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背影
三日后，在清河城东一栋占地十余亩老宅院门前，门口上方的牌扁上写着两个金色的“万府”，字如斗大，甚是气派。在城东居住者，非官即商，都是些有实力显赫的达官贵人，而在此寸土寸金的城东，尚可建起此栋占地十余亩宅院，可见这万府之人，是怎样的身份尊贵了。 莫言三人出现在万府门口，伸手在握住门环，轻轻敲打几下，片刻，大门打开，一位老者出现在三人面前。 “三位回来了，堂主正在内堂等候呢。”老者见到三人，就笑容可掬地说道。 “哦，知道了，谢谢万伯！”三人道过谢，就闪身进入了府内。 万府内堂门口处，莫言三人从门里走了出来。 “哎，终于把这盘龙玺的任务给交了，这些日子可真是累死本大侠了，吃睡不香啊，本大侠这就要回房休息去！”曹亮伸着懒腰，无精打采地说。 “哼，你呀就只知道吃睡。”岳灵儿瞥了曹亮一眼，秀眉轻皱，又对莫言说：“莫师弟，你有什么安排呢？” “没有。”莫言回答。 “那就算了，我们各自回房休息吧！”岳灵儿似乎有些不舍。 “好咧！睡觉去，想想明天睡醒就可以去醉仙楼了，真是开心啊！师弟，你明天可要记得带钱袋哦！”曹亮不怀好意，满脸坏笑。 “恩！好的！” 之后，三人分手，各自回房。 莫言的房间内，莫言正盘膝坐在床上，面前摆着几样物件，一把古朴的雁翎短刃，刀身宽而短，刀刃雪白，旁边还有一沓银票和从刘威尸体上得来的那块小玉佩。 “不知上次拿回家的银子家人是否用完，这些银票还是抽空拿回家吧，反正我也花不了这么多钱。”莫言拿起银票数了数，共十张，每张五百两，一共整整五千两的银票。 这些年来，在外执行任务时，有不少的意外收获，除了每月的饷银，莫言大多都把这些带回家给大哥，这也使得父亲的病症大为好转，如今的莫铁匠不仅可以下地活动，更是逢人便夸其三小子多么有能奈，不光学了一身武艺，还给家里盖起了大房子等等之类的话语。这使得平阳村方圆几百里的后生青年，对万剑门是向往至极。 莫言把银票放入怀中收好后，瞥过床上的雁翎刀和一块玉器，又想起曹亮说雁翎刀有问题的话来了，“这两样物件上面都有一些奇怪的符号，到底这几样物件是作什么用呢？”莫言眼光闪动好一阵，然后又摇摇头。 在之前回家时，莫言也曾向父亲打听过这雁翎刀的来历，可父亲对于此物也是一问三不知，只知道此刀在莫家传承已久。最后他却是翻箱倒柜找出一块方形玉片交给莫言，并郑重至极地叮嘱莫言此玉片与雁翎刀是莫家先辈一代一代传下来的，一定要好好保存。至于这刀和玉片是何人何处得来，他也是不知，更别说其中的用途了。 莫言研究过无数次，除了雁翎刀锋利无比，杀人时有些怪异之外，别的就一无所知了。但莫言觉得，这雁翎刀柄上的符文一定有其它用途，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 “哎，只能等到以后有什么机缘的话才能知道了。”莫言自言自语嘀咕着，又把雁翎刀收好。 他接着把翠绿的玉佩拿到手上，左瞧右看，刘威能以rou身挡下雪刃必杀一击，莫言可是亲眼所见的，心中暗忖：“这块小玉佩上也有奇怪符号，一定也是个好东西。”然后把这块玉佩挂到脖颈上，贴rou佩带。 稍稍整理好东西后，莫言倒头便睡了。 次日清晨，莫言醒来，洗漱完毕后，坐在床上修练内力，半个时辰过后，他从打坐中睁开眼，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下山一年有余了，武功修为还是停留在后天颠峰，毫无半分精进，看来要突破到先天境界，靠打坐修练是行不通啊，还是去练练刀法吧。”心念转动之下，随即收功出门了，到后院练刀法去了。 晌午，曹亮在岳灵儿独住的小阁楼下叫喊着，“师姐，快点出来，大阳都晒到屁股了，怎么还窝在房里呢，快点，还要去找师弟呢，去晚了醉仙楼可没位哦。”接着又小声地嘀咕，“这女孩子怎么都这么慢呢。” “说什么呢，别在我背后说我坏话，要不我教训你。”悦耳的声音刚落，岳灵儿莲步姗姗，袅袅娜娜地走出阁楼。 “没，没说什么，我是在说师姐怎么愈发美丽了呢。”曹亮痴痴地望着岳灵儿。 “这还差不多，嗯！莫师弟呢？”岳灵儿嫣然一笑，随即又秀眉轻皱问道。 “唉，师弟要么在房中打坐，要么在后院打架，还能在哪，他就是一个修练狂人，走，我们这就去找他。” 后院中，一片空地上围着一群人，圈中的大喝叫好声不绝于耳，兵器碰撞声此起彼伏，似乎人群中有人在切磋武艺。 “看，狂风师兄的这招‘剑指南山’用的时机真妙啊！