员可以无条件地欺负囚犯,老囚犯因为被欺负得多了,心里有气,憋得旧了,他们不发泄一下,或许会疯掉,所以,那些老囚犯会习惯性地欺负新囚犯。 钟信也不能例外,住在这的,全都是些伤者,不管伤得重不重,都一付凶神恶煞样,粗的、重的工作,全都想扔给钟信做。 钟信也能忍,心想:“反正又不会却块rou,又不是什么难于登天的事,由他去。”遂默默地接受了,抱着平常心去,每一次都笑脸迎人。虽如此,但钟信的气质,让人感觉不到是在点头哈腰、极力讨好,而是更象是在乐于帮助他人。 钟信的好人形象,并不得到那些老囚犯的认同,在诊所养伤的老囚犯中,有一个是当老大的,他习惯于别人象小弟一样地对他。虽是这样,可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所以,他只把钟信当成普通朋友,在第三天后,他已经不好意思再指使钟信了。 那些老囚犯见钟信这么年轻,且长得不错,身上又没有纹身,不象是捞偏门的,所以,钟信为何会进这里来,他们一直很感兴趣。可钟信总是笑而不答,让他们对此事更感兴趣,只得在心里猜测着,不过,有一事他们却是非常肯定,那就是钟信身上的刀疤和进到这里有莫大的关联。 上天对钟信的太多不公,让他已经麻木了,或许,某一件事对他很公平,或者更倾向他的话,他很乐意跟别人分享,可如果是对他不公的事,他是不会对别人说的。毕竟说了,对他还是不公平,徒增他自己的郁闷而已,何不笑脸迎人? 七天后,钟信身上的伤已痊愈,被送回监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