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一决高下

    万洪山看到自己的人还未来得及还手便倒地不起，一时不知所措，慌忙后退，一群人也都跟着后撒，谁都不敢轻举妄动，不知道眼前和尚袈裟里究竟还藏着多少暗器。

    段清明身边围着一圈差役，高声道：“大师，你还是束手就擒吧，你残害无辜，按照大清律例理应就地处死。念你是蒲先生的朋友，只要你肯放下屠刀，我答应给你留个全尸，如何？”

    张笃庆慢慢道：“玄素，你睁大眼睛看看，这么多人因你而死，你的良心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你就不自责么？你晚上睡觉踏实么？你难道不知道什么是因果报应么？”

    “哈哈——”玄素仰天长笑，“如果我会为你的话而改变，又怎能轻易走到今天这一步。人生在世，身不由己。有些事根本不是你们所能理解，也不是你我所能改变，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蒲松龄上前一步，道：“玄弟，我蒲松龄虚度光阴三十余载，曾经觉得唯一欣慰的事就是有你们这些兄弟和朋友，我始终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人，你的本质绝对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你到底是怎么了？”

    “大哥，甭跟他废话，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一个对生命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的人，咱们还跟他叨扰什么劲儿。”李尧臣愤恨道。

    万洪山拿着刀，气急败坏道：“好你个秃驴，当初真没看出你是这样一种人，一个披着袈裟念经吃斋的和尚竟然比俗人还歹毒，杀起人来连眼都不眨一下，害老子白白给寺里捐献那么些香油钱。这些年你不记我恩情也就罢了，没想到还是一只白眼狼，拿我的钱，害死我儿子，我，我跟你没完！整个淄川县你也不打听打听，得罪万洪山的后果会是什么。”

    玄素没有理会他在说什么，诡异地笑道：“反正你们来都来了，那就永远地留下来吧，正好寺里现在蜡烛已经用得差不多了，乘着现在还未入冬，我得提前多做一些，你们看到这满院的灯笼了吗？”他用手慢慢地指着那些挂满寺院的红色灯笼，“里面的蜡烛全都是我用尸油做的！”

    我们心头一紧，再次被他的残忍手段震愕。玄素的一张笑脸沉浸在昏暗的光里，散发着波诡的色彩，让人感到恐惧。再看起来，那些满院的灯笼仿佛一具具姿态各异的尸体，悬挂在寺庙各个角落，散发着阴森的气息。

    “尸油？什么东西？”万洪山不知和尚所云，扭头冲着我们道。大家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李尧臣道：“尸油就是用人体炼制的油，具体的话，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周围人听后，立刻变成完全不敢相信的神情，眼睛不安地闪烁着，仿佛这里危机四伏。

    玄素站着未动，两指在鼻尖一放，嘴里说出一段稀奇古怪的话，可能就是所谓的咒语。紧接着，大殿前方并排分布的四座石灯全部被点燃，但是火焰却呈现神秘的浓绿色。

    “阴灯？”何所忆注视着那些奇怪的绿火，惊呼道。

    “怎么了？”我没能理解她的意思。可是，话刚出口就变得多余，问题已经无需她再回答，因为正殿的门窗突然爆裂开来，从里面跳出一群手持木棍的骷髅，与昨天下午在洞xue里碰见的一模一样，各个张牙舞爪，摇头晃脑，样子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