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霸王餐
“赵兄弟，这可不是能够随便说着玩的。” 巡保人员脸色铁青，对赵天的称呼一下从老弟降级成兄弟。 “说着玩，说着玩。哈哈，你们死到临头了还被蒙在鼓里，你看看我的样子，你看看我身上穿的，我赵天也算是阳北村的首富，不缺几个小钱，你以为我穿的这么不伦不类是为了好玩，哗众取宠，我是连去找衣服的时间都没有，为了逃命，逃命懂吗？”赵天故意提高了声音，好让更多的人能够听到他的话：“我赵天可以摸着良心，对天起誓，若是我说的有半句虚假，就让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赵天斩钉截铁的说道：“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叫上村里跑的最快的人，一人到阳北村看看情况，一人到南城去打听打听。” 末了，赵天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说了那么多，他就是不想亲自到南城去跟那个给他留下心理阴影的恶鬼拼命，这不，怂恿别人去给他刺探消息了。 巡保人员对他旁边的两个跟班使了个眼色，两人心领神会的跑了出去。 “不太可能吧？鬼子来了多少人……” “我龙国的军队在哪儿，吴成山将军呢……” “臭小子，狼来了可不是能够乱喊的……” 一时之间，酒楼内的恬静氛围消失的荡然无存，变成泼妇骂街的菜市场，所有的食客围着赵天，嗡嗡嗡的提着各种各样的问题，或指责，或询问，或谩骂。 “停！”赵天也不哭了，先吸了口气，再使出他的独门狮子吼，让周围的人静了下来，清了清嗓子：“先给我再来谭酒润润喉，说得我嗓子都快冒烟咯。” 接过递来的酒，赵天美滋滋的喝了起来，心里想着，待会要怎样才能赖账，天下间最丰盛，最美味的莫过于霸王餐了。 “各位听众，小鬼子发明了一种病毒，能够把人变成恶鬼，每个恶鬼，最矮的都有两米的身高，全身赤红，鬼爪有十厘米那么长，切金断玉，力大无穷，迅捷如风……” 赵天还没说完呢，听得入神的食客立刻反驳道：“等等，他们真要有你说的那么厉害，你们怎么还能逃出五十多人，这不是前后矛盾吗？” “哈，还是这位听客够心细，不要急，听我慢慢道来。嗯，鉴于大家的热情，我就把事情的始末跟大家完完整整，原汁原味的说一遍吧。”赵天化身成了说书的，来者不拒的收下了听客递过来的小吃和美酒：“说到这里，我就不得不从我的祖先说起了……” “切……” “别竟说废话……” “你不会想说你们能活命是靠你祖先显灵吧……” 赵天的开场白换来了一大堆的嘘声和白眼。 “好，好，跳过这一段，咱们说重点的，我是大宋皇朝血……” “砰，砰……” 这回连嘘声都免了，直接扔碟碗。 “停，我明白你们的意思咯，我错了，我检讨，保证不说废话，长话短说，行了吧。” 碟碗等瓷器倒是伤不了赵天，只是苦了他旁边的巡保人员，被砸得鼻青脸肿，跳天骂娘。 “事情是恶鬼进了村，村民都躲了起来，我单枪匹马把它们全干掉咯。故事完毕！” “咣，咣……” 又升级了，空酒樽不要钱的往赵天的方向砸过去。 “丫的，这厮的脸皮真够厚的……” “睁着眼睛说瞎话，害我还白当心了一场……” “二愣子，还当枪匹马，你以为你是赵子龙啊……” 巡保人员躲在一边幸灾乐祸的看着被碎碟破酒樽淹没了脚跟的赵天，暗想着是不是该趁机开溜，赵天这小子严重不靠谱，估计他身上也不可能有带钱，待会结账可能要麻烦了。 “够了，是你们要我长话短说的。还扔，停！”赵天仰头大喊，堪比张飞的大嗓门倒是震得食客耳朵都有点发鸣：“老板，给我拿把柴刀来，让你们见识一下我天下无双的武艺，我要证明给你们看，我没有说谎！” 