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千年废柴

    修仙练气之道，悟性后期最是重要，世间常有天才悟道，胜过百年修行之说。而前提是周身气海十七气窍最少开一处，才能慢慢吸收天地元气聚于其内，积累多了方能打通下一处气窍。

    而打通气窍越多，元气才能上下流动，左右呼应越发强大，随意念聚于气海，御诸般法宝之力，引天地之威为己所用。人天生俱来就开了一至两三处气窍不等，也就是所谓的资质天赋，最多不过五处已经是天才中的天才了。

    据说当年玄奇真人自然开了五处气窍，天赋异禀，悟性又奇高，参透无名古书，凭一己之力就把南天门打理的繁荣无比，到如今更是成了天下第一大派。可见资质和悟性对于修仙悟道之人多么重要，二者缺一不可。

    太通真人见他那份冷静沉着，灵动机敏，自叹和他一般年龄时多有不如，悟性定是不差，就看资质如何了，岂肯错过。

    杨天凡听后暗喜，心里求之不得，当即俯身下拜，道：“我愿意，多谢道长收留。”

    太通真人呵呵一笑，招了招手：“先别忙着谢，近前来，我查探下你体质如何？”

    杨天凡哦了一声，依言走到他面前，太通真人一挽长袖，伸手捏住他左手脉搏，两指刚搭在上面，本来温和的脸上转瞬大惊失色，就连刚才听到有幽州妖孽出现在中土都没有这么失态，口中惊呼出声：

    “全闭石体！”

    “啊！”其余几人听到这四个字俱从椅子上惊起，有些不可置信看着太通掌门。

    众人齐齐望向太通真人，等他再一次点头肯定，众人掩饰不住的失望，纷纷摇头坐了下来。

    杨天凡不明所以，见太通真人脸色震惊有异，念叨什么石体，心里寻思，是不是因为自己穿越过来，和他们在体质上有本质区别？难道在他们眼里自己是个练武奇才？

    他不由一阵狂喜，正待出言相问，忽觉眼前一黑，身体软软倒了下去，不省人事。

    这时，坐在右首中年美妇即缥缈峰首座月华大师问询道：“掌门师兄，你暂时把他点昏，以后若是留下，这等体质如何修行？”

    太通真人沉吟一声，道：“这少年身体之奇，千百年来从未闻过，周身十七气窍全部闭塞，实在令人费解。这全闭石体，也只在无名古书上记载过，难道玄奇祖师预言能化解这场大浩劫奇异之人，莫非是他不成？”

    右下首矮胖道人少阳峰云水真人断然道：“绝无可能，全身没一处气窍开通，如何吸纳天地元气聚于气海？气海无一丝元气，又如何御使诸般法宝？可惜他千年难得一见的体质，气窍不开，身体再奇特也是废材。”

    话音刚落，道通旁边天竹峰首座空一真人提出异议：“云水师弟此言差矣，天地万物，相生相衍，只要存在就有一定道理。我们只局限于自门道法，未免井底之蛙观天，世间或许有另一种修习方法也不一定。不说别的，那魔、蛮、幽三州修行之人就和我们修习道法有所不同。”

    云水真人脸色不悦，忍不住回了一句：“空一师兄所讲有些牵强了吧，邪门歪道岂能和我们道派宏|法相提并论。”

    空一真人待要和他辩论几句，太通真人摆手制止了二人，转头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道通真人，问道：“道通师弟，你意下如何？”

    道通真人皱着眉头思索片刻，过了一会才道：“既然掌门师兄先前答应收留他，况且他对本门有救命之恩，我们不能因他体质异常而拒人千里之外，我看就先收归门下，做俗家弟子，将来如何，就看他造化了。现在当务之急是通知北圣寺，查清那妖孽底细。”

    太通真人点点头：“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一会就派门人去趟北方，通知北圣寺掌门法天大师协查此事。这孩子身世成谜，连生身父母都不记得，实在可怜，我们是要好好照顾他，我已经多年不收徒了，不知哪位师弟愿意收入门下？”

    云水真人咳嗽一声，道：“既然空一师兄认为他是可造之才，我看不如……”

    这时，空一急忙打断了他：“云师弟，话不能这么说，我脉弟子已近三百人，整天劳神费心，难得清静下来，修行已是几年难有提升，而你少阳峰一脉不过百十人，多一人不多，你就好心收了他吧。”

    月华大师也趁机说道：“是啊云师弟，我也觉得你收留他比较合适，可惜我飘渺峰只收女流之辈，他一个男孩子家去了多有不便。”

    云水老脸一红，急忙辩解道：“若论各脉弟子人数，属长青峰一脉最少，照这么说，按理应当道通师兄收留才对。”

    南天门历史悠久，各峰表面虽然和气，但私底下都是暗自互相较劲，眼看这杨天凡悟性虽高，怎奈他是全闭石体，不能修行，资质差的不能再差，收到门下也是累赘，众人自然不喜。

    道通真人见云水师弟说到自己头上，狠狠瞪了他一眼，云水装作咳嗽，低头不去看他。

    道通真人又冷冷扫向其他二人，月华大师摆弄着素手端详，手里好像长出花来，而身旁空一直接入定，似要沉沉睡去。

    太通掌门此时不禁有些尴尬，但他是一派之长，自然不会说出这孩子资质不行，你们一个个都不想要之类的话，为难对道通说道：“道通师弟，北冥余孽是你门下大弟子三叶发现的，这孩子还救了他一命，看来他和你长青峰一脉颇有些缘分。咳咳，那个，还是你收到门下吧。”

    道通见掌门师兄都如此说了，当下心一沉，虽十二分不乐意，却不好拂了他面子，便不再反驳，最后无奈点了点头。

    众人见这么个千年废材累赘让道通摊上，平日冷若冰霜的月华大师忍不住掩嘴轻笑起来，身边坐着的云水双手紧紧扣住椅柄，肩膀一耸一耸的，脸色憋得通红，强忍着没笑出声，而空一好像真的睡了过去，似乎还做了一个好梦，嘴角笑意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