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医馆惊魂
苏安茹已经四十岁了，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不算年轻，但却依旧是风韵犹存，甚至更加魅力动人。 漂亮也好，知性也好，以前苏安茹觉得是资本，但是现在她已经不这么想了，这么多年，她周旋于很多个男人之间，为了她不可告人的某些目的，她出卖色相，委身一个个男人，随着年龄的增长，她也知道自己开始年老色衰，男人对她的兴趣越来越低，相反，开始喜欢跟她来一些变态的东西。渐渐地她也开始觉得脏，觉得自己很低贱，很卑劣。 这样的日子久了，她也厌倦了，可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她已经无法脱身了。 苏安茹静静坐在一张大床的边缘，大床上铺着酒红色，花纹艳丽的床单。房间内充斥着各种奇奇怪怪的道具，整个房间的装潢和灯光，都透着一种**。 她刚从沐浴完出来，身上裹着薄纱，头发还湿漉着，昏暗的灯光下，眼睛死死盯着自己手上的东西，一个小瓶里，装着一丝丝白色的油漆一样的乳胶状物体。手不断地搓着瓶子，想要打开，却又反反复复不敢。 就在这时，她的身后，一个全身赤裸只穿着裤头的中年男人大声喊道：“安茹等你很久了，快点啊。”这男人站在房间最里头的一座舞池一样的地方，手上端着一杯酒，面红耳热，目含春光。 随着男人的催促，这男人身边竟然还有两个同样的男人也发出了调笑声。 三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似乎终于刺激到了这个苏安茹，她终于如同下定了决心一样，一口将瓶中的东西吞了下去，接下来，她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在撕裂。无尽的痛苦伴随着她...... 过了片刻，催促过苏安茹的男人忽然觉得自己身旁男人的表情不对，这个时候他也觉得耳朵了出现了异样的声音，他以为是苏安茹又在搞什么，循着旁边男人的目光回过头去。然后，三个男人的双眼中，顿时全是恐惧之色，他们看到了他们一身中最恐怖的一幕。 尖叫声响起，然后戛然而止，因为被巨大的轰隆声盖过。三个男人的身体像是破布袋一般被一个巨大、丑陋、狰狞的身影死死撞在了墙上，然后他们的墙壁和厚实的墙壁一起粉碎。墙壁的那边，一个女大夫一边看着手里的病例，一边走在路上，忽然看见墙壁混合着血rou瞬间碎裂，走在她前面的一个病人瞬间就被碎石压在了下面，在片刻的呆滞以后爆发出了出生以来最大声的尖叫！ 紧接着那个巨大、丑陋、狰狞的身影连续撞穿了不知多少堵墙壁。一路上，无数的人被活活撞死，砸死，摔死，伴随着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整所医馆瞬间化为了人间地狱！ 片刻后，这个巨大、丑陋、狰狞的身影忽然来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它的身上还挂着许是之前那三个男人的碎rou，只是一过去，墙角的墙壁直接被砸碎，然后露出了一个巨大的金属制造的箱子。又是一阵撕扯，厚实的金属箱子像是纸一样被撕碎，身影从箱子中掏出了一个半人高的坛子。 身影看到坛子，就猛地将坛子砸在了地上，将坛子杂碎。令人震惊的是，坛子的碎片中，顿时流出了雾气茵茵的七彩色透明液体！ 泰安医馆是河间府燕北城最大最豪华的医馆，这是一座私人医馆，医馆的主人是燕北城名医世家，孙家。然而今天，整座泰安医馆一半都成了废墟。医馆的高楼广厦毁坏就毁坏了。可是医馆里从病人到大夫连同病人家属，死了十六人，重伤了三十七个。 医馆出了这种事，孙家的名声是彻底臭了，赔偿也能要了孙家的老底。更有传闻，孙家的当代当家人也已经死在了这场袭击中。 刑部的靳夜很快就站在了泰安医馆的门前，泰安医馆却是气派，一座百亩大院，三座二十丈的高楼，楼外雕梁画栋，琉璃彩瓦，花团锦簇。楼内清新别致，美瓷铺地，花灯高悬。 