看来狂风师兄的剑法又精进一层了。” “影子师弟的刀法似乎更胜一筹啊，年纪轻轻，就有这等修为，看来不出数年，我飞鹰堂又要出一位先天高手了。” “那是肯定，听说了没，上个月风林帮的帮主就是死在影子师弟手中的，那可是差一步便进入先天境界的高手，愣是没能在影子师弟手中活下来。” “莫不是影子师弟进入先天境界了？” 众人口中议论的“影子”，正是莫言在飞鹰堂的代号，因其常着黑衣，轻功了得，来去无风，甚像一个飘荡的影子，在极为顺利地为万剑门执行数次暗杀任务之后，便被师兄弟们称为“影子”。 此时，场中的切磋已经停下了，一个肌rou虬结的大汉抱拳道：“影子师弟修为高深，师兄甘拜下风。” 莫言回礼道：“狂风师兄承让了。”刚说完话，就看到曹亮和岳灵儿向他走来，于是迎上道：“师兄师姐，你们也来了啊！” 岳灵儿明眸闪动，赞叹道：“师弟的刀法看来是精进不少啊，师姐可是望尘莫及了。”。 “又跟这个疯子比武？哎，别说了，走了，赶紧去醉仙楼，去晚了没位子了呢！”曹亮很是心急，迫不急待就拉莫言走。 岳灵儿抿嘴一笑之后也跟着走了。 青河城城东，一条叫沿河路的大街上，有一座醉仙楼，沿江而建，在此楼吃着美酒佳肴，欣赏烟雾环绕的青水河景，甚为享受，不少文人墨客视此为人生快事，所以在二楼墙面上留下了许多墨宝。 据说此酒楼原本不叫醉仙楼，相传很久之前，有一位仙人路过中州时，被酒楼的美酒佳酿吸引，于是便停下赶路，一人喝完了酒楼里的所有的酒，最后此位仙人醉倒三天三夜，从此更名为醉仙楼。 “三位客官楼上请！”店小二热情欢快地把三人带到了二楼。 此时二楼也只有寥寥数桌客人，三人上到二楼并没引起别人的在意，交谈的继续交谈，喝酒的继续喝酒，三人选了一个临江的位置，点好酒水后，就听着别人聊一些江湖上最近发生事情。 在江湖上，酒楼显然是一个很好的情报收集地，在这里能打听到很多最近发生的事情和一些小道消息，至于这些消息是否真实，那就不得而知了。 隔壁桌的客人引起了莫言的注意，因为那桌的两人中，有一个身穿青色的青龙帮执事服饰的中年胖子，而青龙帮一直与万剑门处于敌对状态，莫言想看看能不能从他们交谈中得到一些有用消息。 “哎，我说韩老哥，你们帮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呢？这些日子兄弟我想见上你一面都难。”是邻桌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人的声音。 个穿着青龙帮执事服饰的胖子回答：“哦，没什么，只是找个人罢了。” 那尖嘴猴腮的中年人认为胖子在敷衍他，不满地反问：“找人？找个人用得着你这个执事吗，你们青龙帮几万个弟子不会找？” “唉，这些日子，我可是着实累坏了，你我是兄弟，就实话和你说吧！这回是本帮太上长老要找的人，听说是偷了太上长老什么珍贵物件，之后就不知所踪了，如今整个青龙帮都在找此人，可到现连毛都没看到。” 尖嘴猴腮的中年人不可置信地问道：“青龙帮太上长老？就是传说是仙人的太上长老？” 胖子满正了正脸色，一挺胸膛道：“正是！” “仙人？这世上有仙人吗？”曹亮也听到了邻桌的对话，便对着莫言和岳灵儿问道。 “应该没有吧！”莫言摇摇头，把小二送上的酒壶拿在手中，斟起酒来了。 岳灵儿似乎被曹亮的问题难住了，不知如何回答，思量了好久才说道：“仙人，那只是传说吧，就算真的有仙人，也只会躲在深山中修练，不是我们这等凡人可以看到的。” “管他仙不仙人的，来，先喝酒。”曹亮大大咧咧地拿起酒杯。 酒足饭饱之后，三人心满意足地出了醉仙楼。 大街上，岳灵儿在前面蹦蹦跳跳地走着，时而凑到卖小玩意的小摊边东瞧瞧西逛逛地，时而兴奋地大叫：“师弟师弟，快来，买这个。”这等绝色美女在大街上如此大喊大叫，自然引来了无数各异眼神，而她则丝毫不为所动的样子，看到喜欢的玩意就大声叫喊莫言过来付钱。而莫言两人则不远不近地跟在她后面聊天，也不为别人的眼神所动，该付钱就付钱，该拎东西就拎东西,似乎早已习惯这种场面。 “这醉仙楼果真是名不虚传啊，在那地方饮酒作乐，真乃人生一大快事，嗨！师弟，你看什么呢？” 曹亮发现莫言没在听自己讲话，就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发现莫言正看着街角处一个衣衫褴褛，满面污垢的老乞丐。 曹亮不解地问道。“你认识那人是谁？” “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此人的身形背影有点眼熟，师兄，你和师姐先回去，我过去看看……”莫言话没说完，就追向消失在街角的乞丐。 “那你小心……”曹亮还想说些什么地时候，莫言已经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