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觉醒
众孩童在踌躇之时，有几个胆大的先行一步踏上阶梯，其他人见状陆陆续续跟上。蔡寅一踏上阶梯便觉一股寒气临身，每多向上走一阶，寒意便多一分，不知不觉间有人慢了下来，蔡寅稳步向前已位于第一梯队，渐渐随着向前寒冷加剧自己也有些难以承受，双手环抱打颤。 在要坚持不住时，一道幽幽的光芒从腰间那漆黑的冰晶发出，蔡寅顿感冷意锐减好不神奇，抬头望向前方的几个人，只见他们也盯着各自的腰间，看来这冰晶有吸纳、抵御寒气的功用。继续抬步向前行去，从雕像旁经过，这石质的雕像雕刻的技艺炉火纯青尤其是那双眼睛生机灵动，蔡寅感觉有一道道莫名意味的目光打量着自己。强忍着不被目光影响，埋头向前，终于迈过最后一级阶梯到达高台，眼前为一个几十丈的圆形祭台，石质的雕像从阶梯两旁延伸有序的伫立在祭台的外围，琳琅满目居然没有重复的存在。 整个祭台都刻满了图腾，只见有一兽通体漆黑，龟身龙头蛇尾琪爪，龟与蛇交之合体，栩栩如生望着众人，祭台水波流转，围绕着中心的高台缓缓流动逸散出丝丝寒气，图腾在寒气中显得愈发灵动，散发出古朴遒劲的意味。即使因为寒气看不真切，也如临深渊心底升寒。中心的高台在此时显得越发雄伟，其上也刻有图腾，伴有一段段文字，但距离太远，看不真切其上内容。还待细看一道苍老有力之声音回荡在耳边。 “静心静坐，心凝识海，感应命魂，顺应天道，致祭。” 众人听命，蔡寅向前踏入水中，“嘶，冰冷刺骨。”即使内心做好准备，还是被这水的温度所惊到，腰间的冰晶幽幽光芒加剧，但却好似没有作用，冰寒透心。赶紧就地静坐下来，运起灵气抵御寒冷，心神沉入识海之中。 耳边响起呢喃细语，是刚刚那个老者的声音，但所说的话听不清，不知是身体被寒气冻僵还是声音本就微小，话音断断续续持续一阵，寒气抵御不住逼入识海内同灵气一道不断被命魂吸收，灵气即将殆尽，就在这时呢喃细语停止，周围格外清静，但蔡寅却觉得越发寒冷，一道道寒气竟源源不断侵入自己的身体直灌识海，自己识海的两团黑影转的越发快速，竟如不见底的漩涡般在吸收这寒气，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在凝实着，过了一阵好似到了极限一团黑影不再吸收寒气，而另一团还在吸收，变的愈发幽黑，渐渐从这黑影中凝出兽形，并从其上逸出黑气如飓风般席卷扩散整个识海，还有些直冲出识海蹦出到四肢百骸。蔡寅这时已无法察觉身体变化，心神被那黑影凝出的气势恢宏神兽所吸引，那竟然就是自己昨日所见的图腾，龙首、琪爪、龟背、伴有一条蛇形。蔡寅欣喜之际心神与龟身上之蛇四目相对，竟四周一变，来到了另一方天地。 命魂天授，人有一口先天之气，为人的本源和修行根基所在，人之资质优劣便也在于此，有人天生百病不生，头脑聪慧，也有人体质衰微，天资愚钝。先天之气可滋养命魂，壮大体魄，抵御妖邪，横渡生劫，区分众生。命魂为人降生下来天道授予一丝混沌之息所化，从此留于rou身识海，跨越混沌与清明，区分了娘胎与自身，此后生长经历，明理实物，先后经历幼青壮年，再至衰老，而命魂也于逝世之时，离开人身。因其可逆天改命，其状如魂，谓之命魂。觉醒命魂，便可凭后天努力逆天改命，由自己谱写独属于自己的生命之歌。 四周昏暗，伸手不见五指，蔡寅使劲要睁开双眼却怎么也无法做到，什么也看不见摸不着只有无尽的黑暗。“这是哪，怎么回事，身体好像动不了了。”忽然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情景让蔡寅心神悸动，这里好像是一处古战场，入眼之处皆为断壁残垣断臂残肢，地上完全是血和某种黑色液体，黏腻在一起有厚厚的一层，空气中充满了恶心刺鼻的血腥味，让人作呕，简直是尸山血海。这些断臂和残肢可以看出不是人类躯体的，非人形而是妖兽和某种浑身漆黑的怪物。 