现在已是冬天，可这座院落里却还是虫鸣鸟语相伴，花香暖风醉人。 但是现在这座高楼中间位置的高墙，开了一个大口子。清幽的院落中也撒满了碎石和建筑物的残骸。 吴翳在医馆中转了半天，转回到靳夜的身边。 靳夜虽然看不见，却能感觉到有人来到了自己身边，开口问道：“怎么样？” 吴翳倒是非常有兴致地说道：“从一个大夫的角度来看，这是一间真的很不错的医馆！” 靳夜笑着问道：“我不是说这个。” “我知道。”吴翳笑呵呵地说道：“你太紧张了，放松点。在场的人说看到一个巨大的怪物或者是怪人，从院长的休息室撞破了墙壁撞了出来，一路撞过去，拦路的非死即残，及其凶残。目前不清楚袭击者究竟是人是兽。哎！连是人是兽都搞不清楚，这下好了，白大人非得扒了我们的皮不可。也是怪了，目击者描述有很多版本，有人说是红色的皮肤，有人说是黑色皮肤。但大部分都说那是个身高一丈的怪物。” 靳夜没有回答，后面大院的入口处，却传来了一个戏虐的声音：“你一个户部医药司的要跟大理寺卿交代什么？”随着这个声音，楚天阔走着潇洒的步伐从门外走了进来。跟在他身边的黄辙跟靳夜和吴翳热情地打了招呼，就转身去和勘察现场的衙役了解情况去了。 吴翳有些吃惊，看着楚天阔问道：“这事儿你们也有份儿？” 楚天阔手一摊：“我们盯泰安医馆很久了，我们怀疑他们私底下搞不正当的研究，可能为了某些不正当的研究还和其他国家和势力有勾结。之前，他们做的很隐秘，我们也没察觉。但是前不久，雨幕世界那个事情以后，我们的人发现新神的遗体不见了。” 靳夜眉头一皱：“不奇怪，那些东西要的人多了去了，圣罗、艾斯贝尔那边拿走了呢。” 楚天阔双手一摊：“雀巧卫的确切消息是——他们也在找。我们怀疑，当初进入雨幕世界的各国军队里，有别的组织渗透进去的人。” “谁？”靳夜干脆果断地问道。 楚天阔两手一摊：“还有谁？三大邪恶组织呗。” “这件案子呢？也和他们有关？”靳夜赶忙问道。 楚天阔两手一摊：“我怎么知道？我刚来。等我了解一下情况啊。” 说完就朝案发的高楼中走去。 不多时，高楼中那个怪物最后出现的地方，靳夜和楚天阔都饶有兴致地看着破碎地墙壁和大铁箱子。 黄辙带着一个老头，兜兜转转地赶了过来，一见面就抱怨道：“你们俩干嘛呢？都窝在这个角落干嘛？怪物出现主要活动的地方是那边啊？” 楚天阔翻了个白眼：“你也知道这儿不是怪物主要活动的地方啊？这儿的墙是谁砸的？为什么要砸？” 黄辙顿时语塞，尴尬了一下，马上岔开话题：“你们要找的医馆管事儿的找来了。” 楚天阔看了一眼那个老头，六十多岁的年纪，一身锦绣华服，养尊处优的样子。他笑着问道：“你是这里管事儿的？” 老头马上辩解道：“哦，不是，管事儿的只有馆长，也就是现在孙家的家主，孙静义。我只是一个监事，管些后勤杂事。和治病救人有关的事情，我是不会参与的，这事儿只有馆长知道，只是他现在。” “碎了，我们知道。”楚天阔随口说道：“就是问你这些杂事儿？你们这医馆的内部结构和提交给工部衙门的营建图纸完全不一样？里里外外多了这么多密室。你知不知道光是这一条，这家医馆就开不下去了？” 楚天阔他们所站的这堵破碎的墙壁内，就是一个营建图纸上没有的暗室，那个大铁箱子就是放在暗室中，只是被人从暗室后面的墙壁直接打穿，把大铁箱子撕开了。 靳夜继续说道：“还有怪物最早出现的地方，那面破墙后面也是一个暗室，那个暗室还连着你们馆长的书房。你们馆长好雅兴啊，平常在前面办办公，还能到后面跟别人胡天胡地一番？你倒是说说，他一般跟谁啊？” “这这这，小老儿真不知道啊！小老儿学医的，又看不懂营建图纸，我也不知道这楼里的结构和图纸有什么不同啊？至于这暗室，这我倒是知道，医馆繁忙，馆长经常连续几天不回家，累了，就在后面的休息室休息。至于这休息室为什么是那种样子，这个是馆长他自己的喜好，我们哪里好问？”老头说完，又指了指面前破碎的墙壁说道，“至于这里的暗室，这哪算什么暗室啊，这就是用来藏珍贵药材和炼制秘药的丹房，这上品丹药的丹药药材，和炼制方法，那对于一个医者和医馆来说，那都是绝密。我们不弄个外人不知道的密室，这哪里行吗？” “这破铁箱子里原来装的什么？”楚天阔不耐烦地问道。 “药啊。”小老头随口说道。 “我问你什么药？”楚天阔没好气地继续问道。 “哎呦，那这不一定，这炼丹房由不止炼一种药，药材也经常变化，这最近吧。大概是浣花酒。” 靳夜叹了一口气说道：“老头儿你是一句实话都不肯说是吧？浣花酒是吧？酒味儿呢？花香呢？这么容易散掉啊？” 那老头儿忽然脸色一变：“哼！你们这些小鬼头，当差多久，就敢这个态度？你们上司是谁？我要控告你们，现在我们医馆才是受害者，是我们医馆受到了袭击，我们医馆不但遭受了破坏，还损失了无数顾客，这些我们都没提出赔偿呢！怎么现在看你们的样子倒是把我们当成犯人了？你们什么意思？年纪轻轻还跟我一个老人家这么说话？懂不懂长幼尊卑？我告诉你们，泰安医馆上面也不是没人！” 楚天阔一只手已经揪上了那老头儿的衣领，一把把他按在墙上，恶狠狠地说道：“泰安医馆上面有谁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儿子两年前两年前贪污药材商团的公款，本来这事儿民不举官不究，我们没法儿插手。但你要是这个态度，我不介意让你儿子的掌柜知道知道他当年被人坑了多少钱？” 那老头儿顿时吓一阵哆嗦，支支吾吾地说道：“你们，你们怎么能这么做？你们不能这么逼我啊！孙家不会放过我的！” 楚天阔把老头衣领一甩，一脸无所谓地转身就走：“那算了，那让你儿子的老板放不过他也行。” 老头儿马上一把拉住了楚天阔的衣服，低三下四地说道：“差爷，小差爷，你们就行行好吧！我，我我说还不行吗？” 楚天阔回过头来，那老头叹了口气，开始痛苦地说道：“这间房确实是丹房，只不过，这个药柜里不是放的浣花酒。其实本来真是浣花酒，只是前几天，馆长让我把浣花酒拿出来，放到别的地方去，把这个柜子腾出来，说要放重要的东西。我本来也纳闷，到底是什么比浣花酒还贵重，后来，后来据说是孙家的传家宝。” “什么传家宝？”黄辙继续问道。 “我们，我们孙家的传家宝我真不知道。能知道这个秘密的只有孙家族长？”小老头这回是真的不知道了。 “抢的吧？”楚天阔鄙夷地看了老头儿一眼。 小老头也没敢说别的。 靳夜过了一会儿继续说道：“事发当时你们医馆中的人员核对过了吗？” 小老头赶紧说道：“哦，这个有的，我们医馆出入都是要登记的，当时在医馆内的一共有大夫三十八人，病人一百二十五人，还有很多服侍病人的仆人。这些我们都核对过了。事情发生以后，我也一个个查验了过去，发现，没了五个病人，还有三个大夫，九个下人。” “十七个？”靳夜突然问道。 “是啊。”小老头小心翼翼地答道。 靳夜马上说道：“核对记录拿来我看。”转身又对着楚天阔说道，“让仵作来见我，我要知道现场尸体确切是几具。吴翳，清点医馆所有的库存药物和用药记录，以及所有病人的病症和治疗经过。黄辙，把这医馆里里外外再搜几遍，我要知道还有多少密室，这些密室都用来干什么的；去当地的工部衙门把图纸拿过来，然后让孙家把医馆原来的营建图纸也交出来。还有，封锁燕北城各进出要道，同时撒出人手，把那个袭击的东西翻出来。” 楚天阔大方的一挥手：“听你的，听你的，你是查案的行家。” 然而接下来的调查并不顺利，楚天阔核对了所有人，询问了所有在场者，现场确实少了一个人，医馆负责打扫卫生，清理房间的仆妇，苏安茹不见了。尸体中没有，幸存者中也没有。有传闻，这个苏安茹和馆长孙静义有着不正经的关系。 而在医馆中，竟然还发现了多处暗室，还有夹层，甚至连地下还有玄机。泰安医馆暗中监视患者，搜集患者私密，但他们并不泄露跟患者病情有关的东西。所搜集的隐私，也多是用来搭建暗中关系网，而不是用来敲诈勒索。 比如这次的事件，若是楚天阔他们没发现这些，那这次的事情孙家就能用这些隐私，要挟一些人替他们摆平。 但接下来，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他们竟然一点也没搜索到那个袭击物的踪迹。虽然目击者的说法不一致，但是有一点很一致，那就是这绝对是个身高一丈的大家伙，这么大的东西，是怎么在人口密集的城区中隐藏的，谁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