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保长借刀)
第四十九章 (保长借刀) 凤缘的门被推开了，凤缘扶着平叔出了门，看了看左右无人又轻声说道：“平叔、你回去，这事我会想办法解决。你和文华也别声张了，放心回去吧！” ……… 一轮弯弯的残月如勾地挂在天顶上。凤的爷爷一声不响坐在自家门前的石墩上,那苦闷憋了很长一阵子才叹了一囗气来。那种老来丧子的悲伤使他悄然无声地在黑暗中流下了泪。‘咳!黄叶不落青叶落!这是鬼子作了孽，国破家亡，全国不知有多少孤儿寡妇？这家苦更是苦在文华了，今天的事也明摆着，还是凤缘说得对，他还年轻，不能让她守寡苦下去。还是要劝她改嫁…’ 心里盘定了主意又静静地坐了下来。又长叹一声，望着时明时暗的天空发呆 …… 忙碌到深夜的文华又来到纺车旁准备纺线了。 懂事的凤守着地不愿睡去,来到一旁帮她搓着棉条。 “凤儿，听话，你睡去，明天还要去上学呢！你提油灯到爷爷房里看他睡着没，看帐子关好不，别让蚊子咬着了。” 凤一听说看爷爷。点了点头说：“娘，灯提走了，你看不见纺线了，我摸着去，去摸爷爷在不。” “孩子，娘己习惯了，线一时没亮也能纺。你摸，会把爷爷摸醒的。又怎看蚊帐关好没？” 凤提着油灯小心地走进爷爷房前，轻轻地推开房门，不声不响地走了进去。过了一会儿只听凤惊呼起来：“娘，爷爷不在，娘，没见爷爷……” 文华惊慌地放下棉条,向父亲房中摸去。进门一眼看见凤提着油灯望着空空的床铺发呆。 “凤,快把油灯提出来,到外面去找找。爷爷一定是到外面去透透气去了.” 文华一手提灯、一手牵着凤儿正要出门。 一个身影向屋内走来。 “文华，我听到凤叫,怕你们着急马上就回了。我想了很长了,你还年轻,有对意的,你改嫁吧!凤我带得下…” “爹,你别说了,我不会离开这个家的。炳武虽走了,但他永远在我心中.我是从一而终的人,你好好爱护自己,也别太伤心了.” 说着忍着热泪,泣不成声了。 “文华,我的好媳妇,你别说了！” 凤望着爷爷满脸热泪向房里摸去,急忙把娘手中油灯提了过去照着爷爷。 一声声嗡嗡的纺车声哭泣般地又扯拉着这黑黑长夜…… 江汉之鱼鼋鼍为天下富，山庄一带也不例外。 一日，太阳火辣辣把大地烤得guntang。山庄一群钓鱼的小孩在村边池塘里去偷游着解凉。有的游泳着，有的在塘边石缝里摸着鱼，希望回去美食一顿。 凤缘带着礼帽，五麻子、六包子背着长枪正往家里赶。来到塘边见一群小孩不停地偷游着，喊道；“都给我起来！水游长了会抽筋危险！” 小孩们一见大保长喊话了，都吓得往岸上游。 突然塘边一摸鱼的小孩拼命地大喊了起来：“石缝里好大一只甲鱼？好大一只甲鱼！”嘴里喊着，手封住了石缝口，甲鱼也拼命地往里钻，无奈石缝不深。小孩摸着鱼裙拉也拉不出来，也不敢用力，怕甲鱼咬手指，只一个劲地喊。 小孩们一听大甲鱼，也顾不了保长的叫喊，争先恐后地扑向石缝前。一个、二个、三个…都去摸着大甲鱼，谁也不敢捉出来，甲鱼劲大，出水谁也没保握能捉住它不跑。一时几双手护住洞口束手无策。 凤缘他们三人一听大甲鱼也兴致勃勃地来到塘边石缝旁。 凤缘道：“看来小伢子捉不住，五麻子你下去捉。” 五麻子下水推开小孩们，也用手伸向石缝摸去。一摸也吃惊地喊道：“保长、真好大的一只甲鱼，足有有五六斤，非常有劲，我也怕出水捉不住跑了，怎么办？” 凤缘一听，眼珠转了一转，看到有的小孩手里拿着鱼篙。 真不愧为九头鸟凤点子。忙道：“快把鱼钩拿来，先钩住鱼裙，出水抓不住也有鱼线提着。” 忙从一小孩手里拿来鱼钩递给五麻子。五麻子用钩钩住甲鱼，两手进去用力把甲鱼拉了出来。一出水面甲鱼也使出全身之力从五麻子手里挣脱，幸亏魚钩钩住了它。 凤缘看着大甲鱼笑呵呵地提起了鱼线。 得意地笑道：“幸亏我用了双套班子，不然它脱逃了。” 甲鱼头朝下，四脚不停地摆动，头伸出长长颈，也无奈地翻着双眼看着大家。热流汗滚的凤缘此时也不觉热了，提着大甲鱼走在前面向家走去。人们前呼后拥着跟在后面看着甲鱼。 凤缘回到家里，把甲鱼放在缸里去用水养着。小孩们七嘴八舌围观了一阵，也一窝蜂离去，恨这时没运气碰上保长了，不然大家拼了命也会捉住甲鱼美味一顿。 