蔡寅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身躯就动了，这才细细打量自己早已不是人类的身体，而是一条古朴、恶意滔天的漆黑巨蛇，身上鳞甲分明身躯粗壮，一片片鳞甲微微凸起倒刺如世间最坚实之物，刺尖反射着从天穹照下的光芒，似其彰显出摧枯拉朽的杀伤力，浑身上下散发出袅袅黑气，为自己增添了一分神秘之感，蛇尾之处是座小山，山前居然长有一颗龙首背对着自己，黑色鬓毛空中飞扬，两根龙角狰狞尖锐，似要捅破穹宇，充满杀戮、暴虐的气息。 视线忽然一转盯着远处，视野慢慢变化清晰、拉大，竟如千里眼般，所瞰之处出现一头威武张扬的巨大黑色怪物，只见其浑身散发着丝丝黑气，邪恶残暴，赤裸着上身线条分明充满力量，下身着狰狞战甲，其上雕刻着一个个嗜血骷髅，六臂各持一由黑气凝成的兵器，还沾染着鲜红散发红光，相貌因黑气遮掩看不真切，但两目如血月穿透黑暗，目空一切。黑色怪物对着蔡寅的方向发出一身怒吼“轰轰~~”，才刚张口还不待其吼完，自己的蛇身就张开血盆巨口似一口能将苍天吞下般将其吞噬，不留一丝痕迹。 到此，眼前的景像忽然如镜子般崩碎，一下将蔡寅拉回现实。识海中，风平浪静，什么也没有发生般，玄武命魂和另一团黑影按照着某种韵律缓缓旋转着，带动着丝丝灵气和黑气，此时命魂之灵已闭上眼，整个玄武命魂犹如最精美神圣的雕塑，其旁不断缭绕之黑气却显示其灵性并非死物。 蔡寅从怔怔出神中反应过来，说来话多也就一瞬之间，自己心神此时望着那玄武有一股微妙的联系，自己的脑海中好像多了些什么，刚刚的所见历历在目又如梦境般虚幻不真实。修炼每突破一个大的瓶颈，命魂将会给予反馈，可凭此参悟修炼，父亲曾和自己说过，每种命魂都独一无二，即使相同种类之魂所修炼参悟的结果也是天差地别，人与命魂产生的独特联系各不相同，却没想到是这样的情形。 自己识海中灵气早已空空如也，刚刚觉醒了玄武命魂，自己便是踏上了十都，开启了修炼之途，甚至有朝一日与天地同寿。蔡寅内心无比喜悦，没想到自己的命魂会是玄武，没有辜负父亲，自己要好好修炼待父亲回来给他一个惊喜，还有合哥，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童年的种种辱骂，遭遇的横眉冷对，让他们瞧好，自己并不是杂种，自己继承了父亲强大的命魂。 蔡寅睁开双眼想看看其他人的情况，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强壮了许多，原本虽然小有肌rou但没有现在这般壮硕，身体充满了力量，感觉可以举起千斤之鼎，原先寒冷之意现已荡然无存，泡在这水池之中非但没有一点不适，还稍显舒适。原本想站起看看其他人，身体却一下蹦了起来，慌乱落下站立于原地适应，看向周围，发现众人也或多或少有发生变化。有人欣喜有人忧，半数人喜不自禁，半数人神情绝望沮丧，还有少数几人跪在地上抱头痛哭，眼神中充满不敢置信，不相信所发生的一切。 “哗啦啦~”前方空地中一团忽然水流向空中流动，渐渐交错居然凝聚出了一个人影，其面目祥和，仙风道骨，须发皆白，身上着一黑袍。 “典礼结束了，小子们，去吧，那两个娃娃留下。”抬手指了指两人方向。 只见众人听闻转头随着手指方向望去，其一竟是自己，其二是一壮硕男童，身高比蔡寅高一些，剑眉星目，表情一脸平静，好似众人打量的不是自己，颛乾，是之前遇到的那少年郎，其转过来目光一证，面带笑容和自己打了下招呼。在人群之中蔡珂蔡侑二人，一人脸上充满喜悦之情，一人脸上错愕，目光带着嫉妒之色。 “这怎么可能，蔡寅不是那个杂种吗。” “为什么，为什么我觉醒不了，那个杂种居然觉醒了强大的神之命魂。” “居然是颛乾，不愧是主家的血脉，好像家族中好几年没有出现神级命魂了吧。” 众人思绪各有不同，有人兴奋，有人悲伤，有人嫉妒，有人从容，“好了，你们都去吧。”老者再度出声，话音一落便有水流从众人脚底升起逐渐包裹住全身，水流一下沉入水里，再一出现众人除了蔡寅、颛乾二人，其他人都被水流送到了阶梯入口，此时再看向入口处已出现一透明的墙，隔绝了整个阶梯与祭台。旁边站有人正是禺正和几名随从，其出口道“觉醒者同我一道来，未觉醒的就随仆从离去下岛吧。” “不，我不要离开，我要在武殿修炼。”有一男子激动的叫着被仆从强行拖走，世间有许多事就是如此无奈冷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