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会否变异
很快，一捆一捆的干树枝被外出的村民带了进来，赵天把他们平铺在地上，在村民不解的目光下把两罐猪油浇到了干树枝上。 “天哥，你这是搞什么名堂？现在是中午，离着晚上点篝火还有老长的一段时间，而且就是点篝火也用不了那么多的柴禾。” 最终还是跟赵天出生入死过的司辉文问出了众人心中的疑问。 “刚刚受伤的人都站到上面去。”赵天拿起一根树干裹上麻布，蘸了猪油插在地上：“没听到我说的吗？都上去。” “俺，俺不上去，打死俺，俺也不会上去……” “你好狠啊，你是想烧死我们……” “何必呢？我们不会去告官的，大家乡里乡亲……” 看到赵天狰狞的表情，以及插在地上的现成火把，再傻的人也都知道他想干什么了。 “天哥，为什么？”司辉文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提前退役，失聪了。本能的往后退了两步，像是不认识赵天一般的看着他，他不敢相信赵天会这么残忍，想要把三十四个村民全部烧死。 “蚊子，相信我，如果还有办法我是不会这么做的。”赵天身行言教，独自走上了干树枝铺成的地面上：“上来吧，我会把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告诉你们，到时候你们就会明白我的苦衷。” 赵天明显没有煽情的天赋和让人信服的才能，自己都走上去了愣是没有一个人肯跟着他。 “我不知道什么是生化实验，不过从我们看到的，听到的，不难判断出，那生化试验应该像是一种传染病，就像是一种比失心疯更严重，更可怕的疾病。而且这种病会通过伤口传染，小鬼子就是打算用这种病来对付我们龙国。这一点，早上罗伯父已经从那本日记本上证实了。那么这种病是从哪带过来的呢？我从徐峰奇口中打听到了，最先开始发疯变成那种鬼东西的就是这个本子的主人，南城药铺的郎中冯士则。而被冯士泽咬伤和抓伤的人都会变成那样的鬼东西。相信这一点大家都心知肚明，只不过事关己身，都抱着一丝侥幸，谁也不想点破。” “不……”春兰捂着嘴，无语凝咽，泪眼婆娑的看着赵天，又回过头去看着他的父亲，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一个是她的未婚夫，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一个是她的父亲，含辛茹苦把她抚养成人的亲生父亲。同一天她竟然要同时失去他们，这对她来说太残忍，太无情。她从未像现在这样害怕过，无助过，哪怕是那些恶鬼也不能给她带来这样的绝望。 “可是我们都还好好的，我们没有跟村里的其他人一样变成那种鬼东西，也许，也许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司辉文抱着一丝的侥幸，喃喃的自言自语，辩驳着，连他只啃了一半的大麦饼掉到地上都没有察觉。 “是啊，你又不是大夫，哪懂这些……” “打死俺，俺也不会上去的，你这是要俺的小命，没的商量……” “万一你是错的，我们不是白白的搭上了小命吗……” 司辉文的话头一次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同。 “日记最后写的是昨天，当时冯士泽可能是写完日记就离开了南城或者是他到了阳北村写下的日记，先不管他写日记的时间，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离开南城的时候就已经传染上了这种病，直到今天黎明前才突然爆发，也就是说这种病有一定时间的潜伏期，可能是半天或者一天，算算时间，差不多了。”赵天闭着双眼，双手微微颤抖着，神情萧索而落寞：“也许我是错的，我也很希望我自己是错的，但是我们不得不防一万后面可能出现的万一。大家先上来，除非你们发狂变成那种毫无理智的鬼东西，否则我是不会放火烧死我自己的。你们当中也有亲人完好的活着，难道你们愿意自己的灵魂，在天上看着自己成为恶鬼的rou身，伤害自己唯一的亲人吗？”赵天声情并茂的说着，转过头凝视着罗海：“岳父，过来吧，为了春兰！” “后生可畏，没想到我这把老骨头，想的都没有你明白。” 罗海自嘲的苦笑着，深深的看了春兰一眼，义无反顾的走向赵天。 “不，爹，不可以……” 春兰小跑过去，抱住罗海的左手，哭的跟个泪人似的。 “孩子，也许这一切对你来说是件很残忍的事情，但是有些事情我们必须要做，必须得做。代替我和小天坚强的活下去，活下去，你会发现一切要比你想象当中好的多，生活坏到一定的程度就会好起来，因为它无法更坏了。” 罗海挣脱了春兰的双手，走到了赵天的身后静静的站着，紧闭着双眼，不敢再去看春兰，哪怕是一眼，他怕自己会舍不得，会改变主意。 很快的，人群中又走出了几人，显然是跟亲人做过了最后的告别。 “蚊子，别害怕，只是以防万一，到我身边来，打虎不离亲兄弟，咱两哥们什么时候孬过，别让人看了笑话。”赵天继续鼓动着口舌劝说着还不太情愿的村民：“若是我说对了，我们会变成了那种失去灵魂的鬼东西，那么活着的只是rou体，不再是我们，跟死了有什么差别。站在这儿，跟站在你们那儿不过是几米的距离，可是这几米的距离却可以挽救十三个乡亲的性命，睁大眼睛看仔细咯，那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邻里乡亲，不是路边的野狗，难道他们还不值得你们挪动几米的脚步吗？过来吧，跟我一起祈祷，也许如来佛祖能大发慈悲，度化我们平时做下的罪孽，让我们安然无恙的度过这一劫！” 赵天为了忽悠他们，连如来佛祖都搬了出来，不得不说信仰的力量很强大，光是最后一句就比得上赵天前面说的一箩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