凤缘坐在太师椅上又想起了很多事；今天又去邻庄又有人提到细辛，他又在那一带无恶不作，比鬼子还坏。想起了前几天平叔过来说的事。这种无奈丢尽了山庄书香门第的脸，该要和他清清帐了。又想到今天幸运捉到这只大甲鱼…… 突眼珠子一转，又有主意了…… 早晨，天还没大亮，凤缘起床穿好了衣服，来到缸前对着甲鱼默默道；“俗语讲、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我今天提着你去给鬼子拜年，可是好心为民除害，借刀杀人，全靠你了。用网袋把甲鱼网起、出门向保安而去。 凤缘提着甲鱼，山庄起得早的百姓看见他这肥的鱼不吃，也提了出去，不说送谁？也是送鬼子去的。知他最怕的人还是鬼子，最想拍马的人也是鬼子。都什么不问打着笑脸点着头看他而去…… 保安据点内，板田看着又大又肥的甲鱼。拍着凤缘膀子笑着说；“你的、九头鸟的，这鱼的很肥的，营养的、大大的好！” “太君，这可是差人去谋来的肥鳖、听本草的介绍，它补劳伤，壮阳气，大补阴之不足，玩花姑娘的、大有功效。” “吆嘻！吆嘻！肥鳖不止这些功效的、对肺结核的、贫血的、体质虚弱等多种病患亦有一定的辅助疗效的。你的、大大的良民！中医的我懂！” “大君高明，对中医也深刻！中国通！”边答边竖大拇指。 “你的九头鸟，脑子活，不会专送甲鱼？还有什么事的！” “太君高人，确有一事求太君帮忙？” “哈事？你的，讲吧！” “太君！攻城为下，攻心为上。我们这一带有一个大大的坏蛋的，深受人们痛恨，也是我仇家，如借太君之枪毙了他，百姓对太君看法大为改观。一定会夸太君是仁义之师、威武之师。也会顺应太君不生事端。我们百姓也有利，我也除了心头之患。你看如何？” 板田摸了摸下巴那一撮胡子点了点头。 “你的、点子不错的、一箭双雕的，双方有利。就成全你的，以后好好效忠我的。”…… 凤缘一听，心里一阵窃喜。 忙点头哈腰拍马道：“太君明智、仁义之师…” 板田又道：“你的保长有能力，对皇军修路，治安有功，我送你一样东西。” 也送我东西，什么？凤缘心里打着稿子。 板田坐下来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手电筒说：“你们东亚病夫晚上走路还用灯笼火把，怕风怕雨。这个不怕，又亮，送给你方便的方便！” 凤缘接过点头道谢。 “你去吧！我派人的、晚上来你处把他地点的、摸清的，随时下手的！你的、明白！” “明白！”明白！” ………… 清晨，山庄人还有一半睡在梦中。突然一群日本人封住了山庄进出之路,一队径直向细辛住处冲去。日睡夜游的细辛还在梦中，不到半个时晨被抓了出来。 慌乱逃走的人们一见细辛被鬼子抓了，反而胆又大了起来，想看鬼子究竟想把这恶棍无奈如何处置？都远远地跟了上来。 鬼子把细辛押到桂花树下，随后好奇的百姓并没有跟到桂花树下，老远地望着。板田一见，向翻译哇哇了几句。 翻译走了过来喊道：“乡亲们！太君今天没有恶意，是帮你们镇压恶棍刁民细辛而来，你们过来听听看看太君行动……” 大胆不怕的也走上去了几位。 桂花树下，细辛也在大喊乡亲们过来保一保他。 板田对押细辛的鬼子做了手势，鬼子马上用手帕塞住了他口。 板田拉了拉嗓子叫道：“良民们，你们的听着，我们的是建大东亚联盟而来，是来解放你们的。这就是你们深恨痛恶的刁民，他的、无恶不作的、早传到我们耳里。为了良民们的、安家乐业，我的、就今天毙了他的。” 细辛一听面如土色地反抗着，口讲不出话，但眼盼望着乡亲们救一救、保一保的求生愿望流露出怜悯。也许确是他平时作恶多端，和格栋恰恰相反，人们鸦雀无声地站着不动，倒想是鬼子快点开枪，莫让他挣脱了。 “叭”的一声枪响，震响了远远近近的几个庄子。一时只有山庄人清楚，人们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下来。心里骂了句；“该死的、早该死了。” 有的心中打起了疑问；怎么了？鬼子也行善做起好人来了？不懂？怪事也没见凤缘出来？ 明白人还是明白这其中奥妙。只有文华和他老父更是清楚。心里感激凤缘为民除害。 鬼子这回又悄悄走了。确实与往不同，但人们心里清楚这还是与凤缘有关，这保长还是不错。借刀杀人、为民除害。换上刚死的细辛当保长人们那就遭殃了……