很快，东西拿来了，可却让赵天目瞪口呆：“这都是什么，老板，我让你拿把柴刀，你拿块大板石和一打大锤子做什么，想表演胸口碎大石？” “嘿，你当我们是傻子。拿把柴刀给你，给你行凶吗？你不是想证明自己吗，胸口碎大石也不错啊，要不给你换个钢钉床怎样？” 酒馆老板自以为看破了赵天的诡计，得意洋洋的掳了掳他的八字胡。 “呃，还是算了吧。好吧，胸口碎大石也不是什么难事，我就给大家表演一个更难的，证明某家的本事！”赵天吞了口口水，走到大板石面前，轻轻的拍了拍，对着看客说道：“你们可以叫个人上来看看这块板石有没有作假，别到时候又给我找借口。” “不用了，小老头以杏香酒馆的名义担保那块板石是真的，绝无半点虚假成分。怎么小伙子，难不成你想表演个空口吞板石吗？”酒馆老板看着赵天这个素未谋面的小伙子，再看看满地可能要自己亏老本垫上的碎碟碗和破酒樽，对赵天的印象顿时差到了不能再差的地步，说话自然也就刻薄起来：“别说小老头没提醒你，耍了那么多的人，不给出个合理的交代，恐怕很难善了。” “我赵天，堂堂七尺男儿，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又岂会拿这种大事来开玩笑。今天就小露一手让你们开开眼界，都别眨眼，看好咯。” 赵天右手手指合拢成掌，指尖泛起黑光，手掌如同长枪的枪头慢慢的刺入了石板里。 所有的看客膛目结舌的看着石板像是豆腐一般被赵天的手掌刺入，怀疑的揉了揉眼，瞪大了眼珠子死死的盯着，想要找出赵天作弊的证据。几个胆大的甚至跑过去，拍了拍石板，发出“啪啪啪”的声响，证明石板不是纸糊的。 “都看到了吧，某家神功盖世，收拾普通的三五十个恶鬼是不在话下的。我，赵天，就是拯救了阳北村五十余口人命的英雄。” “好，好样的……” “没给我们南城的人丢脸，我们以你为荣……” “英雄啊，请收我为徒，教我武艺，好让我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 看客看得爽了，还不用给钱，自然不会吝啬一点掌声和赞美，赵天也像是个跑江湖的有模有样的对着众人又是抱拳，又是鞠躬。 “英雄，你看这个，这个小店也是小本经营，还经常入不敷出，你看看，这是你刚刚的账单，还有地上打碎的碟碗和酒樽，小老头给你打个八折，再砍掉点尾数，双重优惠，总共是十个银元。” 酒馆老板装出了一副我很为难，为了你我都吃了大亏了的模样，厚着脸皮递上了长长的账单。 “呃，我是英雄，难道英雄吃你点东西还要给钱啊！忒抠门！” 赵天蒙了，咋就没想到这一层呢，早知道就该拿账单跟老板赌一次的。 “这个，小老头对英雄的敬佩也是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可是，小老头也是囊中羞涩，实在是帮不了你，你看我还要那么多的员工要等着发工资呢。再说了英雄也是人不是，只要是人，吃饭就得给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小老头也没办法！” “直娘贼，那些碟碗和酒樽又不是我砸的，你凭啥算到我头上，谁砸的你找谁去。” 赵天决定祸水东引，先把老板糊弄过去再说。 酒馆老板想想也是，回过头去，心脏猛得一揪，血液蹭蹭蹭的窜到脑袋上，脸色潮红，青筋毕露：狗日的，哪还有半个人影，就连刚刚口口声声说要拜师学艺的小伙子都不见了：“他爷爷的，人呢，都死哪去了？啊福，给我死过来，客人呢？他们结账了没有。” 忽然想到了什么，酒馆老板猛地再次回头，看到了一个撒开脚丫子，没命狂奔的身影，气的眼前一黑，活活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